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湖人生

题记:这几天，好像都是在酒中度过。平时也难得休息，休息了出去见了些人，有授艺的师傅，有老乡，有同行，有亲戚，在山城里组成了小小的江湖，也激发了一些小小的感悟。

昨晚师傅的店开业了，然后跑去坐了一会。说实话从他那里学了出来，就很少有时间去他那儿耍了，从心里我是比较佩服他的，佩服他有股不服输的精神。从地摊开始，在重庆到处开着三轮车去摆，几经辗转，然后找了一块属于他的福地，因为在那里生意才渐渐有了起色，现在摊子不让摆了，他又弄个门面继续搞，他说年轻，搞就完了，搞死重新来过就是。

他说是我师傅，其实比我只大了一两岁，我一般都喊哥。做烧烤与中餐不同，传统点的中餐学徒拜师需要行三拜九叩之礼，敬完茶才算投入师门，而烧烤行业却没有这些繁杂的礼节，我们更江湖，更像亦师亦友的双重关系。

休息了两天假，去了重庆网红打卡地“磁器口”古镇。见了些人，有我弟，表弟，有老乡，有同行，还有网上认识的一个重庆师范大学导演系毕业的兄弟，一桌子人仿佛在山城里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江湖，学导演的兄弟，他给我们带来了他的毕业作品(光盘)《烟火诗人》，其中的素材就我在烧烤摊上学艺的时候拍的，这个纪录片正好与题相符，也是一份小小的收获，也许某天老了拿出来看时，是多么珍贵。

也许是心情还可以，多喝了几杯，酒一喝，话就多，我就是这种人，我们互相问问各自的近况，聊着聊着就聊开了，这又让我想起在他那儿学艺的日子了。他亲自考了些东西，味道还是可以，毕竟是老司机了，时间慢慢地走，我们喝啊喝，仿佛未能表达的话，未能传递的情感都在一声声酒瓶的碰撞声中下肚。

最后喝的差不多了，我从他店里走出来，在他的相送中，我走入沉默的夜里。其实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但有时候又却喜欢一个人独处。带着跌跌撞撞地步法，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这时候，手机响起了，是一个同村的兄弟打来的，于是第二场酒局又开始，一个悬醉江湖主厨，一个是他师兄，一个是同我一起学过烧烤的兄弟，做餐饮嘛，我们出去吃，无非也是聊味道。聊学艺的经历，聊厨房的趣事。

酒是醉人的麻药，看到的是迷糊的世界，享受的是放松的那种感觉，还有就是能使自己更快的睡去。可我不知那晚上怎么了，做了一个纪录片一样的梦。镜头是一群人吃的样子，串串堆的像一座小山，坐着的人几十个，我却不认识，他们把酒言欢，他们推杯换盏，他们更是勾肩搭背，一种酒桌上的江湖气息，在地摊上自导自演着。

一睁眼，梦散去。我该走向我生活的舞台。我一手燃烧三百度的旺火，我一手熄灭往事的尘烟，诗意有时就是这样瞬间即来。来回运动的油刷，灶台起舞的调料罐，在摇右晃的烧烤夹子。手间飞出麻与辣，依次递进的咸与鲜，它们组成吃的江湖，桌台的先生女士们，此刻已经忘记了优雅，他们，她们，十五，二十，十五的划拳声，起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