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个世纪的衰败
凌原诧异地睁大双眼。
如果创世之星成就能量使用者，远在星环之海之外的优莎娜一族又是怎么获得能量使用的能力？
“那只是纸面上的理论，尚未公布于众。”
沉着冷静的声音从凌原身后传来。
奥利姆穿着松垮垮的运动外套和裤子，双手插在口袋中，不紧不慢走向两人。
若非凌原见过奥利姆，他很难相信面前这位年轻气盛的运动员会是特兰帝国的皇帝。
“沙包人？”凌原细声在奥欧奇耳边疑问。
“是的，他是完美的木桩。”奥欧奇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
“奥欧奇，如果你想让他参加比赛，就直接给我说一声，我会把伪装戒指给你们，何必大半夜跑到我的卧室抢劫？”奥利姆停在两人前面，一脸苦笑。
“抢劫才刺激，求人太麻烦。快点开打，我们很快就要比赛了。”奥欧奇急不可耐地原地抖腿。
“你们测试能量子了吗？”奥利姆好奇地挑起右眉。
“为什么要去测试能量子？我对自己的能量控制水平心里有数！”奥欧奇倔强地噘嘴。
“这是表演赛的要求，所有参赛者都必须上报能量子数量。自由联合会根据能量子水平对参赛者进行分组。”
“什么玩意？我不用去测就知道我属于高级组！”奥欧奇愤愤不平地挥舞拳头。
“你不去，他也得去，”奥利姆不容置疑地说道，他斜视看着凌原，“他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进入高水平组，与你并肩作战。”
“我愿意，”凌原也很想知道自己能量子水平，他主动走向奥利姆，“您给我指一条路吧。”
“我带你去，”奥利姆友善地向凌原莞尔一笑，“奥欧奇，你先去训练场热身吧。”
奥欧奇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大摇大摆走向训练场入口。
凌原跟随奥利姆往反方向前行，奥利姆从口袋中抽出一个信封，举到凌原面前。
“我弟弟明目张胆在我面前盖的邀请函，”奥利姆的眼神渐渐变得暗，犹如两把锐利的匕首直插进凌原的心脏，无声无息地审讯他的内心，“自由联合找我证明真假，我才知道你是暗之帝国的人。”
“兜兜转转又回到您手中，真巧呀。”凌原尴尬地脚趾抓地，连忙从奥利姆手中接过皱皱巴巴的邀请函。
“你在暗之帝国位列何职？”奥利姆打量着凌原的面孔，目光集中在遮盖住双眼的墨镜之上。
“嗯……我是外交部的小职员。”凌原面不改色地回答。
“你是个人类吗？为什么要戴墨镜？”奥利姆低声质问。
“我是人类和黑暗家族的后代，”凌原索性摘下墨镜，露出墨绿色的瞳孔，“室外太阳猛烈，我戴墨镜只是来保护眼睛。”
“有趣，你们暗之帝国还没有交入会费，你难道要通过参加表演赛赚取入会费吗？”奥利姆诧异地问道。
“嗯……暗之帝国的国库有点捉襟见肘……自由联合的霸王条款如此坑人，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选择打比赛赚钱。”
“优莎娜陛下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外交官来赚取关键的入会费，她似乎很器重你呢，”奥利姆不禁挑起嘴角，“凌原，这是你的名字。你和一个叫西蒙的魔王侯去过特兰帝国首都菲尔，向星海特兰银行借钱，但又很快偿还了你们的贷款。”
“您的消息真灵通。”凌原继续保持着奉承的笑容，暗自里捏了一把汗。
“你参加奥欧奇的大逃杀比赛，他大大方方地给你十亿尼元。你将其中九亿购买了我送给他的舰队，现在那只舰队就停在邪影星上空。”奥利姆神色平稳地念出惊人的情报。
“我以为暗之帝国拔除了战舰们所有的追踪器。”凌原忧虑不安地缩住眉头。
“追踪器？不，我们是通过逃生舱的定位器锁定舰队的位置。特兰帝国提供的全天候售后服务，会在战舰遇险，逃生舱弹射后迅速锁定定位器的坐标，派遣救援队拯救遇难者。”
“优莎娜陛肯定不喜欢自己的战舰被特兰帝国跟踪，你觉得我们需要拆掉定位器吗？”凌原阴冷地笑问。
“暗之帝国与特兰帝国以后就是盟友了，何必如此隔阂呢？”
奥利姆将凌原带入一间安静内室，他们一同走到房间中央屹立的测试仪器前。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凌原观察半透明的仪器，仪器连通着十几条比人还粗的导管，导管另一头插入到庞大笨拙的计算终端中，“只有永恒的利益。”
“我喜欢谈利益的人，他们理智，有明确的目标，有沟通的方式，”奥利姆熟练地控制计算终端，启动仪器，“我想和优莎娜陛下私下底一对一见面。”
“我会转告她。不知你们想谈些什么呢？”
凌原阅读着仪器表面粘贴的使用说明，他只需要尽全力释放能量，仪器会自动收回能量，计算测试者可以控制的能量子数量，并可以将几乎所有的能量返还给测试者。
测试者完全不需要担心能量耗尽造成的身体疲劳。
“军事合作。我知道霍诺林为你们修建工厂，但你们缺乏制造军事武器的经验，我希望与暗之帝国建立起稳固的合作。”奥利姆轻声言道。
“为何你会愿意与一个边陲之地的新政权合作？”凌原走进仪器内，握住门把手，“这不符合常理。”
“霍诺林都愿意资助你们，特兰帝国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奥利姆双手抱胸，温和地凝视凌原，“黑暗家族是唯二全族人都是能量使用者的族群，你们对我而言，对星环之海的未来而言都非常重要。”
“这个年代，三级能量使用者都不一定打得过全副武装的非使用者赏金猎人黑暗家族真的如此重要吗？还是你另有所图？”
凌原无畏迎接上奥利姆的目光，奥利姆饶有兴致地咬住舌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创世之星的光芒正在淡去，能量使用者正在无可逆转地走向消亡。就特兰帝国而言，能量使用者的出生率已经从一百年前的百分之十跌至现在的十万分之一。仅仅是一个世纪，一个纵横一万年的群体竟然毫无征兆地衰败。”
凌原难以置信地聆听他从未得知过的情报。
他在网络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言论。
“霍诺林的情况也是如此。我没有拿到圣耀帝国的数据，光之族和特兰人向来不和。但光之族一百年来，能量使用者的平均水平断崖式下跌。而对于整一个星环之海，四级与三级能量使用者的数量也寥寥无几。”
奥利姆莫可奈何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