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0/斗智斗勇（1）
大二下半学期的暑假，顾夏没有回家，留在了学校。他不回家，主要是因为家里没人，自己的爷爷奶奶去顾益华重庆的家了。既然回家都是一个人，何不就在学校附近打两个月时间的工，还可以赚点生活费。之前，他做招生的钱已经花了不少，他需要补充点资金储备。学校是允许学生暑期在学校居住的，但要搬到一期去，和所有没有回家的学生一起，临时搭配、临时安排寝室。顾夏被安排在了体育学院学生的寝室里。搬寝室那天，他一进门就闻到了男人的味道，汗味及袜子、鞋子的味道弥漫在空气。整个寝室给人的观感十分凌乱。女生寝室和顾夏他们的619寝室比起来，女生寝室是干净整洁的典范，619寝室和体育学院学生的寝室比起来，619寝室显得还比较干净，至少没有异味。一脸嫌弃，又不好说什么，入乡随俗吧。床位也没得选，只剩下一个了，顾夏简单地铺好凉席，将洗漱用品和凉拖鞋放好。
住的地方落实好后，顾夏就去主城区转悠，找找工作。直到天黑，顾夏才回到寝室。一进寝室，顾夏就看见有个长相靓丽的女生从厕所出来，瓜子脸、大眼睛，超短裙、大长腿，又白又嫩的大腿，性感又迷人。漂亮女生也不和顾夏打招呼，只是对视了一眼，爬进了顾夏的床的上床，迅速拉上了床帘。
一连在主城区转悠了好几天，他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有些泄气。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天气正炎热，额头和手臂被晒得很疼，轻微的灼烧感，他在街边的小店买了一瓶冷冻的冰红茶，咕咕地喝掉半瓶。这时，刘吟来了个电话：“夏长今，在哪里呢？”
“在学校，没有回去。”
“真没有回去？”
“真的，比真金还真！我正在市区找工作呢。”说话间，顾夏找了个树荫下避暑。
“那正好。我也没有回去，我这里有个工作，工资高、工作时间短，要不，你过来看看。”
“吟哥，你不是回去了吗？”
“本来计划是回家的。我表弟说有个好工作，我就没有回去，在他这边打工。”
“地址是哪里，我过来瞧瞧。”
“滨江北路555号……”
奔着刘吟告知的地址而去，顾夏很快就到了那栋楼下。那是一栋老旧的楼房，有6层高，底层的门面都关着，上面贴着“旺铺转让”。顾夏按刘吟说的，上到二楼，敲响了铁门。刘吟来开的门。未进房门，顾夏就感到这个房间有点奇怪，两道门，还都是铁门。进门后，顾夏的手机就被刘吟借去了，他环顾房间，房间装修简单，白色的墙都沾满了灰尘，墙上还有几道笔印，家具只有个简易的桌子和塑料的凳子，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电器，只有墙上的电子钟在辛苦地走着，不大的房间除了顾夏和刘吟，居然还有九个人，五女四男，都很沉默。刘吟一一做了介绍，说这些都是公司的骨干，是营销的人才。除了刘吟外，其他人都有点面黄肌瘦，穿的衣服也很旧。
“草，不会是传销吧？运气这么不好。”顾夏心里想。但明面上，他还是保持镇定。
吃过午饭，刘吟给顾夏安排了一个地铺，紧挨着两个大姐。两个大姐长得脸圆脖子粗，五大三粗的样子。顾夏算是看懂了，这就是传销组织，自己恐怕难以逃出去了。既来之则安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午觉过后，来了个文质彬彬的人，戴着个眼镜，穿着衬衣和西裤。顾夏本想去找刘吟聊聊，但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刘吟肯定也是受害者。顾夏也不去找人聊天，就在自己的地铺上坐着。其他人听见眼镜男来了，都出去了。正思考怎么脱身，刘吟进来，拉着顾夏来到另外一个屋，告诉他要参加公司的培训。那个屋内，一个黑板被简易架子支撑，这个屋子的所有人都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个本子，也不说话，气氛相当沉闷。顾夏领了本子和笔坐好后，眼镜男就开始上课了。这个眼镜男还是有点水平的，把如何白手起家、成为富翁的逻辑讲得头头是道。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被他忽悠得团团转。顾夏不一样，不说学富五车，也是读书百卷。
眼镜男在台上讲，顾夏在下面想：“先要和吟哥取得联系，拉他一起跑。虽然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啊！都是同学，必须互相帮助。可是，吟哥愿不愿意跑呢？怎么跑呢？这些人里面一定有打手。到底是谁呢？不如试一试……”
上课的气氛随着眼镜男的鼓动，逐渐热烈，听课的人该认真的时候聚精会神，该互动的时候积极互动，他们时而高喊着口号：“成为百万富翁，成为人上人，”时而对眼镜男报以热烈的掌声。顾夏也跟着喊，还喊得比谁都有劲、比谁都大声。课后，眼镜男给大家布置了任务，继续发展下线，给亲朋好友打电话，让他们买东西，让他们汇钱。座机放在客厅里面，屋子里的人被排序，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地打电话营销业务。顾夏也不能例外，也装得有模有样地打电话。但效果不佳，一下午都没有收获。晚饭的时候，顾夏吃完饭，径自去开通往外面的铁门。顿时，两个壮汉丢下饭碗，快速地站起来，向顾夏冲了过来。
顾夏见状，忙收回手，笑着说：“我想看看，门关紧了没有。大哥，不要激动，我是非常支持我们的事业的，也是非常想成为百万富翁的，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
“过去坐好。吃完了就回去休息，不要闲逛。”
“好。我去休息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顾夏早早地就回小屋睡觉了。刘吟和顾夏并不在一个屋，他在旁边的小屋。这是个三室一厅一卫的房子，房子的窗户都加装了防护栏，只有厕所有个小窗户，平时总是关着，整个房间就像个独立王国，和外界与世隔绝。每个房间都住了三个人，客厅里还躺着两个壮汉。
“这两个应该就是打手。只是不知道还有其他卧底没有呢？”顾夏躺在地铺上想，“尼玛，这比港片‘无间道’还考人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