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怨报怨杀人偿命
高伦又让人叫全村的人立刻在码头上集合。
昨日起，方知县亲临马家村，带来很多的衙役，挨了一场洪水，还没来得及撤走，一并都叫来了。
方知县坐在临时摆放的大椅子上，正用一种高傲的、质疑的、鄙视的眼神看着高伦。手下两列排开。
高伦说道：“我的朋友马云川，曾是马家村的人。心地纯善，在13岁时曾救起过四条年幼的生命。可惜由于你们贪生怕死，将他和他的母亲害了。今日，当着他的面，我们把这笔账好好算一算。”
“这个巫祝，满口胡话，不惜拿别人的性命作为谎言的加料。心肠歹毒，妖言惑众，罪该万死！”
话音一落，一剑刺向巫祝的心脏，用力一搅，拉扯出来。巫祝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马云川。
知县本想发飙，但估算了下对手的实力，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高伦接着指着族长说：“身为族长，不知如何团结一族，不知引领族人崇爱向善，只知助纣为虐，听风就是雨，欺弱凌小，残害无辜，不配为人。”又是一箭穿心，族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皆跪倒地上。
知县一拍扶手，站了起来：“你是何妖孽，我念你有几分法力，先听听你要说什么，结果你当我是死的，在我面前连杀两条人命！朝廷官员在此，岂能容你放肆！”
高伦笑道：“正好轮着你了。你身为父母官，从不体察民情民意，不敢为民做主除祟，一心息事宁人、求稳自保，同意以活人祭祀的荒唐主意。对民意只堵不通，造成整村险些覆灭的悲剧！你这样的才德，听不进民间的疾苦，不配为官。今天取你的一只耳朵作为惩戒。”
知县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剑是如此之快，他的手碰上脸的时候，半张脸已经血淋淋，放开手，右耳已经剑过断开。
手下们拔开刀，但实在不敢上前，昨天他们见识过高伦与马云川斗法，高伦岂是他们能对付的，况且，昨日那些身手了得的高手都撤回去了，剩下的都只是些本县的衙役，平日里收税收租什么的，才算一把好手。
高伦又对村里人道：“你们中人明哲保身，皆有过错。这三人所受结果，犹如加之你们之身。你们要明白，天地浩荡，守住自心，比信鬼神可靠。”
说完，带着小蕊和马云川消失在河水里。
马云川跪谢高伦，然后将乌石交出，身体飘飘然将要散去，即将透明的双手拉着小蕊：“下辈子，希望我们能早点成为朋友。”
小蕊笑道：“我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死，等到下辈子，那只能是忘年之交了！”
“或者，我当你的父亲。下辈子，你有爹有娘，我好好疼你。”
小蕊嗔怪：“我拼命救了你，你却想当我爹！”
马云川笑着：“小蕊，你要记住我。”
“好的，一定。”小蕊哽咽。
马云川瞬间消失，如同一片薄雪无声落入了江河，化为乌有。
“马云川！”泪水模糊了小蕊的双眼，然后抽泣，最后号啕大哭！
高伦不忍：“小蕊。”
“师父，虽然知道他去了更好的地方，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
高伦任由小蕊哭了一会，推开她，看她眼泪鼻涕直流，大半淌在他胸口上，多少有些嫌弃，掏出手帕给她自己擦眼泪。
方知县包扎了耳朵，已是中午，天气很热，心里更是极其烦躁，骂骂咧咧地要起轿回城。这次事情没有办好，本来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砸在自己手里，不但鸡飞蛋打，还蚀把米，没了只耳朵，还不知会不会被问罪。
一对年轻男女拦住了去路，正是高伦两人。
高伦说道：“方大人，方才不便，现在我还需要和你讨教那些杀手的事…”
说着，他立刻感觉四周有动静，还没等做出反应，几十支箭飞向轿子，轿子里大叫一声。
抬轿的人立刻舍了轿子逃命，衙役们也扔下自己的上司不管了。
高伦上前掀开轿帘，方知县已经数箭中身，气绝身亡。
“师父，这又是谁干的？”
高伦说：“应是和杀我们的黑衣人同一个主子。”
黑石一收，双河顿时恢复了多年前的平静。村里的人转惧为喜，又开始感恩戴德高伦的好处，对高伦又叩又拜。
高伦让他们在码头边给马云川立了一个碑，告诫他们永远记住自己对马云川做下的恶，日后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高伦小蕊两人又开始上路。
“师父，你一向不赞成杀生。为何要替马云川杀死族长和巫祝？”
“若是这世间的善，拿去当做恶的理所应当。那么，这将成为一个坏透了的世界。”
“就如英子的母亲…她无底线忍让，换来的只是丈夫的变本加厉，害死了她孩子，也害得两个孩子没了家。”
“嗯。”
“师父，我有点想英子了，我想她在家会不会像我在等你一样等我回去。师父，我都能把她接过来吗？还有小缀她们。”
“等我们到了下一个地方再说吧。”
“我们要去哪里？”
“南去安州。”
“安州？”小蕊瞪大眼睛：“太好了，都说安州海路发达，越来越有繁华之景，特别是有条和润街，因为有很多海货，号称比京城的通天街还热闹。”
“那我们就住那附近。”
“我还没见过海，这回可以看到了。”
…
“师父，要杀你的人究竟是谁？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走到哪里，他们追到哪里？”
高伦不吭声。
…
“师父，如果你不是高家的，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
“师父，你的哨箭防水吗？能从水里发射吗？马云川抓住我的时候我就在想。”
…
“师父，人真的有下辈子吗？”
…
“师父，下辈子马云川会不会变成女孩子？”
高伦终于吭声：“如果他真的变成女子，希望他不要成为像你这么多话的女子。”
“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为带上我啊，不就因为这一路闷得慌么？我既替你解了闷，你就不能这么说。”
“我喜欢闷着。”
“那好，哼，既这样，我再不和你说话。”
两刻钟后：“师父，人投胎，会男的变成女的，女的变成男的吗？那你上辈子也有可能是女的？”
想着师父穿着女装，小蕊忍不住笑出了声。
高伦道：“你还有脸笑！我跟你说过什么？等到了安州，我就让元和把你接回和园！”
“师父，我知道你会生我的气，但你知道在那个时刻，我必须这样做，这才是你教出来的徒儿。”
“我没有教你如此。”
“可你自己就是如此做的。”
“我所做的都是我有把握的，而你，只会一味地逞强好胜！”
轮到小蕊不吭声了。
“你要记得，我跟你说过，凡事有我，别再逞能！”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