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忘了啥？
“你在看什么？”
宁采臣也朝着陈凡看着的方向看去，却只见一座高山，什么也无。
后者也终于醒悟过来，努力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没，就随便看看。对了，李二娃是去了哪变成这样子来着？”
“你没问吗？”
出了山之后，宁采臣胆子也肥了。
这是陈凡的看法，于是。
嘴唇微动，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
宁采臣瞳孔微张，嘴巴也合不拢了，呼吸停滞，明明是练气期的修为，却触发了灵台境的速度，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忘了，是我的错，我这就去问。”
说完扭头便回去了。
看着他那毅然决然的背影，陈凡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这长工，眼力还是有的，就是傻了点。
不多时，宁采臣又返回。
“那个大娘说，李二娃是去了十里坡，回来之后才变成这样子的。”
“十里坡？”
陈凡嘀咕了两声，蹙眉道：“走吧，我知道在哪。”
十里坡就在这村子的西边，也是一座小山，向阳的那一面平坦，敞亮；不向阳的那一面陡峭，阴暗。
陈凡也看中好久了，总想在那向阳的那边，开垦出来种种田，不然那么好的一块地，自己不去耕上几下，总觉得浪费了。
……
而此刻的十里坡。
背面阴凉处。
某个犄角旮旯里头，一位衣衫褴褛，模样丑陋，还留着一抹山羊胡的猥琐老道正跟一个同样“衣衫褴褛”，还差点坦胸露乳的妙龄女子，谈天说地。
女子眉目含春，似是娇艳欲滴的花朵。
“道长，人家身体不舒服嘛，要不下次好不好。”
猥琐老道“嘿嘿”道：“姑娘莫慌，贫道尤擅妙手回春。”
女子娇艳愈盛，眼神闪躲，“道长……道长又……又调戏奴家~~”
猥琐老道那满是黑泥的手指甲扣了扣鼻子，挤眉弄眼道：“看不出来嘛，姑娘还是个喜欢吞吞吐吐的女子。”
“不过……贫道也喜欢另辟蹊径呢。”
说完这猥琐老道自己都忍耐不住，仰天大笑道：“天下文运一担，破天老道独占一担。”
女子低下脑袋，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
“陈……陈凡，你刚有没有听见一个疯子在大喊大叫？”
十里坡正面，两人正在搜寻着。
陈凡犹豫了片刻，他知道这十里坡的背面是一片乱葬岗，不止是旁边村子的乱葬岗，更是这个余杭镇内的乱葬岗。
所以那李二娃的一魂一魄多半是在那背面。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
还能因为啥……害怕啊！
可不是没个鬼都跟小倩那样，身娇体弱还会叫哥哥。
大部分鬼，可都跟上次入了老许那个女鬼一样可憎。
“可能是在这山的背面，走吧，你过去瞧瞧。”
“那你呢？”
脱口而出，宁采臣就后悔了。
“我跟在你后面。”
陈凡到底还是不舍得让自己的长工一人涉险。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十里坡背面的乱葬岗走去。
“道长，还是下次吧，奴家，奴家不喜欢青天白日~”
“来嘛，我看姑娘这大白天的和我来这，也是性情中人，何必这般害羞。你看，你这都夹道欢迎了。”
“不要不要，道长怎么能见缝插针！”
宁采臣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平常。
殊不知背后的陈凡双目放着金光，这老道，好高深的修为！
自己前几次来这十里坡，怎么没发现……
这敢取道号为破天老道的，果然是有几把刷子。
正准备直捣黄龙的老道和女子忽地一愣，齐齐看着那走来的两个青年。
一个个子挺高。
一个……好生俊俏。
女子看了看破天老道，又看了看宁采臣，再看了看陈凡，然后……
毫不犹豫地对陈凡说道：“你终于来找我了。”
破天老道听了这话，差点一蹶不振。
眼见着破天老道就要生气。
陈凡可不愿好不容易发现的道友就这样恶了和自己的关系，急忙在后面补救道：“道长，其实你心驰神往的通幽小道，其实每个清晨和夜晚都挂满了白霜。”
破天老道撇撇嘴，刚想诋毁几句，这是什么屁话。
可忽地浑身一震，一股豪气顿时从心底最深处，油然而生，那感觉，就像茅塞顿开，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大开，极其通畅。
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欣喜地看着陈凡，“陈弟！”
“破天老哥！”
陈凡也是有了一种酒逢知己的感觉，目光喜悦。
“陈弟！”
破天老道起身就要朝着陈凡扑来。
“破天老哥！”
陈凡也是一把推开自己的长工，张开双手朝着老道走去。
最后却是那衣衫褴褛，半躺在地面的女子，察觉到了不对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落进了陈凡怀里。
入怀冰凉。
宁采臣终于确定，急忙大声道：“陈凡，这是个女鬼！！！”
陈凡瞬间惊醒。
一把推开女鬼，顺手拔出了宁采臣后背的断木剑，灵气注入，一挥而上。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粗大，一样的男人。
不一样的女鬼。
一样的飞灰。
一剑之后，剑光再度直上，但此刻的三人都没有却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对陈凡来说，鬼物除了，那就没有自己刚发现的宝藏破天老哥重要了。
破天老道更是。
没想到这个差点和自己一度春风的竟然是个女鬼，这个时候，竟然是得尽快让这两人忘记这事才行。
不然传出去，负责斩妖除魔的道士，竟然连鬼都不识得，这还怎么挣钱！
还有宁采臣，鬼物除了就行。
于是那道本该惊世骇俗的剑光就这么再度斩天而去，惊得极远处的渡州州牧一阵心慌慌，都在考虑是不是要自己过来查看一番了。
远在京城的说书老先生又是习惯性地呆滞了一下，目视东南。
一众看官又不乐意了。
“老先生，我们听你的书也没白嫖，该打赏的也都打赏了。”
“就是，上次评比十大说书先生的时候，我们都还给你投票了！”
“你这老发呆，是不是不想干了！”
“弟兄们，撕票！！！”
……
眼看就要手挽着手一起离去的陈凡和破天老道。
宁采臣终于大喊道：“陈凡，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走在前头的陈凡回过头来，目光疑惑。
“忘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