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回来啦。”路加大着舌头说。秋皱起眉头,他走过去把摇摇晃晃的搭档接住:“怎么还是喝酒了?”
蕾拉正在厨房里洗碗,闻言探出头,“我才把碗收好,回头就看到他已经把酒喝光了。”她指着空荡荡的酒瓶。路加像一只树袋熊死死抱住秋的腰:“我~想~吃~冰~淇~淋~”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秋说,他半抱半拖把路加弄进了卧室,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他把被子拉好,没好气地问:“为什么装醉?”
“嗯?”蕾拉背着手站在门口微笑,“文樱挺好的啊,长得漂亮又温顺,你不也看得眼睛都直了。”
“胡说。”秋伸了个懒腰,从蕾拉身边走过。蕾拉挡住他的去路:“她和以前的你很像,一样的心事重重,一样的不快活。”
“那又怎样?”秋像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在眼前挥了挥,“让开让开,我要睡觉了。”
“不让。”秋往左她就往左,秋往右她也往右,秋崩溃了:“老妈你放过我行吗?”
“委托内容是什么?”
秋愣了一下,他把下午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末了补上一句:“老妈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晚了。”蕾拉叹了口气,“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她指指秋手中的照片:“这个人,我下午才见过,在第四起自燃事件的现场。”
“那又说明什么?”秋反驳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管委托以外的闲事,更不要介入委托人的生活。”
“我就是你们的第一个委托人啊。”
秋被她这句话噎了回去:“这就是惨痛的教训。”
蕾拉一个手刀劈在他脑门上。“文樱,樱……这个名字真不适合她。”她支着下巴,有些出神地自言自语。
次日秋租了一辆二手车,领着他的婚前大件不动产——这个梗来源于早上,路加宿醉过后发现秋正对着一张女人的照片,他端了杯茶,仔仔细细地研究着女人的眉目,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路加已经忘记了前日的经历,他脱口而出:“阿秋,你要去相亲吗?”
“是啊。”秋淡定地放下茶杯,瞥了路加一眼,“顺便领我的婚前大件不动产给她过目。”
“艺名Lina,知更鸟剧团的当家花旦。”路加趴在驾驶座上,“阿秋,我们要跟踪她吗?”
“嗯。”秋把他往外推,“快点起来,她出来了。”
Lina住在三环以外的高级公寓,小区楼下禁止停车,秋只得把车藏在树丛后,他看看表,距离剧团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Lina把几盆鸢尾花搬到阳台上,正在给它们浇水。这时他感到身边有人拱来拱去,秋不耐烦地按住他:“又干嘛?”
“饿了。”
“饿了?”秋看看表,“你昨晚差点把锅底吞下去,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
“六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路加说,他在车里滚来滚去,“我饿了饿了饿了饿了……”
“烦死了!”秋压低声音骂道,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阳台上,已经看不到Lina的身影。他拉开车门:“我现在去买早饭,你不准离开车里一步,听到没有?”
路加小鸡啄米般点头,秋关上车门,顺手把门反锁住,才往不远处一家面包店走去。路加趴在车窗前,Lina已经换了身衣服从楼梯口走出来,他拼命捶着车窗,奈何距离实在离得太远,秋浑然不觉。路加在车里找到一把螺丝刀,开始对付副座的车门。见车门有松动的迹象,路加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间挤了出去,跑到最近的街道上招了一辆出租车:“跟紧前面那辆车,谢谢。”他在下车时没忘记顺走秋的钱包。
秋回来时就看到了半开的车门,钱包不翼而飞,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我先跟(这里的单词还拼错了)她,待会儿联系。”
秋一把将易拉罐攥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