第15章 鲸鱼
那川惊呼了一声抬手来护自己的脸，他可不想让这鱼扑在自己的脸上，那种痛苦他不想承受，忽然意识到，如果真是那样，他也会让商洛祺送自己一颗子弹的。
就在他思考了这几秒钟的功夫，并没有感觉到那条鱼落在身上，正想放下手去看，商洛祺已经一把拎了他的衣领喊了句：“快走！”
他这才抬头去看，见那条鱼身上插着一把匕首落在草丛里，那一圈草叶已经开始融化了。
商洛祺推着他快步往前跑，而身后的惨叫声枪声混在了一起，让人听的惊心动魄。
他们顺着一道山坡往上跑了一段这才停下，回身看了看，没有鱼再追上来，而刚才他们扎营的地方已经一片混乱，有几具尸体，他看不清都有谁，但是安大胖和赵杆子就在他们身后追上来，一个个跑的气喘吁吁，脸色很不好看。
“又折了几个兄弟，真他娘的晦气！”安大胖抬手抹了抹额角上的汗水有些气急败坏，“在战场上都他娘的没这么怂过，今天倒让那些鬼鱼撵成这熊样。”
说着又有两个小兄弟赶了上来，老万被连拖带扯的从山坡下带上来，还有一个小兄弟拉着一匹马，马背上还有些物资，除此而外照明，帐篷，灶具等什么也没有带出来了。
他们没敢再多停留，顺着山道一直走到天亮，个个疲惫不堪，快天亮的时候听见了有河水的声音，走出林子，远远看见一条宽敞的大河横桓在数十米之外的一条缓坡下，蓝绿色的河水一路往东而去。
几个人也是渴的极了，到河边一通牛饮又洗了把脸，这才回到林子边上倒在草丛里去睡觉，不过也不敢睡死，生怕那些鬼鱼又会从哪里冒出来突袭。
赵杆子带着两三个人在四周巡视了一番，没见着什么异常这才回来，依着树干握着枪两只眼睛发着精光，他们刚才被那些怪鱼吓的一场，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随时都能跳起来，就是困也不敢睡着。
那川也瞪了会眼睛，也实在是顶不住了，依着树一闭眼睛就睡了过去。
不过是受了惊吓，睡的也不踏实，梦里不断被那些跳出来的怪鱼追杀，最后惊呼一声惊醒过来，发现天已经很亮，太阳几乎都要上头顶了。
他喘了几口，四下看看，其他人已经四散开去，赵杆子正在岸边挖坑生火，安大胖手里拿着几只野鸡正在拨毛，看来他们刚才又冒险去打猎了，火旁还有一些蘑菇之类的已经串在树枝上，这都是跟那川学的，天下万物皆可烤。
商洛祺站在河边拿着个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河边去洗了洗脸，口渴，想要喝里面的水，但又怕不干净，对着河水发呆，思想上还在劝自己，这时候的水应该是干净可以直接饮用的。
这时一个水袋递了过来，那川抬头，看见商洛祺正把自己的水袋支在他面前，他站起身接过来大大地喝了几口，里面是水。
“谢谢。”他把水袋还回去的时候说。
商洛祺没接：“你拿着吧，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那川看了看他把水袋挂在腰上，两手把玩着水袋上的绳子，看看四周，见其他人都离的远这才说：“我觉得，你昨天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可能说的有些过火了，向你，道个歉。”说着偷眼看了看商洛祺。
商洛祺还是看着水面，听他这句出口，意外地回头来看向他，嘴角又向上弯了弯：“哟，难得啊，小颜爷也有向人道歉的时候？这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呀。”
那川看向他，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过倒不像是真生气了，一时也没那么尴尬，想要趁机跟他拉近关系，虽然说他们是兄弟，那是在别人看来，而对他来说，这个人只是名义上的，感情层面还没达到，于是他看着商洛祺的侧面说了句：“原来，你会笑呀。”
商洛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我说商洛颜，你故意的吧？我们认识十八年了，我以前没笑过吗？”
那川觉得依自己这样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开玩笑，他立即移开目光不知道要怎么接，尴尬癌又发作了，商洛祺见他又不说话了，叹口气继续看河，不一会儿，那川对他抬起手说：“你那望远镜借我看看呗。”因为他实在是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是不是有小姑娘在河里裸泳他看的这么认真。
商洛祺看看他，把手里的望远镜递了过来，那川一手接过放在眼镜前边，研究了一阵才能看清远处的景色，这个小双筒望远镜跟电影里的一样，小巧，就是镜片被磨的有些花了，但远处的景色还是能看得清楚，不过还真没有小姑娘。
“那山上的花开的还真好，树上还有只大鸟呢。”那川说着。
“这玩意不是用来看花的。”商洛祺叹了口气。
“哦。”那川哦了一声，心想，我现在只能看见花，也看不见别的，于是将镜头向下移，一直移到河面上，并向上游看过去。
“咦？”那川正要把望远镜放下来时，镜头里他似乎在河面的尽头看到了一样东西浮浮沉沉，他把眼睛移开向那个方向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于是重新又举起望远镜去看，一旁的商洛祺问他：“看见什么了？”
那川摇摇头眯起眼睛来再看，然后略带迟疑的说：“我，好像，看见了鲸鱼。”
商洛祺一时没听明白，追问着：“什么？鲸鱼？还是金鱼？”
那川举着望远镜一直追着那个东西看并回答商洛祺：“鲸鱼，海里的那种，好大的个头，就要下来了！”他说着放下望远镜指前上游，商洛祺完全不理解他的意思，一把夺过望远镜回身去看：“你饿晕了吧，这屁大的河里怎么可能有鲸……”话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现在，他们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从上游正漂下来一条巨大的鱼！
但很明显，那并不是鲸鱼，只是鱼的个头过于巨大，约莫足有两米左右，只是肚皮朝上，很清楚地能看见那肚皮上还像绑鞋带似的穿了一根红绳，来回扯着从鱼下鄂一直到尾部交叉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