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达成协议
城主是仪式的主持人？
李虚完全没想到这次的宴会还有这么一个人。
但稍加思考后，他便觉得这相当正常。
能给骑士授勋的人，要么就是地方的领主，要么就是国家的主人。
那位安德莉亚大公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正式骑士大老远跑过来，那也只能是城主来做这件事了。
但李虚觉得这应该还有其他含义，毕竟这个世界的骑士并非只是凡俗意义上的称呼，而是象征着与普通人不同的超凡力量。
书里提到授勋对于骑士的超凡意义，或许城主所主持的就是这部分内容。
思绪电转间，李虚对这样的事实已经不再意外，只是多了些回家继续看书的冲动。
他点点头回答道：
“你知道就行，我到时也会参加宴会，我会试着在宴会上调查这件事。”
奈婕拉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
“对啊，你还是特拉维斯重要的客人来着，因为城主对我们没有安排，我们小队还在想怎么混进这个宴会呢……不对，我什么也没说。”
你的嘴真是快啊……李虚淡淡笑着，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奈婕拉眼角抽了抽，咬着牙道：
“……总之你什么也没听到，有什么线索记得向我们汇报。”
“如果有的话，我会和你们说的。”李虚点头回答。
总感觉我成了双料特工，两头拿钱……他内心自嘲了一句，同时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的他无法将自己的全部完全托付给某个势力，只能以‘防人之心不可无’为行事标准两边投注。
李虚刚要和奈婕拉告辞离开，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说起来，我该怎么找你们白鸽小队？或者说找你？”
“你连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
奈婕拉闭上眼，双手逐渐握拳抬起，最后还是缓缓放下，睁开眼道：
“……我先和队长说一下。”
这一次，奈婕拉没再避开李虚，而是直接取出一个白色的徽章。
徽章上雕刻着一只站在枝头上的白鸽，她轻轻按了按，一声微弱的‘嘀’声响起。
李虚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微弱的元素波动，随后便听到了嗓音深沉的男声从徽章处传来。
“这里是白鸽一号，白鸽四号，你有什么情况汇报？”
“这里是白鸽四号，阿拉纳·李已成为我的线人，他会为我们提供情报。”
随后，奈婕拉详细描述了自己遇到李虚后的遭遇以及自己的猜想，并将那些说漏嘴的事情跳了过去。
徽章那头沉默了许久，就在李虚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坏了的时候，男声再次传出：
“阿拉纳·李先生，你就在旁边吧？”
还未等李虚回答，奈婕拉便有些呆滞地下意识出声：
“啊？”
她刚才完全没提到这个，之所以让李虚听，是因为她觉得既然对方已经展现了一定的诚意，自己也应该回应相对的信任。
相当老练啊……并且对自己的队员相当了解……李虚感叹了一句，没去管愣在原地的奈婕拉，开口回答道：
“是的，我就在这里，贝克森先生莫非是想撤销合作关系吗？”
“队员们同样是队伍的一份子，他们有权也有义务视情况做出合适的判断。我想说的是你，李先生，为什么你要和白鸽小队合作，能够给你白银卡的萨义德家族和你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
贝克森的话语没什么情绪起伏，李虚听不出对方真实的想法。
他内心思考了一番，或许在外人看来，自己和萨义德家族关系相当紧密，但假设萨义德家族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许会尽力去帮助特拉维斯、伊兰娜和凡妮莎，但不会拼命，更不会去管其他的家族成员。
基于两边投注的标准来考量，他自然不会说实话，于是便以颇为谜语的话回道：
“处在家族内部的人如同陷入迷雾，我认为或许借助白鸽小队的旁观视角反而能看得清更多。”
徽章那头再一次陷入沉默，但这次持续的时间并不算久。
“看来特拉维斯男爵找了个好帮手，很好，你暂时获得了我的信任。”贝克森的声音相当平稳，“白鸽四号，你全权负责和李先生的联络，联络地点就选在你的黑种草实验室。”
“啊？可那是我的私人实验室……我不想让工作相关的事情影响到我的实验。”奈婕拉立刻反驳，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那等你回来，我会召开会议讨论这件事，包括你这次事件和之前存在的各种失误，需要写的书面报告有……”
“咳咳，我觉得实验室挺好的。”贝克森还没说完，奈婕拉就赶紧打断，“我们还是不要开什么会了，多麻烦呀。”
“那就这样决定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汇报吗？”
“没有了！”奈婕拉斩钉截铁道。
随后李虚便再次听到微弱的“嘀”声，徽章传来的那种元素波动感消失无踪。
“呼——”奈婕拉松了一口气，将徽章重新收好，随后瞪了一眼李虚道：
“你听到了吧，以后有什么情报就直接交给我。”
李虚当然听得清清楚楚，并且他还想起了自己见过一次这个实验室的名字。
他寻求确定般说道：
“骑士街60号的黑种草实验室？”
在凯旋酒馆的委托单上，就有一份需求大量莫尔斯特兽的角的委托，收货的地址就是黑种草实验室。
“是那里没错……你去过？”奈婕拉眉头挑了挑。
“我在酒馆的委托单上看到过，说起来莫尔斯特兽是什么？”李虚没在书上看到这种动物的介绍。
“那是一种群居性的野兽，繁殖能力不算低，对其他种类的动物相当排斥，性格暴躁，难以驯服。”奈婕拉耐心解释道。
“它们的角能用来干什么？”李虚追问道。
奈婕拉没有半点不耐，继续回答道：
“常规用法就是用来给金属制品掺杂，还可以加入一些药剂中增加一些功能，比如延长药效持续时间或者增强药剂效果。
“它的其他部位也很有用，比如皮革可以用来制作魔法卷轴，和普通皮革以及常规纸张相比，这种卷轴有着更好的重复使用性，也能承载更强的魔法。”
“内脏经过分类和加工后，可以制成一些魔法道具，唯一没什么用的就是肉和骨头，肉质很硬而且有一股难以去除的骚味，但也可以将它们打磨成粉末，作为动物饲料的添加物。”
她越说越起劲，自顾自地就开始介绍起莫尔斯特兽的其他用途。
李虚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但看到对方一副没打算停下来，还要介绍起其他动物的架势，他赶紧出言打断：
“行了行了，我大概了解了，那我之后要是弄到莫尔斯特兽就直接拿去实验室吗？”
“可以是可以，但正常来说都是自行肢解后分开来卖的，你要送来一整只我是不介意，但我收购其他材料的价格可是低于市场价的，而且我还需要收取一份额外的肢解费用。”
“没事，我不在意。”李虚压根不会肢解什么莫尔斯特兽，更别提将各种部位分开来卖了，退一步说，就算他能肢解，他也得知道哪里能卖啊。
既然现在有一个能一条龙服务的收购方，他当然乐意用一些亏损来免去大部分麻烦事。
“那具体价格等你把莫尔斯特兽拿来再说吧，对了，还有记得情报。”奈婕拉再次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李虚回答道。
沟通完成后，两人没再过多交谈，各自离开后，李虚思索着要不要先去萨义德家。
决定参会的他打算直接登门拜访表明自己的意图，但之前的思考让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凡妮莎给他信鸽的目的。
他觉得或许凡妮莎在信鸽上同样另有安排，自己直接上门反而不妥。
于是他直接回到家中，将信鸽卷轴从卧室书桌的抽屉拿出。
李虚再次看了一下纸条，确认卷轴的口令后，用精神力将其激发。
很快，一只虚幻的浅灰色鸽子从卷轴上浮现，模样小巧，表情颇为灵动。
有意思……李虚来了兴趣，前后左右将虚幻鸽子打量了一遍。
鸽子似乎有些不满，扑腾着翅膀表示抗议。
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元素生物？不过感觉特征描述上还是有些不同……李虚回忆着书里看过的内容，试图确认这似乎有些神智的虚幻鸽子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一直没能等到要送的信件，信鸽歪了歪头，就要直接飞起。
李虚赶忙按照纸条上的内容，以精神力发出指令开启写信进程。
接收到指令后，信鸽立刻定住，双眼快速发出了两道闪光。
“我确定参加宴会，凯文·马西斯留信。”李虚轻声开口。
随后，他以另一个指令结束写信进程，并用按照纸条上所写的方法，以元素语设定信鸽所要去往的坐标。
一切都确认无误并结束后，信鸽的双眼再次发出了两道闪光，并以极快的速度飞起，直接穿过墙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