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干尸哭坟
她魔怔了似的,简义从砖块堆后面探出半个身体,咬牙切齿念着:“上啊,快上啊,现在这个时候,趁这个妖怪不备,还不乘胜追击,把他活捉了”。
廖小东盯着云容奇怪的举动,一旁说:“祖师奶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了那妖怪的法术“。
话刚到嘴巴,突然哗啦一阵风从头顶略过,那干尸已经踩着他头顶的砖块逃向了前方的空楼上。
云容才反应过来,紧着着追了出去,头顶的砖堆又是哗啦一声,幸好简义及时把廖小东从砖堆下拖了出来,恐怕他已经被砖头埋在地里了。
那干尸速度极快,黑夜里又是一身黑衣,确实很难发现它的行踪,幸好张建的眼镜帮了她的忙,她戴上眼睛,茫茫夜色里,一个发着蓝光的球正在前方的住宅楼顶上快速跳动前行,那是干尸的头,只要跟紧这团蓝光,就能跟住那干尸。
他们在黑色上空跳跃,接着又穿过密集的车流,穿进偏僻的巷子,不知不觉,云容已经跟着它穿越了好几条街,来到了一处荒凉森冷的墓园里。
在林立的墓碑群里,云容失去了它的踪影。
再说那简义和廖小东两人,追着云容气喘吁吁跑了一段路,半路遇到一个开摩托车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叫孟超是个夜混子,专门在夜里探寻各种坊间谣传的发生灵异的地方,他也在追着云容,简义把他拦住,三人一合计,孟超车技好,又对这边的路况熟,简义让他稍稍他两人,孟超一看这两人人高马大的,会增加摩托车的负担,跑起来不灵活,就不愿意搭理他们。
情急之下,简义说他认识正在头上追着干尸乱蹿的云容,以可以让孟超采访云容为由,诱使他答应载他们一程。
三人哼哧哧地坐着越野摩托车,孟超负责开路,简义负责监测着头上的云容和那干尸腾跑的路险,随时指挥着孟超,廖小东则抱着简义的腰,缩在后面,负责嗷嗷叫。
车子在居民楼里走街窜巷,超大的轰鸣声引得那些疑惑不解的路人痛骂,一路鸡飞狗跳,最后三人追着追着,一直开到了墓园的门口。
眼巴巴地看着云容坠入了墓园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觑的,谁也不敢迈出那一步,四周阴森森的,大夏天的夜晚,简义总感觉四周阴气极重,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孟超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他是个连尸体都见过的男人,他提议道:“这左边的围墙可以翻过去,我们从那里进去吧”?
“兄弟,你是认真的吗?”简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晚上的跑坟场,要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该怎么办”?
那孟超白了他一眼,问:“你怕人不”?
“人有什么好怕,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能看得见的”,简义道。
孟超嘲讽他:“你害怕鬼但鬼未必伤你分豪,你不害怕人但迟早有一天把你伤得遍体鳞伤”。
这话竟让简义一时无言反驳,确实目前为止是人伤得他遍体鳞伤,把他逐出家的后母,被女友和兄弟背叛。
廖小东一直不堪声,孟超心里不禁对这个老实的男生有些刮目相看,个子小想不到胆子还大,可他却不知,廖小东的那张在黑夜里的脸早已发绿发疆,手脚都在哆嗦,两眼直勾勾地不敢随处飘。
孟超转身准备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但只是朝他喊了一声,廖小东已经夸张地嚎叫,说话都不利索。
孟超简直是翻白眼翻了个滚儿:“……”
最后,简义还是不放心云容,便答应了他,跟他一同进去看看,三人来到南边的矮墙,孟超和简义身高轻轻松松地翻了上去,只有廖小东抠抠搜搜的,他想抵死反抗一回,他打死是不想进去了里面的。
那两人的耐心几乎是被着畏畏缩缩的二货消磨殆尽,简义最后不耐烦的道:“你要不是不进去,那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两进去了,你一个人呆在这里,看那些孤魂野鬼来不来找你作陪”。
这一番恐吓的话对廖小东还是蛮有用的,当即不知哪里来的特异功能,不用人拉,直接就飞檐走壁似的踏墙翻了上去,那身手比往日不知灵活了的多少倍,这估计是大脑在感知到最危险的时刻所被刺激出来的潜能吧,反正到后来廖小东回忆起这一晚,他自己都暗暗称奇。
举目望去,黑夜里纵横如棋的墓碑,层层叠叠,左右两边是山坳,山坳上林立的墓碑,云容就站在空地中间,仿佛黑魅里那墓碑化作一双双眼睛盯着她,若是普通人,估计得吓得半死,得云容本就不是普通人,再说人家也是在棺材了睡了74年的,长眠于此的就算是半生熟的朋友了吧。
她似乎比平常显得焦躁不安,从没有过的失了方寸,她来来回回的在墓园里上窜下跳,那干尸仿佛蒸发了一样,她急躁不安,双眸如滴血,一寸寸巡视着这里的每一寸草木,那块原本挂在时琮身上的玉,她怎么能让其他东西夺去,那是她与他的爱情的见证,她就算把这里翻了个遍也要把它夺回来。
终于让她在草堆的一条小道里发现了那干尸留下的脚印,长宽是个普通男人的尺寸,但后脚根没有完全着地,与人类的脚印很容易区别开来。
她沿着脚印爬上半坡,脚印突然向左拐,她在旁边的一块墓碑上发现那干尸吐出的乌黑发臭的一团泥浆。
跟着绕了半山一圈,果然在隐藏凹洞里,发现了那干尸,那东西背对着他,好像在刨什么,她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蛰伏在一块无名碑石后面。
那干尸没有了左手,就算只有一只手,它刨土的速度也是极快,就像一个被无形力量操纵的机器,一边刨,一边张着嘴哼哧哼哧地发出难听的声音,露出一排森森的黄牙,那声音就像野兽受伤时发出的声响,虽然可怖,但能感觉到它是在哭泣,因为云容似乎从那嘶哑的声音里感受到那份悲痛的情绪。
拼了劲的刨开表面的一层土后,下面露出来的是一副新棺木,那干尸一只手把棺木的盖子打开,里面露出一副森白的骨头,那骨头套着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还打着黑色的领带,只露出的一颗森白的人头骨,它可怜巴巴地守在棺木边上嗷嗷的哭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