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卖野味
王铁球眼睛盯向孙婷，脑海里想起昨天晚上在河边，孙胖子欺负何梅的事，便莫名地有些生气。
“喂，王铁球，你眼睛往哪里瞅呢？”
孙婷见王铁球盯着她，便故意装作一副发怒的模样。
王铁球赶紧咳了咳，回过眼神，这时孙婷走过来，拉住王铁球就问：“铁球，你昨晚回来的？我听说，有人看到你今天扛了不少野味回来？你今天上山了？”
“是啊，怎么啦？”王铁球没好语气地反问。
“我爸让我过来找你，想向你买点野味回去，他说，可以高价收购，不知你卖不卖？”
王铁球刚想说不卖，突然想起何梅，她现在身无分文，而自己回村也是两手空空，身边正是缺钱的时候，何不卖点野味，留点现钱在身边呢？
再说，想吃野味的时候，自己有猎枪，随时都可以去山上打。
但老村长那人，和他的弟弟孙胖子，向来喜欢欺负村民，因此，王铁球故意说：“高价收购野味？你爸那么抠门，他会出高价吗？”
“你才抠门呢！”孙婷很不满意，伸手扭住了王铁球的胳膊，“铁球，我说的是真的，过两天家里要来客人，听说还是白云镇的领导，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哈，原来你爸是要拍上面人的马屁啊？”王铁球眨了眨眼，脑子里想到何梅说过的话，镇上领导来白马村，莫非是奔着果园来的？便摇了摇头说，“我不卖。”
“不卖？”孙婷听王铁球说不卖，立即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柔声说，“铁球呀，你都离村好些年了，这次回来，看在咱俩那么熟的份上，卖一点野味给让我带回去，好不好？不然，我爸要是知道我什么都没买到，肯定会骂我一顿的。”
见孙婷用着急的眼神看着自己，估计是她爸给她下了命令，看来这次镇上来的人非同小可。
王铁球眨了眨眼，想到她是孙胖子的侄女，便有心想要捉弄她一番。
“孙婷，野味不是不能卖，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把野味卖给你。”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坏事，我答应你。”孙婷马上应道。
王铁球想了想，说：“不是坏事，而且还是好事……”
孙婷撇了撇嘴，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去，一看你就没安好心，别人不了解你，我孙婷可是非常了解你。”
“别急。”王铁球瞟了孙婷一眼，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先跟我到家里去取野味吧！”说着，径直往前走去。
孙婷见王铁球笑得诡异，一颗心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路上，王铁球淡淡地说：“孙婷，我给你说个故事，包你喜欢。”
孙婷是个早熟的女孩，听王铁球要给她讲故事，便皱眉说道，“你那些狗屁倒灶的故事，我才没兴趣听，你拿去糊弄小孩子吧。”
王铁球仍是一笑，继续说道，“从前有两个孤儿，弟弟叫向思泥，哥哥叫向思土，如果有一天哥哥去世，那么请问，他家里还有谁？”
“向思泥……”孙婷不加思索地回答，“他们是孤儿，家里肯定没有别人。”
“向思泥……想死你！哈哈，我的答案与你一样！”王铁球哈哈大笑，指着孙婷的鼻子再次重复道，“当然是想死你啦！”
孙婷反应过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她伸手就去掐王铁球的胳膊，王铁球早就防备，一闪身，躲得远远的。
孙婷哼了两声，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踩了踩，但还是乖乖地跟了上来。
一路上打打闹闹，没多久就来到王铁球的家门口。
虎子懒洋洋趴在院门口，看到王铁球来了，伸出舌头在王铁球脚后跟上不停地舔着，孙婷站住脚，警惕地看着王铁球。
“孙婷，到家了，你不是要买野味吗？现在，轮到我说说条件了。”
“条件？说好的把野味卖给我，不许反悔哦。”孙婷说着，担心王铁球又要捉弄她，但对着院子喊了起来，“何姐姐，你在家吗？”
王铁球知道何梅去了村季会，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便笑着对孙婷说：“你喊吧，使劲喊，要是你能把何梅喊出来，今天的野味，我就白白送你了！”
孙婷见没了援手，便稳住心神，只好垂头丧气地对王铁球说：“行，说说你的条件，只要不过分，我就答应你。”
“其实呢，我的条件非常简单，我一共有五只野兔一头野猪，另外还有半只山鸡，我卖你一只野兔，你给我亲一口，卖你十斤野猪肉，你给我抱一下，至于那半只山鸡，那是非卖品。”
“铁球，你太讨厌啦！”孙婷的脸再次红了起来，这时候，听到王铁球的条件，她的小心脏跳动得特别厉害，“不就是卖个野味嘛，有必要这样做吗？”
但话虽然这样说，为了买到野味，孙婷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王铁球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孙婷，好了，跟我进去拿野味吧！”王铁球漂亮地打了个响指，他才没有心思真的去吻孙婷。
“王铁球，你……”孙婷嘟着小嘴，又羞又恼，站在那里直跺脚，“几年前就欺负我，现在回来还这样，今天你不把野味卖给我，我与你没完没了！”
“对了，你爸需要多少野味？”王铁球问。
孙婷见王铁球终于答应卖给她野味了，马上说道：“有多少我要多少，全要了！”
“山鸡不卖，其他的都可以。”
“好的。”孙婷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王铁球，用充满崇拜的语气说，“铁球，你出去这么多年，没想到回来，打猎还这么厉害？今天村子里的刘爷爷也上山了，可是除了一只麻雀，他什么也没打到，刘爷爷可是村里的老猎手，你比刘爷爷还厉害。”
白马村的刘爷爷，确实是打猎高手，但他并不是没打到猎物，而是不愿卖给村长。
王铁球自然心知肚明。
一脚跨进院子里，王铁球从家里把野猪扛了出来，手上，顺便还提了两只野兔。
“就这些？”孙婷问。
“我去！这么多还嫌少？你家里明天到底来些啥人？”王铁球终于转到正题上来。
“别问那么多了，我先回去，你把野猪和兔子全带来，等下到我家，你只管放心向我爸要价就行了！反正他是非买不可，明白不？”
王铁球喜上眉梢，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把她老爸的底细全抖了出来。
“行，没问题，就没见过，这么坑爹的女孩！”王铁球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孙婷瞪了王铁球一眼，嘴里嘀咕道：“我这不是想让你占点便宜嘛，别不识好歹！”说完，一溜烟跑了。
王铁球扛着野味，迈着大步准备往村长家走去。
可是刚迈出步子，孙婷突然出现，喊住了王铁球。
“铁球，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王铁球好奇地站住，问：“什么事？”
“你在城里，有没有同别的女孩亲过嘴？”孙婷问完，脸上立马飞起两片晕红，看起来，她是费了好大的勇气才这么问的。
“我去，这么隐秘的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一个小妮子吗？”王铁球笑得合不拢嘴。
“臭小子、大流氓，我孙婷是不会放过你的。”孙婷再次跺了跺脚，也不知她在生气什么，说完之后，再次跑了。
王铁球摇了摇头，也不理会，继续扛着野猪和兔子，就着月色，往孙婷家走去。
孙婷的家在村东头一幢小院子里，王铁球来到门前，孙婷已举着一个灯笼站在那里接他。
“妈，铁球送野味来了！”孙婷转身对院子里喊道。
没多久，院门打开，孙婷的妈妈陈桂香出来，看了王铁球一眼，笑道：“是铁球啊，赶紧到屋里坐坐，你孙叔叔，正在客厅等你呢！”
客厅里坐着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嘴边留有一小撮胡须，正是村长老孙。
“爸，铁球来了。”孙婷喊了一句。
“嗯，铁球小伙子，你辛苦了，我正等着你的野味呢！”老孙打量了一下王铁球，急忙接过王铁球肩上的野猪，“哎呀，真是太好了！这么大一头野猪，领导一来，可以开个野猪宴了！”
王铁球卸下肩上的野猪，打了个哈哈，说：“孙村长好，两只野兔，一头野猪，你称一称，看看多少钱？合适的话，就卖给你了。”
“好，我称一称。”老孙叫来他的老伴，夫妻俩合力把野猪称了。
孙婷拿着小本子，按照父亲报的数字，在上面算了算。
“爸，一共两千八。”
“这么多？”老孙瞪大了眼睛，瞟了孙婷一眼。
“爸，不多，野猪按市面上的价格算起来，正好两千六，至于野兔嘛，就按一百块一只计算，两只兔子，正好两百。”孙婷说道。
王铁球听了，赶忙笑着说：“给点折扣吧，野猪两千六，兔子算一百，一共两千七。”
“你瞧瞧，人家铁球挺会做生意的！”老孙对王铁球竖起了大拇指，笑眯眯地将两千七交到王铁球手里，“铁球，你没事陪婷婷看会电视，我还有事，要去村委会。”
看到老孙急急忙忙地走了，王铁球心想，平时最扣门的老村长，今天竟大方起来了，竟然不与他讨价还价，想想还真是稀罕。
陈桂香端了一盘炒瓜子，招呼王铁球坐下。
王铁球也不客气，就与孙婷一边看电视，一边磕瓜子。
到了晚上十点，王铁球估计差不多了，何梅应该从村委会回来了，便起身告辞。
从村长家出来，月光朦胧，村里大部份人家，这个时候都关灯睡觉了，王铁球怀揣着两千七百块钱，心里美滋滋的。
第一天回村，就轻轻松松赚了两千多，这日子，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脑子里想到何梅，王铁球便觉得有点轻飘飘起来。
路过村里李二黑家时，王铁球从窗户下经过，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