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法
“师父留在我这的。”
“哪个师父?”
“我的师父。”顾林笑得有些狡黠,你不说,我也可以藏一些事不告诉你嘛。
“这书……大概讲什么的?”陆舟汐只沉在书的内容里,“好端端的怎么就变藏书了?”
“王室做事,哪里需要理由。”顾林轻笑。
“夜王是个怎样的人呢?”陆舟汐托着脸颊,综合之前北骁风所言和她来夜首的经历,她没法不对这个最高统治者有些兴趣。
“夜揽局末尾时,他会出现,带着王后,来见见他的人才们。”顾林脸上的表情淡了些,甚至有一丝不屑,“你想见?”好奇中有了严肃,那是他思考问题时才带有的表情。
“有点好奇罢了。”陆舟汐撇撇嘴,“虽然王室是没什么好喜欢的……”她想起长梧漠和长梧北焱的手段,顿时没了一点兴趣。
“王室都是复杂的。”顾林微挑眉。
“夜揽局一般是什么内容?”陆舟汐觉得腰酸背痛,转过身来背靠桌子,“组一个局吃饭吗?”
“看书。”顾林又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看完它,你就什么都懂了。”
陆舟汐回头瞅顾林一眼,那沉浸的表情,眼眸低垂,便知晓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欲望了,索性自己看书。
书沉甸甸的端在手里,质感不错,从封面到书页,整本书都是黑色的,这使她眼前一亮。
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大地图。看及此,她惯性一摸脖子,还好,仍在。
地图正中是夜王朝的领土,就如北骁风说的一样,右边过去就是鬼族,地方比夜朝大两倍,嗜族与夜朝和鬼族接壤,向外突出,像没有柄的匕首。
最引人注目的就自然是是正中,而在不与三块土地相连的西边,还有一块地方,上面单有一个字“彗”。
没听说过啊,陆舟汐暗想,北骁风都没讲过的东西,应该不重要吧。
剩余的地方,就没再有文字说明了,广阔的,密麻的,无垠的,细碎的,布满整张图。
她停住了,在胡思乱想。这么大的地方,要是都能去一遍,该多夸张,我们的领土又算什么呢。
接着往后翻,一个想法又蹦进她脑子,为什么这些地方没有文字说明?更远的西边都有,那么围绕夜朝周围这一圈呢?难道无人居住吗?
当然,这只是猜想。
下一页,是个龙飞风舞的“法”字。
讲法系吗?陆舟汐又开始猜测。
再往后翻,果然是。她偷赞叹自己机智。
图书馆里很安静,窗户紧闭,连风声也没有,空气温温潮潮的,如蹙眉的美人般,氤氲着委婉优柔的气息。馆外却是一道冰冷,天高风急,似刀光剑影般交错、回荡、撕扯、撞击,人的气息少了,就是大自然的天地。
陆舟汐很久没那么认真去看书了,约莫半个小时,她看完了法系的所有内容。
法系只分七大体系,再多分支旁支也是属于其中,不得再进行增添。
这七大分别是风、花、雪、月、林,大,山。习法阶度有三,单阶、浅阶、深阶。阶度又分初、玄、冥三个层次。
其实还有一个终阶,修炼成每个系别最高深的一种法术招数,就步入其中。但鲜有人达到练习其的境界,更别说接触那个绝无仅有的招数,于是不归在三阶度里。
所习法术是否为正系,可以通过出手时招数的颜色即可判断。花、火系为暖色,浅红与深红,其中火系更擅长使用武器,远程攻击型居多。其余为冷色,风白月蓝,林绿山褐。雪系颜色不明显,多为实物攻击。
但,这是一个方便又危险的辨认方法,但凡你出手,会暴露你的习法类别。只有修炼到终阶,才能隐去颜色。
所以,习法者少,其性格多沉稳难测,深藏不露,被称作“法将”。不到万不得以,他们极少出手,多为皇室效力。
真是好土的名字啊,陆舟汐蹙眉。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习法者只要顺利报名夜揽局,修炼至浅阶,入朝一般不成问题。
在夜揽局入场处有九面镜子,是长梧北焱立在这儿的,分别对应三个阶度中的三个层次,只要你出手打破这个镜子,说明你修炼程度高于它所对应。
会有习法者不参加夜揽局,但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测试自己成果的机会。
夜揽局一般分三个环节。第一个是法术对抗,并不要求同一系别,两人出手,两股气流对抗在一起。双方面前一米处各有一根红线,先被打退至红线的出局。很简单,不激烈,有些像拔河。
第二为模拟打斗,在红圈里,要求同一阶度,互相攻击防御,谁先把对方打出规定区域,谁晋级。
第三,场景试炼,同学院分组,落在不同的封闭场景里,找够一定数量七大法系对应器物,方可离开,中途可以打斗,也可以争夺,颇为激烈,会有法将分布在场景各处解决纠纷事宜。
实话,陆舟汐对这个所谓的……人才海选模式不感兴趣。她忽然想到前面看到的内容,法将很少。
如果按法将的定义来看,光是他们组就几乎全是,怎么会少?
这两个城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
再后面应该是武系吧,陆舟汐仍带着猜想往后翻,果然又是一个龙飞风舞的“武”字。
她有些累了,挺直腰板,脊稚隐隐酸痛——靠着桌子确实不舒服。她不明白顾林怎么能挺直腰杆如此久,还没有劳累,他可是一动也没动过。
她微微摇头,站起伸个懒腰,书合起放在垫子上,走出馆外。
外面空气真好,陆舟汐深吸一口气,清清爽爽的,吹得人松弛而惬意——哪怕是急风
她右手燃起火花,仔细端详这蓝色的跳动火焰。看来我修的是月系正系。她又用左手轻轻接触火焰,冰冰凉凉,不很强烈。
一抹紫色闪过她脑海,不对啊,师父出手时不是紫色吗?难她不属正系?这怎么可能。
她很想出手,身体还流淌着对新东西获得的欢喜,惊奇与留恋,一点骄傲和自豪,如获至宝般,想使用,又害怕其破碎。小心翼翼的,想昭告天下,又细细隐藏。
端详着火,她走下阶梯,她走在偏左边,而在右边处坐着一个人,她没看见,但对方看见她了。
沐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