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毒蛇
普拉达娜的手触到她的指骨,硬得硌手。
话音一落,普拉达娜暗自笑了,她喜欢看她狡辩的模样,生动可爱,故作纯洁的姑娘倒才是真正叫人厌恶。
朝阳继续说,“我只是想要逃离,想要躲进他的怀抱中躲避该死的风雨,可这有什么关系,我利用了他,但我会爱他。”
“爱一个人需要资本,他有,所以他可以随意安置感情,反观你,你有什么,年轻?”
“我可以给他忠诚,这一生只爱他一个。”
普拉达娜忍俊不禁,这正是许士潜缺少的东西,忠诚,对爱情的忠诚。
“他会很喜欢你这个礼物。”她嘲笑着点点头。
“真的?”
“是的,许士潜他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你很傻,如果用你们的话说,这种傻应该就是天真,如果能保持一直懵懂,干净得像是白纸,我猜他会很喜欢你。”
普拉达娜在画作右下角写下了“朝阳”两个字,歪歪扭扭的中文。
朝阳想起了《鼠疫》前页的黑色水笔字,“许士潜”。
极为相似的不标准,缺失的笔画和生疏的排列都在昭告这字迹的主人。
朝阳明白了普拉达娜突如其来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她不准备摊牌,她要保持最后的尊严。她才是许士潜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朝阳绝不认输,“你的女佣很多话。”
“女佣?你说刚才那个刷漆的人?”
“是的,我想我对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她要赢一局,证明自己非常了解她的过去,她是个什么货色,在她这里无所遁形。
仿佛只要证明美貌如斯的普拉达娜也是卑劣的,她就可以松一口气。
将她从云端拉下泥尘中来,朝阳内心叫嚣。
抹黑爱情的人,不止她一个,她才能安心。
普拉达娜得比她更卑劣才行,她是男人的情妇,这是不被世人允许的身份。
她是小偷,窃走旁人的丈夫,她是横刀夺爱的劫匪,任何一种身份都比朝阳打破阶级主动勾引许士潜还要令人不齿。
“她说了一些你在法国发生的事。”朝阳装作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和她说起,就好像同她说今天中午太阳可真毒一样。
普拉达娜不按套路来,“她做的对,让你对我有个防备。”
“防备?”朝阳措手不及。
“我是一条毒蛇,不管花纹多美,都是毒蛇,你应该防备,不是刚才就被我咬了一口吗?”她得意一笑,已经完全看穿了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没办法,她的招数实在幼稚,普拉达娜在想,以后要怎么和她玩那些有意思的游戏呢!
“女佣说……”朝阳故意欲言又止,她还想着扳回一局,在普拉达娜这里,她不能丢了面子。
“她不是女佣。”普拉达娜撑着下巴惬意地说。
朝阳按耐不住,“那她是谁?”
“我的朋友,我在法国最好的朋友,Cycile(塞西尔)。”
朝阳浑身发冷,普拉达娜万种风情一瞬间携寒风而来。
这座别墅,是一座坟墓,朝阳被掩盖在落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