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唯有你死我活
赫澜每说一句话，就会奋力劈出手中的激光棒，用低能激光残忍地鞭打肖古的肉身，并在肖古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破口大骂。
“我和我的母亲，在那肮脏至极，人心险恶的地下都市挣扎求生，食不饱腹，衣不蔽体！而你，堂而皇之地夺走本应该属于我父亲的遗产，心满意足地享受荣华富贵，不顾我和母亲的生死！”
“像你这种活在耀眼光环中的人，完全就无法想象，我和母亲是怎么在地下都市相依为命，在朝不虑夕的绝望中度过我的童年！”
“从我知晓我身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发下血誓，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死无葬身之地！我苦心积虑了将近十七年，终于在今日将你逮入我的手中！哈哈哈——”
赫澜癫狂地用双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凄惨又兴奋地裂开扭曲的嘴角。
在赫澜惨无人道的低能激光束鞭打下，肖古已是体无完肤，通体遍布橘亮色的伤痕，命悬一线。
黑色的头发带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垂落在肖古的额头前，无声无息地滴落向地面的血泊。
肖古的眼神渐渐涣散，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死气沉沉。
他看到赫澜，仿佛又见到了肖今。
赫澜与肖今是如此的相像，他们的肢体动作，面部表情，说话语气，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人。
他的视野正在变得模糊不清，摇曳的黑影们从仓库四角钻出，窃窃私语着憎恨与嫉妒的言语。
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憋屈而窝囊，甚至一时间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
他难道……要葬身于此……
肖古咽下口里的红血，滋润渴到冒烟的喉咙。
“我还为你精心准备了一个好玩具！哈哈哈，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赫澜痴狂地控制虚数之影，打开仓库内的箱子，将一台寒光闪烁的绞肉机搬运到肖古身下。
“你……不杀死我……就不会罢休吗？”
肖古徐徐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看赫澜，不愿意再被勾起对弟弟的念想。
他对弟弟的死怀有永远无法释怀的愧疚，他的内心主动将弟弟死亡的原因都归到自己身上，只为了背负起沉重如山的罪恶，试图稍微缓解一下绝对不能忘却的自责。
“你与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赫澜轻声说道，举起手中的控制器，轻蔑冷笑，“你为什么不去召唤你的两个跟班？嗯？”
赫澜无情地按下控制器，铁链吱嘎嘎地开始降落。
肖古的脚尖正在缓慢靠近沉默的绞肉机。
“我不想伤害你……”
肖古痛苦地咳出血水，他深吸一口气，困难地低声念着无法被听清楚的名字。
“你把古德派遣到深空监狱去镇压暴乱，他赶回来也是需要时间的。而至于安尼，”赫澜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拿出绞肉器的控制器，将控制器指向绞肉机，“他似乎与你并没有契约关系吧？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生死！”
在肖古指尖接触到绞肉机刀片的瞬时，赫澜毫不犹豫地将控制器的按钮挤压到最低端。
嗡嗡作响的飞旋刀片，伴随着血肉破碎，骨头碾压的恐怖哀嚎，混杂人类所能叫喊出的最高声调，在昏暗安静的仓库内外久久回响，荡漾在杳黑的夜空。
“这是什么声音？”
优莎娜惊异细呼，她毫无声响地降落在仓库顶端，如蜻蜓点水般轻盈。
魔龙连忙扑腾翅膀飞向优莎娜，在她手中变成黑色毛球。
“是肖古的惨叫。赫澜正在虐杀肖古呢。”魔龙小声答道。
“哦？如果赫澜把肖古杀了，那古德岂不是以后只能听赫澜的命令？赫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疯子……”优莎娜蹑手蹑脚地走到仓库顶端的窗户边，惊讶地俯视着小腿被卷进绞肉机，被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肖古，与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赫澜。
“如果让赫澜控制住古德，那岂不是要大开杀戒，天下大乱？”
优莎娜妖娆地撩起黑衣，握住别在腰间的暗芒，熟练地拔剑出鞘。
“我有一个好主意，我先让赫澜人头落地，再剁碎肖古，让肖氏彻底绝后！”
她兴致大发地邪恶一笑，张扬地高举起暗芒。
就在优莎娜即将踏破窗户，准备一剑砍向赫澜的后颈之时，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忽地抓住优莎娜的手腕，易如反掌地将优莎娜拎起。
优莎娜惊愕扭头，尴尬地与古德对上目光。
古德就像是连续熬夜一个月，快要升仙的人，面黄肌塌，骨瘦形销，黑眼圈厚如木炭。
“你……刚才说……要杀谁？”古德佯装困惑地歪头。
“嗯？那只是一时口嗨，你不要放在心上，”优莎娜窘迫报以诚恳的笑容，“我正要去救肖古呢，既然你来了，就不必我出手。”
古德轻轻将优莎娜放下，他徐徐竖起修长的食指，将食指抵压在紧密贴合的发白嘴唇前。
异彩的光芒在仓库内一闪而过，悬吊肖古的铁链随之停止下坠，绞肉机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五光十色的色彩迅速收敛至肖古与赫澜之间的空地，赫澜惊讶地快步后退，与光芒拉开十米距离。
“真是晦气，太特么晦气了！”
安尼怒气冲冲地显现在异彩之中，骂骂咧咧地咆哮：
“我就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享受甜蜜的梦乡，而不是来这个鬼地方处理你们叔侄间无聊到爆的恩怨情仇！”
“安尼……”
奄奄一息的肖古虚弱无力地挤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的双腿膝盖之下的部分都已然被血淋淋的绞肉机吞噬，化为一滩肉沫与血渣。
“是你，”赫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恐惧与敬畏，他故作镇静，挤出一抹虚伪的微笑，“安尼，你与肖古没有任何契约关系，你完全不必为他卖命。他的死亡，又会给你带来什么损失呢？”
“肖古一死，谁养我啊？”安尼气愤填胸地用手指戳向赫澜，“你吗！？”
“没错！我也是肖氏的后代！而我会给你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好吃好喝款待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赫澜信誓旦旦将手搭在胸膛上，“你喜欢打游戏，我就把全星环之海的游戏本体和设备都送给你！你喜欢美女，我可以把全天下的女人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