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正的S级
“不喜欢。”陈雯雯低着头脸红,鬼使神差的说道。
闻言,苏眠的眸子轻瞥了陈雯雯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你没必要对我说谎,”苏眠懒洋洋的说道,“我只是个外人,而且我很快要走了。”
“你要走?”陈雯雯错愕的抬起头,明镜似的眸子对上的却是苏眠的背影。
“走吧,时候不早了。“
陈雯雯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有些东西从自己身体中突然剥离出来似的。苏眠刀削似的背影急速的离自己远去,周围似乎都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嘈杂的人声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从这一刻开始,陈雯雯深刻的感受到了一种叫做陌路的东西。那是与离别完全不同的一种感受,书本上读来的感受终觉浅,陈雯雯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一种叫做悲哀的东西默默的在她的心里发了芽,即使她现在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快步走了几步,陈雯雯重新恢复了笑容追上了苏眠。
“苏眠....”
“小伙子,只是轻微的精神分裂,不用过于担心。”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的中年白大褂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握了又握,苏眠瞥了一眼,他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是一种克制笑意的小动作。
午后的阳光微暖,透过昂贵的落地窗打在苏眠的手上。
只有私人医院才有这种近乎离谱的设施,更加离谱的是苏眠陪陈雯雯采买时直接被拉了进来。若不是一切检查都是免费的,苏眠是绝对不会坐在病换椅上。
“你们医院生意不好吗?”苏眠微微转头问道。
“什么意思?”中年白大褂笑出了满脸的褶皱,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毕竟开在步行街的私人精神病院不多。”苏眠一脸正经的说道,“医院现在也要限免了?竞争比想象的要激烈。”
“是..是啊!”中年白大褂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看向苏眠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头赤裸羔羊,简直要把热情两个字写在脸上。
苏眠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精神病医师,瞥了一眼白大褂胸前歪歪扭扭别着的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一系列的头衔的牌子。不禁有些感慨,这年头,造假的成本真是低廉啊。
中年白大褂没有察觉苏眠眼底淡淡的鄙夷,仍旧沉浸在见证卡塞尔学院即将入学首位S级学员的巨大喜悦之中。作为学院执行部罕有的精神医师职业,白大褂直接被拉进了这座临时改造的医院之中。
“我先去上个厕所,你随便看看。”说着,中年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出了门。苏眠明明看见白大概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机,一副要出去打电话的模样。
犹豫片刻,为了避免被敲竹杠苏眠还是悄悄的溜了。
办公室大门敞开,却是无人理睬,整个医院似乎只有中年白大褂一个人。二楼厕所里,陈墨瞳皱着眉盯着中年白大褂。
“赵专员,这是女厕。”
“啊!”中年白大褂慌乱的推了推眼镜,每次紧张与激动鼻梁都很容易渗油。“不好意思,唐突了。”
“苏眠是真正的S级!”
“古德里安教授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不用,”诺诺(陈墨瞳)摆摆手说道,“古德里安教授的心理承受能力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是S级?”
“虽然苏眠极力想要掩藏着什么。”白大褂得意的说道,“但是在专业知识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我能感受到...你知道吧,我的特殊能力。”
“也多亏了这个能力,我这样的龙血稀薄的人也能成为专员。说远了,额,我能感受到苏眠已经觉醒了言灵。”
“什么?”诺诺的脸色终于变了,紧张的问道,“不可能!明明资料上显示他只是个普通,血统都是疑似。”
“可能是得病的关系。”白大褂解释道。
“什么得病?”诺诺显得有些错愕。
“不是你们执行部让我来这里.....”中年白大褂脸色显得更加奇怪。回应他的是诺诺的一个白眼,“执行部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么白痴的事情!”
“不是执行部,那是谁?”白大褂慌忙掏出了手机,“还给我发了信息来着...”
“不见了!信息不见了!”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之时,诺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好消息!”电话那头传来了古德里安教授雀跃的声音,“苏眠用包裹里的手机打电话过来了,已经决定签字同意了。”
“做得不错,你在哪?去把苏眠接过来,还有几个纸面文件需要他签字。”
“我...”诺诺已经呆住了,自己似乎被人耍了。
此时的苏眠已经一头栽倒在软塌塌的被子里,床边散落着一些盗版游戏碟。懒懒的趴了一会,苏眠翻身正躺着,盯着天花板微微有些出神。
晚上有文学社的聚会,苏眠也算是保送大军的一员,已经没有必要挤在千军万马的高考大军之中了。电话里诺玛所说的手续大概还要三周才能寄过来,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三周的自由时间。
晚上的文学社聚会苏眠闲来无事或许会去,更重要的他不喜欢被人婶婶使唤的感觉。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躲几天吧,苏眠这样想道。心中又不禁浮现出诺诺的脸,不知道诺诺会不会出现?
正好在自己没有地方去,不如....
诺诺的家境是极好的,到底有多好苏眠也不太清楚,大概也只有凯撒这样的变态家族才会觉得诺诺血统不行。那自己是什么?土鳖与穷鬼的完美结合?
自嘲的笑了笑,一阵困意袭来,苏眠沉沉的睡了过去。
“哥哥!”
“只有我爱着你啊!”
“哥哥,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没关系的,我会分担你的痛苦的!”
睡梦中苏眠皱起了眉,每次那道声音在心底响起,脑子都如同被冰冷的青铜棺重重撞击过似的。短暂的黑暗之后,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充满光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