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婴妖作祟
两人一边走一边观察，最终在一家亮着灯光的客栈门前停下脚步。
燕赤霞走上前去敲门，里面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店家，我们是来住宿的，麻烦开下门？”
燕赤霞的声音在长街里回荡，只有呼呼的北风回应着他，客栈内没有任何声息。
“砰砰砰”
燕赤霞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人开门。
“走吧，看来里面的人不敢开门。”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今晚要露宿街头？”
感受着外面如刮骨般的寒冷大风，李毅山露出苦恼之色，尽管他也是修道之人，但毕竟还没到冷热不侵的地步。
“我们再找找看，我就不信偌大的县城，连一户胆大的人家都没有。”
燕赤霞一咬牙，带着李毅山往长街的另一头走去。
没走多久，迎面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只见一排穿着家丁衣服的男子，手持长刀，脸色苍白，衣服上隐隐有血迹，神色匆匆，紧紧地拥护着一英武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身白袍，五官棱角分明，眼神锐利，腰间别着一柄宝刀，凌厉地双目带着杀气，很快便注意到了落魄的师徒俩。
燕赤霞师徒走上前去，几个护卫立刻护在男子身前，猛地拔刀出鞘，如临大敌。
“这位公子，我们师徒俩只是路过此地，眼见天色已晚，客栈都关门了，正在寻过夜之地，并无恶意。”
听到燕赤霞的话，英武男子一挥手，护卫退到两边，那男子神色露出缓和，拱手道：“我看两位道长不像妖邪，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燕赤霞，这是我徒儿李毅山，敢问公子怎么称呼？”燕赤霞连忙抱拳回礼。
男子回道：“在下陈进之，外面风大天冷，两位如不嫌弃，还请随我进府里一叙。”
燕赤霞正求之不得，连忙道谢，跟着陈进之等人又走了一段路，最终来到了一户高宅大院。
到了院厅，陈进之请两人落座，又让婢女沏了两杯热茶，以及一些精致的糕点，递给了师徒俩。
一边吃着糕点，喝着热茶，李毅山也趁机打量着陈进之。
陈进之太阳穴高高鼓起，身材挺拔，双目出神，五指更是一层厚茧，这是常年习武导致，而且声音洪亮，带着一股浩然正气，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公子，恕在下冒昧问一句，此时亥时未至，为何家家闭门不出，怕不是县城内有什么情况？”燕赤霞终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进之略一沉吟，说道：“不瞒道长，近日我们县城内有妖邪作祟，每次都是趁着夜色，将城里的精壮男子掳走，食尽血肉，待发现时已是一具枯骨，如今城里人心惶惶，一到傍晚便紧闭门户，宛如死城，进之从小习武，不忍见百姓受难，今晚便带着家丁护卫，想要斩杀妖邪，奈何不敌……”
说到此处，陈进之脸上露出苦恼之色。
燕赤霞心中一动，问道：“公子颇有大勇，不知可否形容下那妖邪之形貌、实力如何，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陈进之沉思片刻，说道：“那妖邪状似巨婴，有半个人物大小，脸上长满了毛发，青面獠牙，嘴里发出嘤嘤怪声，似能迷惑人心，其攻击时速度极快，眨眼即至……”
“这两天它数次在长乐街杀人，我们便埋伏在长乐街西面位置，我亲自充当诱饵，那畜生果然忍不住上钩，我与它大战一番，以我淬体三层的境界，居然不敌于它，若非我的家丁护卫与我合力迎敌，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陈进之还似心有余悸，这时李毅山忍不住插嘴：“公子，你的意思是，你们众人合力，能够勉强与它对战是吗？”
陈进之点头：“不错，实不相瞒，我的护卫经常练习合击之道，配合起来也不亚于淬体一层的实力，是以那畜生短时间也奈何不得我们，不过我们也自知久战不利，所以先退了回来，正巧遇到了两位道长。”
李毅山缓缓点头，心中有数，他观察陈进之乃纯粹的武道中人，虽然气血强壮，但比之自己恐怕还差一些，但配合护卫能与妖邪对战，想来自己也能够应付这妖物。
“嘤嘤”
就在此时，屋顶上传来嘤嘤怪声，似婴儿疾哭，声音凄厉，仿若厉鬼，与此同时，门外妖风大作，门框哗啦作响，陈进之神色一变。
“不好，这畜生居然找上门来了！”
陈进之猛地站起来，一群护卫冲入院厅，如临大敌。
燕赤霞慢慢站起来，笑呵呵地道：“无妨，此妖物且交给我徒弟斩杀。”
说着眼睛朝着李毅山看来。
李毅山暗道果然如此，这种小妖小怪的，便宜师父从来不会出手，只会以历练的名义让他动手。
李毅山抽出破空，对陈进之说道：“公子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大步迈出院厅，往屋顶上一瞧，果然有一只半人高的毛脸妖物，浑身泛着黑光，青面獠牙，煞气甚重，此刻正死死盯着自己。
“妖孽，受死！”
李毅山一个箭步飞出，转瞬飞到屋顶，只见他剑尖一点，直刺毛脸妖物。
那妖物低吼一声，咻的一声射出，宛如肉球，竟丝毫不惧宝剑。
“找死！”
李毅山神色一寒，浑身真气汇聚，眼见着要刺中毛脸妖物，却见它忽地往上一窜，凌空飞起，而后只听噗噗两声，一道浓黄色气体喷发而下，落在李毅山头顶上方。
“我去！”
李毅山脸色一变，左手一道黄符丢出，迅速掐诀念咒：“大道无极，乾坤借法！”
黄符迅速燃烧，化作一到光幕挡在了李毅山头顶，堪堪将那浓黄色气体遮住，但一股恶臭气息还是在空气中传播开来，他连忙屏住呼吸。
而此时毛脸妖物却把攻击目标对准了陈进之。
“剑去！”
李毅山一剑掷去，破空以极快的速度斩向了毛脸妖物，那妖物想趁机攻击陈进之，陈进之却不慌不忙，一刀劈出，砍在了毛脸怪物身上，只觉一股巨力袭来，不由后退了十几步。
“保护少爷！”
一群护卫纷纷拔刀，恰在此时，破空带着凌厉的杀机飞来，毛脸怪物发出了嘶嘶的怪叫，不敢轻视后面的宝剑，低吼一声，飞身而起，看样子是想逃跑。
“哪里走！天罗地网！”
李毅山又丢出一道黄符，只见那黄符化作了一张气网，迎面将毛脸妖物罩住，随后他凌空一脚踏下，将那毛脸怪物踢落下去。
“砰”
毛脸妖物落地，正欲爬起，破空加速，一件刺中它的腹部，巨力将它狠狠钉在了坚固的墙壁上。
“嘤嘤”
毛脸妖物却还未死，龇牙咧嘴地挣扎着，李毅山以飞身上前，一掌拍出：“炼！”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掌中传出，毛脸妖物惨叫数声，一股股黑色气息被他吸入掌中。
半晌，毛脸妖物身体萎靡下去，没了半点气息。
李毅山将破空拔出，陈进之等人已环绕到了他的跟前。
“小道长果然道法精深，连这等妖物都轻易斩杀了！”
陈进之露出钦佩之色，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道法的精妙之处。
李毅山谦虚了一下：“降妖除魔，乃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
燕赤霞皱着眉头道：“陈公子，此妖物名为婴妖，十分罕见，乃是众多死去怨婴的怨气所化，此婴妖诞生不过七天，便已成了气候，可见怨气之大，看来县城内，近来有不少婴儿惨死，恐怕另有隐情啊？”
陈进之神色一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吩咐家丁护卫将婴妖尸体焚烧，然后与燕赤霞师徒俩进了厅中，这才缓缓说道：“道长果然慧眼，此事较为隐秘，我也是听家父偶然提起，前段时间，县城里有好几户人家到县衙报了案，说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莫名失踪了，此乃大事，县令大人便着令捕快去追查此事，但一直查无线索，后面又出了这婴妖之事，闹得人心惶惶，以致此事被耽搁下来，莫非，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不成？”
燕赤霞抚须道：“当然有关联，既然婴妖现世，说明那些婴儿必定惨死了，怨气冲天而起，这才化成了婴妖，只是不知是人为还是邪祟作怪……”
陈进之一拍桌子，怒道：“可恶，连婴儿也不放过，不管是人为还是邪祟，我陈进之都要彻查此事，否则太阴县永无宁日，还请道长助我！”
陈进之露出诚恳之色，燕赤霞道：“陈公子请放心，我们师徒俩定不会袖手旁观。”
“我替太阴县百姓多谢两位道长，时候也不早了，两位还请去客房休息，明日我们再商量此事。”
众人散去，李毅山单独住在了一间客房，他盘腿坐在床上，调动体内的真气，缓缓运转炼妖壶秘术。
炼妖壶，乃道教名气甚大的秘法，非道家真传不可学，此秘术能够将妖物体内的妖力尽数吸入体内，转化成自身的法力。
李毅山练习此术不过数年，只能算小成，而且每次的转化率不过三分之一，饶是如此，将婴妖的妖力悉数转化成自身真气时，他的境界也直接突破到了淬体巅峰。
“道教三境界，炼气、淬体、炼神，炼气境界吸收五谷精华、天才地宝，转化为自身真气；淬体境界将真气作用于身体，改造筋骨，壮大身体素质；到了淬体巅峰，筋骨血肉的改造已经完成，真气开始作用于筋脉穴窍，一旦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和百窍打开，真气将直接作用于神魂……”
“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尝试用真气打通十二条正经经脉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李毅山被一阵锣鼓声吵醒，紧接着是门外师父敲门的声音。
“徒儿，出来！”
李毅山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穿好了衣服，急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