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亲
周围热闹的很,衬得谢斐然心里难得安静。
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还有事,你要是有事就走,不用管我。”
顾寒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今天跑的不错。”
谢斐然有些吃惊:“怎么,你看我跑了。”
“恰好路过。”
“哦,那还真是巧,总之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冲不到前面。”
两人沿着赛道徐徐而行……
春风吹动,阳光透过枝桠,树叶投下的斑驳身影在地面来回晃动。
谢斐然好似从未这样注意过周围的景象,看得十分入迷,骤然一声河东狮吼惊得她从床上弹了起来。
谢妈妈隔着房门的吼声威力丝毫不减。
谢斐然睡了个好觉,被吓醒一点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慢吞吞挪到沙发,一倒头又把眼睛闭上。
谢妈妈一早起来把屋子里三层外三层打扫的窗明几净。
谢斐然出了卧室,谢妈妈随后又进去收拾。
要不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呢?谢斐然二十多岁的人了回家被子都没叠过。
谢妈妈收拾整理好出来,谢斐然仍在沙发上没挪过地儿。谢妈妈又气又无奈,她走过去,说:“几点了?赶紧收拾收拾,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你忘了?”
谢斐然闭着眼答:“没忘,您就放心吧!我待会儿肯定准时到。”
谢妈妈九点叫谢斐然起床,揪着她把自个儿收拾的人模人样,掐着点放她出门。
祖国母亲的生日,大街上到处是飘扬的小红旗。
午时的商业街,人流量依旧不小。
谢斐然上班骑小电驴,相亲依旧骑着小电驴就来了。
西式的餐厅坐落在西街拐角,装修简洁明亮,却不失格调。
胡浪挑了个显眼的位置,谢斐然径直在他对面坐下,直奔主题道:“我是来完成任务的,你也不是真的来相亲的吧?”
胡浪比谢斐然大几岁,也不知道他爸咋想的,给起这么个名儿。他也真是一点不辜负,从小浪到大。
三十而立,而立之年的成熟稳重在胡浪身上一点没得到体现,整个一朋克青年。
朋克青年苦着脸,“老头子说要再不让他抱上孙子,就把财产都捐了。”
胡浪的爸爸是谢妈妈厂里的老板,谢斐然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大模样多半是跟胡浪学来的。
她挖苦道:“怎么,你的历任女朋友就没一个能怀上的?难道……”
上来送菜单的服务员刚好听得清清楚楚,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眼胡浪,放下菜单。
胡浪被看得如鲠在喉,他用力敲了一下谢斐然的脑门,“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这么和大哥说话的。”
谢斐然:“我错了,错了。大哥你怎么看都不像不行的样子。”
胡浪:“还是这么贫,想吃什么自己点。”
谢斐然毫不客气将自己喜欢的通通点了。
两人从相亲变成叙旧,再变成唠嗑。
谢斐然:“说实话,哥你也三十了吧!是该成家了。国外的洋妞全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就没有能让你浪子回头的?”
胡浪:“全中国几亿男人,你不也没找着踏着七彩祥云的白马王子。”
缘分这种飘渺的东西,谢斐然从不强求,来了她或许很开心,不来她也毫不伤感,反正一个人自在欢乐。
自在欢乐的少女故作深沉道:“时也,命也。”
……
顾寒从坐下就心不在焉的,人姑娘问三句他答一句。
得亏长得好看又年少有为,不然人姑娘早就甩脸走人了。
谢斐然中途上个洗手间出来,视线不经意落到角落的一桌。
她眨巴眨巴眼睛,反复看了好几遍,心道:还真是顾冰块。
林阳说她妈妈整天张罗他哥的终身大事,实属不假。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都免不了被家里人安排。
顾冰块面色平静,没有体现出一丝不情愿,而是赤裸裸无动于衷。
谢斐然替那苦心找话题的姑娘默哀三秒,缓缓走过去,神情夸张道:“顾总,真的是你,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搁哪儿都能碰到。”
顾寒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谢斐然有点发懵,顾冰块刚才看她那眼如果能用温度衡量,绝对是零下十几度,能冻死人。
她想难道她理解错了,顾冰块其实十分中意这个姑娘,怪自己打扰了他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谢斐然心口闪过一阵不适,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胡浪走了过来。
“然然,这二位你认识?”
谢斐然没能分辨的情绪倏地不见踪影,她指了指顾寒,笑答:“我老板——顾寒。”
胡浪视线徘徊几圈,心中了然,礼貌地问候道:“顾总,然然在公司劳你照顾了。”
顾寒再次扫了谢斐然一眼,依旧闭口不言。
顾寒对面的姑娘出声打破沉默:“二位既然是朋友,要不坐下聊?”
“正好,我们两人吃的也挺无聊。”
胡浪径直坐到那姑娘旁边,招呼服务员把东西挪了过来,一系列动作自然又娴熟。
谢斐然目瞪口呆,一句“不用”被卡在喉咙。
胡浪:“然然别愣着,来坐。”
谢斐然用力踩了胡浪一脚,坐到他对面,眼神示意——人家就客套一下,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胡浪假装看不懂,还语出惊人:“美女,你挑男人的眼光有问题啊,听哥一句劝,这种闷油瓶没意思。”
谢斐然简直想挖个坑把胡浪丢进去,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没法在这挖坑,毫无疑问,胡浪的脚再次遭受暴击。
好好的一顿饭,前半场谢斐然吃的挺欢,后半场吃的如坐针毡。胡浪时刻在危险边缘试探,顾寒始终一言不发,他那相亲对象或许忍受不了胡浪的唠叨,提前就找借口走了。
顾冰块倒是沉得住气,听胡浪扯了那么多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追着人离开。
两个人变四个人,四个人变三个人。顾寒走在前面,谢斐然和胡浪走在后面。
她窃窃私语似的说:“你就不能积点口德,也就人家素质好,不然早打得你哭爹喊娘了。”
胡浪意味深长:“我觉得他应该挺感谢我的,你也应该感谢我。”
谢斐然:“感谢你?你没病吧。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胡浪:“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姑娘,不会对她不理不睬。你老板明显不喜欢那姑娘,我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他是不是得感谢我。”
谢斐然:“你又不是他,别用你的想法去揣测他的想法。还有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他要是把对你的不满记在我身上,回公司给我穿小鞋,我跟你没完。”
胡浪:“你还挺了解他。”
谢斐然:“他是我老板,我能不了解。”
胡浪:“行行行,你了解,你了解。”
胡浪看的出来,谢斐然这丫头对顾寒绝对是不一样的,不管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否则方才他不会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
谁让他护短。
虽然与这丫头很多年不见,但他可没忘记小时候跟在屁股后面叫哥的小姑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不会插手。
不过……添材加火,推波助澜还是有必要的。
胡浪上前一步,“顾总,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然然就麻烦你送她回去。”
谢斐然此时此刻可不敢坐顾寒的宝驾,她连连摇头:“不必,不必麻烦,我自己骑车来的,自己回去就好。”
顾寒沉默了一上午,开了金口:“不麻烦。”
胡浪拿过谢斐然手里的钥匙:“你那小电驴借我使使,我就先走了。”
谢斐然完全摸不着头脑,没搞懂胡浪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堂堂一个大少爷,放着好车不开,抢她的小电驴,在国外呆傻了不成。
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剩她和顾寒两人。
谢斐然在顾寒面前从来没这么怂过,她默默跟着一言不发。
胡浪说顾寒压根不在意,可谢斐然莫名觉得他在生气。
胡浪是她带来的,所以顾寒不气胡浪,气她。
谢斐然太冤了,她一鼓作气开口:“胡浪哥就喜欢说胡话,你别介意,我替他向你道歉。”
顾寒:“你们关系很好?”
谢斐然:“好多年没见了,小时候我最喜欢跟着他玩,但他老不愿意带着我。”
顾寒:“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