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仆

抱琴和司棋同时一阵惊呼声，赞叹不已，好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引得商福临也有了几分好奇，起身，过来看看到底画了什么。

商福临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画里的人竟然是自己。

因为太漂亮了，还十分的英气勃勃。

一袭红衣，云鬓凤钗，眉眼如画，红唇诱人，眼神好像会说话，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觉得她在笑，在看着你，欲说还休。

她也见过几次欧阳鸿的画，画里的人也确实美，却从来没有这么灵动和传神，也没有这么艳丽的色彩。

抱琴立刻变成了星星眼，托着腮，趴在书桌上，对着画花痴道：“小姐，你真漂亮，我爱上你了！”

司棋点点头，大眼睛微眯：“小姐，我和你都见过欧阳鸿的画，就算是我在书画上的造诣一般，也能看出来，这画是真真一绝，是用了心的。

小姐，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欧阳鸿，扬州第一才子，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喜欢你了吧？”

抱琴眼睛更亮了：“才子佳人，真是千古佳话呀！”

司棋嗤笑，鄙夷道：“你想多了，对其他人来说是佳话，对小姐来说，也就是过眼云烟。”

抱琴不服气道：“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的。那天我也见了这个欧阳公子，一表人才，你又说了，他是扬州第一才子。

我们这次回扬州城，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给小姐选夫婿吗？

这个欧阳公子，明显是条件最好的。

我觉得配咱们小姐，正好！”

司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还在看画的商福临，道：“你整天除了照顾小姐，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咱家老爷是什么身份？商户！

这位欧阳公子是什么身份？有好几百年，经历了好几个朝代的世家大族。

士农工商，士在最高处，商在最底层。就凭这么一点，两人身份就有千里之差。

更何况，小姐现在想要招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小姐根本就没有想过嫁入这些世家束手束脚。

小姐的亲事，现在，对方的条件要不太高，要不太低，这才是最合适的。

像欧阳家这种，在我们看来，不高不低的，觉得最适合的，反倒是最不合适的。”

抱琴变成了问题宝宝：“为什么？什么叫做要不太高，要不太低？！为什么不高不低不好？！”

司棋又偷瞄了一眼商福临，看她没有阻止，这才大胆地猜测道：“所谓的太高，就是王孙贵族，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或者说，以我们毕生的精力，都不可能与之对抗，只能臣服。

所谓的太低，就是小姐日后在家里就是一言堂，小姐说什么，没有人敢反对，没人敢质疑，就像在乡下的庄子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偏偏欧阳鸿这种不高不低的，大多都是规矩多、人员负责、又特别爱惜自己名声的世家，最不能要，给小姐套了枷锁，能反抗，却容易两败俱伤。不反抗，又压不下这口气。就算是和睦相处，大家势均力敌，这婚后，该听谁的？！

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理想状态下的，也就是小姐和这位欧阳公子能成的话。最大的可能是，欧阳家不会允许欧阳鸿低娶商女，两人在婚事上，根本没有交集。”

商福临嘴角微扬，眼神里看不出喜怒，悠悠地起身，往床铺上走去，道：“司棋，近日越来越厉害了。

抱琴，把画收好了，不要人看到，就放在箱笼底好了。”

抱琴看着画，不去想刚才那些复杂论，懊恼道：“确实是不应该让人看到。这要是外人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呢！给小姐盖个私相授受，可真是要了命。

这才回来一天，就要考虑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太头疼了！

小姐，林嬷嬷真的不计划回府里了吗？总觉得林嬷嬷在，我可以轻松多了。”

商福临躺下：“不要想了，嬷嬷说要在乡下养老，怎么还会回城？！对了，嬷嬷的孙子韩瑜不是送去安庆书院了吗？书院里没有人欺负他吧？”

司棋也是懊恼。她刚才是存心想要试探商福临的。

她是商福临的大总管，如果不清楚商福临心里的真实想法，日后怎么工作都成问题。只有知道了主子心里真的想要的，才能有努力的方向，不是吗？

不过，刚才自己那句“士农工商”肯定让小姐听了不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不想要给好出身，有个好投胎？！这都是各自注定要走的路。

为了弥补刚才的歉意，她赶紧回道：“我亲自问过书院的安排小厮了，韩瑜在书院没有受欺负，读书也十分用功，每天卯时起床读书，亥时才休息，整日书本不离手。”

商福临闻言，躺下：“就是知道他读书太用功，所以才想让你找人劝劝他，不要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累垮了，自家人，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和负担。

好了，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

抱琴上前给商福临压压被角，吹了灯，关了门。

商福临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房间里留人，自己清净，也少折腾下人。

历日，商福临还以为自己能轻松一天。

没想到，她这边去请安，被林氏问了明日百花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很茫然，这参加百花宴还需要准备吗？不是大型相亲宴会吗？还需要背考题不成？

林氏一看她懵懂的样子，就知道她什么准备也没有。大手一挥，带着她回了静怡苑，从厢房里抬出一个大箱子，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若干个小盒子，一堆东西铺在房间的正中间，好不热闹。

她都不知道，自己房间里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林氏让人一一打开。

商福临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箱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衣裳，小的大的，各种料子和款式，让人眼花缭乱。

小盒子里都是各种的首饰，金的银的玉的，带珍珠镶宝石，都快晃瞎了眼。

林氏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衣裳都是今年现做的，月初才被送来，全部浆洗熏香过了。

首饰是从小到大给你存下来的，姐姐们有的，你也有。还有一些是你姐姐们出嫁后，你爹爹给你又打造了一批。

怎么样？

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