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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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洛丽塔

自语的醉话不必一诺千金。

好吧,我不敢向玛利亚求婚。

因为我真心喜爱她。

阳光普照,初春万物生。草地和软,微风不燥。

我撞见了拉文克劳女孩的小聚会,真难得,迷迭香、花楸木、郁金香、艺术家,甚至帕金都在这——放轻松,我对她没有意见,和斯内普比起来我对她的感情甚至是爱——她起头叫他宝贝教授,闯进人家的公共休息室掀桌倒椅,让她被关禁闭是对教授的惩罚——谢谢你连累我的罗斯玛丽,帕金女孩,让她降低了对禁忌之恋的期待。

一些孩子的作为确实让我理解了斯内普先生的怪气,包括罗斯玛丽。

啊,罗斯玛丽,若只看她那称得上窈窕纤长的背影,谁能知道她还没有长大。但她绝不是那类散发着所谓病态美的瘦弱女孩,她肤色极白但不无生气,体格强健充满活力,那是当然,她可能闹了,她吃得又多,她做不了吸血鬼。

“万佩尔教授?”她的同伴提醒她我的到来,她从艺术家的画作转向我,“你从外面回来吗?不好意思,没去你那里。今天我们说好了开茶话会的。”

“你没必要感到歉疚,科丽安,没人规定星期三下午你非得来我这喝下午茶。”我微笑着说。

“我没有,只是客气一下。”

我失笑,“恭喜你们在上周末的比赛中取得又一场胜利,你表现得非常出色。”

“万佩尔教授,来点小饼干吗?”郁金香在后面喊道。

“不,不用管我,谢谢,卡拉苏小姐,我只是路过,马上就走。”我向她们的格子布垫走近几步,点头致意。

“其实我自己不太满意。感觉琪亚拉在场上没那么好忽悠了。”罗斯玛丽聊到比赛可有话说了,“大家对爱丽丝胆战心惊的,但她又赢了,令人高兴的怪事。”

“不要谦虚,你是球队的重要环节,当然还有帕金小姐。你们飞行的潇洒模样令我欣赏又羡慕。”

帕金小姐非常平静地向我点了点头。

“啊,你羡慕什么?”罗斯玛丽问。

我停顿了一下,小声对她说:“其实我根本不懂怎样掌控扫帚。”

她有些惊讶。

“或许你可以教我?”

她转了转眼珠,没有犹豫,“不是什么大事,什么时候?”

“最好是晚上。”我凑近她的耳边,“你知道我怕光。”

我扶着帽子退开,看到背景里的花楸木抱着猫看着我,猫的神色比她警惕。凶巴巴的糖不可爱。

“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行吧。等到周末再说吧,这几天好多作业呢。”她摸了摸耳朵,要回到女孩中间。

“善良的女孩。对了,科丽安。”

“嗯?”

“如果可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发夹。”

“啊?”她摸着额上的头发,“为什么?”

“你妈妈与我通信时提到了一些事,我现在也不确定。不会很久的,如果你急需,傍晚你经过我的办公室时就可以拿回去。”

“好吧。”

我不知道那女孩是如何头顶如此沉重的饰物活动的。

海郡夫人的第一封信令我联想到了魂器,虽然她心藏着一些难言的哀伤过往,个性有些高傲,但绝不会是有制作魂器的动机的人。若不是想保有灵魂不朽,那她缘何有此一问?后来我直接问了她原因,她一开始拐弯抹角:虽然这事和我全无关系她没必要刻意隐瞒,但是,她目前还不打算让其他人包括她的弟弟知道。我与卢修斯·马尔福又不是什么挚友。于是她提醒我这和马尔福与布莱克从前的老板有关。

啊,原来她想把已经分离出来的灵魂再分离出来。直说多好,那我就可以直接告诉她那不可能了。几乎不可能,说话要严谨,目前没法不代表以后没法。罗斯玛丽说我们活着就是要探寻未知。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不能分离就直接毁灭,虽然也困难——需要非常强大的魔法,常常也是黑魔法——但至少是有现实的可能的,我的卫兵室里就可以找出至少八件有此功用的器物。

再回看她的措辞:使灵魂与肉体分离。看来那个黑魔王还弄了个活的魂器。玛利亚或许不舍得。

魂器还不止一个。

把如此罪恶无边的,连最道德败坏的家伙都耻于提及其名字的邪物放在圣洁的罗斯玛丽头上,雷古勒斯·布莱克该下地狱!

难道他也发现了罗斯玛丽能净化污浊?

我把挂坠盒变回发夹,还给了罗斯玛丽。

我不说她也不追问,但她从此一定记得这事了。

雨使我们的飞行练习改在室内,这没什么发挥空间,或许是上天愿意在之后额外赐给我一个与罗斯玛丽相处的夜晚。于是我提议我可以辅导她的作业,或是如果她愿意的话,帮我改一改一二年级的作业,然后她睡着了。

我就看着她沉睡的模样,我愿意一直看着。星光绸缎散在课桌上,白皙而红润的脸庞上,长睫毛微微颤动,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我屏住呼吸靠近她,并不触碰到她而将她圈在怀中,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气。我把手小心翼翼地移到她的脸颊边,帮她将一束头发撩到耳后。

她嘤咛了一声,但还没有醒。我依旧不敢呼吸,手却情不自禁地伸向她的嘴唇,粉嫩的,小小的唇。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什么东西在我体内燃烧,是欲念之火。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科。丽。安。

她不该在我面前睡着,我不信上帝。

然后她醒了,那一刻有瞬间的茫然,茫然在看到挂钟后消失了,“啊?都这么晚了!万佩尔教授,你应该叫我的。”她看向自己桌前,翻了几下,又看向我。

火熄灭了,连带着剧烈而坚硬的痛苦。

我想起来我信仰着道德与法律。

“我不忍心叫你,我自己改好了。”我微笑着说,“一定是白天学习得太辛苦了吧。”

她笑了笑,挠了挠头,“可是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没关系,下次或许有机会。现在快回去吧,很晚了。”我依旧是正直友善的教授,“我送你回去吧。”我站起身,披上外袍作些必要遮掩。

科丽安拿起自己的书,对我摇摇头,“不用了教授,很近的。”她几下就跳到门边,“明天见。”

然后我听到从走廊传来了斯内普的声音。

“所以是万佩尔让你呆到这么晚的?”

他是个非常负责的教师。爱管闲事。

“是啊,作业很多,而且我得常常问他问题。”我有时候怀疑她也不信上帝。没关系,推给我吧,再施舍我一点愧疚之心。希望她脸颊上的印迹已经看不出来了。“也不完全是,我不小心睡了一会。那个……教授,我怕黑,能不能送我回去呢?”

她击碎了我的信仰。

黄油啤酒哪里算酒,有什么不能给小孩喝的?科丽安就一直对金发老板娘的手艺赞不绝口。万佩尔特制黄油啤酒心巧克力,在每一颗上用闪光的细彩笔描下罗斯玛丽名字的字母,八颗心围成一颗心。没有小女孩可以抗拒。

“尝一尝?”

“你真的不爱我的妈妈吗?”

“嗯?”

“你为什么要在上面写我妈妈的名字?”

我看着她的眼睛,“是罗斯玛丽的名字。”

“没人叫我罗斯玛丽。”她拿起字母S的一块,咬了一口,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嗯!是酒吗?”

“黄油啤酒,忘记提醒你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我说,她看着地上的碎块,有些不好意思,我安慰道,“没关系,不用管它。”

她把口中的巧克力嚼完,才回应我等待评价的目光,“不错,我回去分——”

“不,科丽安,这是我给你一个人的礼物,我不希望你分给别人。”

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好吧。”

没有用,我猜到了没有用。

邪恶根本无法近罗斯玛丽的身。

我早就想到了。

砰、砰、砰——

“啊,西弗勒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那一刻我的心情,并非是慌张,我看到斯内普手上的盒子,还有躲在他身后的罗斯玛丽。

“还有海郡小姐,这是怎么了?”

斯内普表面的一本正经掩饰不住仿佛抓住我把柄的得意,拿腔捏调道:“不要装傻,万佩尔,我目前还没有告诉这个愚蠢的女孩你做了什么,但我随时可以——”

“谁是愚蠢的女孩啊?”他得到了女孩愤愤不平地怒视。

斯内普瞪了回去,接着对我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看着科丽安,“还是让海郡小姐先回去吧。”

“你怕你在她心中的形象破灭吗?友好可亲的万佩尔教授原来是——”

“我请求你,西弗勒斯。”我打断了斯内普,对科丽安说,“科丽安,先回去好吗?我和斯内普教授有事要商量。”她看了我有一会,她有些不情愿,“我之后会告诉你的,好吗?”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摸我的头,万佩尔教授,我都这么大了。”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你不是第一次对我说这话了,罗斯玛丽。

目送她离开后,斯内普与我进了办公室。

“迷情剂,万佩尔?”

“没有效果,不是吗?”

“这是你的目的?”

“我希望它有效果。”

“你知道她的年龄。为什么?”

“很显然,因为我想得到她的爱。”

“我会相信你吗?”

“我已经告诉了你实话。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想看一下会发生什么。我猜想是不会发生什么的。”我叹了口气,“最多就是我想知道她闻到了什么气味。”

他抿了抿嘴唇。

你猜她到底闻到了什么而在不知道那是迷情剂的情况下去寻求他的帮助?

我将书柜上的小瓶挥了过来,“以防万一,我备了解药。”

斯内普打开水晶瓶检查了一番。最后他说:“我会将这件事报告给校长。”

“我会亲自与邓布利多教授说明,如果你允许的话。”

——哦,查德威克小姐,米妮扯我的头发还抢我的太妃糖!罗里和山姆打架了,他们偷偷带漫画来学校!鲍勃抄我的作业,还在课堂上说话!你快管管他们!邓布利多的宝贝员工,你知道科丽安为什么讨厌那个称呼?去吧,尽管去吧。

我难道还会在这多待上一年吗?我知道你们的诅咒。我也诅咒你得不到这个职位。

我告诉科丽安那是迷情剂,是我的恶作剧,我认为在她身上不会起效,并且我备了解药,她毫不犹豫的信任使我心情复杂,即使我没说假话——只因为我不告诉她,她也会知道。

若说之前我未做出越界之事是因为她的天真纯洁让我毫无借口(她不像标题的那个女孩),现在我从心底也不会有此所想了。

这不是明智的一步,万佩尔,即使你选在愚人节送出去。

罗斯玛丽想要拿回那盒巧克力。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罗斯玛丽!还是你乐意在魔药大师面前低声下气?

再说,你没有理由站在我这边。

什么,你说是因为它味道不错。

当然不错,没人比你更擅长说瞎话。

我爱上了一个英国女孩,老校长和我面试那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这事不会有别人知道,两个月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