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章：学宫大比（二）
天霜帝国的一行人闻言面色古怪，一路上记着齐衾致对少女沐凤的所作所为，也只有齐衾致这种家伙才敢对沐凤语言挑逗，举止轻浮，换成另外两人是万万不敢的，因为少女的身份可不是普通女子那么简单。
齐衾致抱着琴坐下，看到那名叫沐凤满脸通红的少女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他不知道是，这名少女只是感觉到一个地痞流氓冲着自己邪笑，正恨得咬牙切齿呢！
直到琴音响起，众人这才收回思绪，《秋色》可是不输给《春月》乐曲，都是当今乐曲大家所谱写。
齐衾致舒眉展目，拨弄着一根根琴弦，琴音中透露着悲鸣，哀意。
君陌雪，司马宣，陆桑等人琴意本就不低，一早便是闭目进入状态，仿佛目睹了秋天的雨，灰色的低云，若大光秃透顶深林，一颗颗大树阴沉着脸，孤独，寂缪，毫无生机，充斥着一切。
就连苏晓羽，苏轩等不喜琴之人也有所感触，她们到还好，只是身旁为数不多的少女已经泪湿红了眼。
只有那些彻底不懂琴的人才一脸茫然，只是受到现场的感染多少有些低落，这便是琴意，无论是听曲人也好，还是曲中之人也罢，起码这份琴意的感染力却是不低，
直到齐衾致收回了双手，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君若妍暗自伤神，喃喃自语道:“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泪曲中境“
当初老院长收君若妍为义女之时，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老院长弹教的《秋色》也是琴意十足，每次弹着弹着就有着淡泪，唯有君若妍一脸茫然。她不清楚自家义父为什么会流泪。
老院长看着这个年纪最小是徒非徒的义女由泪转笑，一个孩子而已哪懂这些悲伤，人老花黄谁也逃避不了，万物怕秋，人又何尝不怕“秋“？
现在的君若妍已经懂了那个老人弹起《秋色》为什么总挂着淡泪，可惜老人已经离去，就算她也不知道老人到底去哪里，是否是今人比枯叶瘦，比花黄？收回思绪，君若妍对着陆桑含笑点点头，意示陆桑可以宣告结果。
陆桑含笑开口道:“琴之一道，手法，旋律，琴意缺一皆少韵味，陈素姑娘所奏《春月》三者皆具，只是琴意稍弱，手法旋律已是上佳，若是能专注于琴意几分，假以时日墨龙学宫恐怕又要再出一位琴道大家了”
陈素领悟的点点头，随后出声道:“多谢陆大师指点”琴道大家代表什么陈素心里清楚，大儒圣人不敢想也不敢做，单独一个琴道大家就能够让她陈素名字响彻整个墨龙学宫或龙极帝国......
陆桑看向齐衾致开口道：“至于你小子已经有几分琴道大家风范，演奏是心如止水，意境，手法，旋律，都已经控制得很好，年轻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想必师傅自然不差，老夫就不多做点评了”
陆桑转过头巡视一圈朗声道：“此番琴道一比老夫宣布天霜帝国齐衾致获胜“
陆桑一语落下现场激起无数嘘语，谁敢说陈素琴技差?若是放在以往陈素这种年龄就已经快到琴道大家的级别若是放到任何地方都会被人称赞一声天才，可是却偏偏碰上了一个比她还妖孽的人，错不在陈素，
墨龙学宫首场败了，虽说没人怪陈素，可是却没有多少人开心的起来，唯有天霜帝国一行人有说有笑。
那名叫沐凤的女孩子撇嘴道：“这个齐禽兽人品不怎么样，也就弹琴还算勉强过得去而已”
齐衾致走下来台，将手中的琴，不舍的还给了陈素，走到天霜帝国阵营里的沐凤跟前一脸得意道：“小凤凤啊，你看为夫琴技如何？”
沐凤一脸目瞪口呆，随即也顾不得有人没人怒吼道：“姓齐的，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剁了你”她知道齐衾致很无耻，可是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个境界。
沐凤回过神来才看见众人目光已经投向她们这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微红，反观齐衾致脸色如常，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沐凤暗自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这个姓齐的家伙！
随着齐衾致下台以后，墨龙学宫比赛场地早就更换，二人对弈的小棋台，以及一个众人可见的超大棋盘，陆桑如往常一样宣布棋道一比开始。
墨龙学宫和天霜帝国各自走上一人，天霜帝国走上一名大约二十四五岁的黑衣男子，面色严肃，举止成熟稳重。墨龙学宫上场的一个年约十五六七的白衣青年男子，身材消瘦，披着白色披风，眉宇间都透露着一股子书生气质，一黑一白上场就引爆了全场，形成鲜明的对面。
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嘲笑的笑了笑，一个十五六七的年轻人，墨龙学宫这是没人了吗？如此看不起他？还是说对棋比认了输，随便派个人送死？
清瘦白衣男子开口道：“阁下不远千里而来，是客，不如阁下先选棋子，以示我墨龙学宫之礼”
黑衣男子开口道：“黑白白黑，终始相对，如今你我衣着白黑，那便我黑你白，如何？”
白衣男子开口道：“那便依先生所说！”白衣男子拿起棋子正准备让黑衣男子猜先后，黑衣男子便开口道：“等一下！能否先行请问一下阁下姓名？”
白衣男子缓缓开口道：“司马宣！”黑衣男子扯扯嘴角，他们刚来此处时，天霜使者就再三叮嘱以后要碰见司马宣不可大意，听使者说，此人年纪轻轻琴棋书画就已经闻名于龙极帝都，后来又消失一二年，如今已经不知道是何种境界了。
起初他还有一些小看司马宣，认为他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成就？可是听闻此名字就已经打起警惕了，使者的再三叮嘱，他也不敢托大，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黑衣男子想领教司马宣的棋技，可又担心会输丢了天霜帝国的脸，暗自思量少许开口道：“司马公子年纪轻轻棋术无双在下早有耳闻，可棋也有千变万化，多种玩法，今日我们就玩不常规棋，不妨下一盘五子连珠棋以定胜负，司马公子以为如何？”
若是说下正常围棋他可能会输给司马宣，可若是五子棋的话他已经研究数十年未必会输给司马宣，以己之长避彼之短，黑衣男子想的很简单，只要司马宣答应他就赢了一半。
司马宣一脸不乐，反问道：“可以不玩吗？”黑衣男子一愣，以为发现了司马宣的弱点，反而使用激将法嘲笑道：“司马公子是怕了？”
“怕？开什么玩笑？我司马宣怕过谁？不就一个小小的五子连珠棋而已”司马宣一脸傲气道。黑衣男子心里暗自窃喜，出声道：“陆桑大师，司马公子和我都想更换下棋模式，我们想选择五子连珠棋，一局定输赢，可否？”
陆桑看着司马宣开口道：“司马宣你可愿意啊？”司马宣说道：“可以，只是您要问清他，确定他是否想好了再同意？”只是司马宣说话声音不大，显得有些中气不足，黑衣男子以为司马宣强是在撑脸面，立刻答应道：“我同意!”
只有君若妍扶额轻声道：“司马宣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难道看不出对面是在故意激他下五子棋吗？墨龙已经一败了，若是再输，事后看本院长怎么修理你！”
两人慢悠悠走到对弈台坐下！黄修已经说了他黑司马宣白，司马宣也没客气，一手抓起一把白子，开口问道：“你先还是我先？”黄修笑道：“这不是围棋，不讲究这些，你先吧”
下围棋中先手的胜率以及优势都要比后手高的多，所以古人有云；“宁失一子，不失一先”司马宣没有任何犹豫伸出皙白的手第一步便落子天元。
反观黄修就优雅的多，一次只拿一黑棋，但是司马宣的先手又再次让黄修的嘴角一扯，对棋盘来说每一个点都有一个对折点，唯有天元一处没有任何对应点，每次只要落子天元必然要围绕着天元一位大杀四方。
天元一词早早被史书记载“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顺承厥意”这里“天元”被理解为凡超神入化的人物，要了解万物的本源和开始。
就算是国手级别的棋者对于先手天元也难免会有些头疼，还好是五子连珠棋没有围棋那番头疼，黄修提手落下黑子位于天元上方一线，司马宣又是随手丢下一枚白子，仿佛没有经过任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