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海天三楼的秘密(2)

“栾华……”晚晚酿跄着站起来，上去抱住她，念叨着栾华的名字，却被一手推倒在地上。而栾华，则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呆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年我们谷主为了你，拒绝使用真身应战，与你再三退让，他心心念念拿命呵护的墓谷，就被你那一刀给无情地夺走！任晚，你是有多狠心，你当真以为在凡间你替他挡了一箭很了不起吗？若不是你引狼入室，他又怎会挨那一箭，而他，眼睁睁看你决绝离开。你那一命，是原先脸上戴着的真丝面具救的！”

栾华眉毛微蹙，心间仿佛刺进了一把匕首，向后微微侧身。

“不……”晚晚的泪刷刷地往下掉，“我也不知为何，当日我醒来的时候……”

“你可知大战前……”

“行了！莫北辰！住口！”栾华抢话。

“栾华！”莫北辰怒不可遏，看着栾华那决绝的模样，又无哲，只好将火咽进肚子里。他念：“都这个时候了，都迫在眉睫了！你还！好！我不说了，什么也不说了。”他背过身。

霄紧紧护住晚晚，他担忧地看着晚晚不受控制地憔悴模样，很是心疼。

“事情既已经过去，就莫再提起。任晚，如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我如今贵为凤凰真神，倒也还需感谢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过去是过去，以后，希望你不要再以被我喜欢这样的身份进入我的视野。”说完他不禁冷笑一声。

果真如此？

任晚，杀我亡魂，灭我家谷，废我心机，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再战，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你放心，所有我失去的，我会讨回来。你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如今怎么为难你，倒是无所谓。

“栾华！”晚晚往前，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栾华停住脚步，“论辈分，我当今是凤凰真神，你该唤我一声神尊。”说罢他大步离开了神殿，莫北辰也跟着出去了。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欠他，我会偿还的!”

霄为晚晚擦干眼泪，笑着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我陪着你。”

为何所有人都要将这件事情的罪责降落在晚晚身上，她明明也是个受害者！不过当日她失控的原因，苏凌奕没有告诉我，至今我也不知。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那个战役，看似公平，实则心机重重，手脚颇多。

“师父他……为何要封存我的记忆？霄，你知道吗？”晚晚目若无神地看向他，声音低沉沙哑。

“苏凌奕是怕他……怕让你难过。”霄不知所云。

晚晚擦干泪痕，站起身，道：“霄，你知道吗，从记起来回忆的那一刻，那个人，他就不是我师父了。”

她缓缓走出神殿，霄紧紧跟随，她道：“别来寻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当我知道栾华还活着，我便没那么伤心了。我气的，是父君借合并墓谷为由，想要一举剿灭魔人，我气的，是师父他从来不在意我的想法，说抽走我的记忆便抽走，我还气，云九州的师尊，给了我琉璃剑，给了我红绳。他，那个人，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结局了吧。他准备的湮血指环，救了栾华，他打一开始，或许就知道了栾华会输。

晚晚蜷缩在一团，夜色悄然降临，海里的夜晚笼罩在灯笼鱼的身下，树上的梅花也开的绚烂，镶嵌着许许多多的亮灯。寒叶簌簌落下，洒落一地，些许黏在她脑袋上。

栾华，你不知那日的我，是中了云九州那位的计谋，戴上了红绳，被逼出了真身。你也不知，我那日一心赴死，本是想把自己交给你，给天界，给墓谷一个交代。若不是帝君，此时此刻，真正不在人世的，也许是我吧！如果我去了，你也会像我现在一样担忧自责和内疚吗？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会用我的方式，弥补我的过错。我也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糟心，我定好好守护你。

任晚拾起从她眼前飘散的梅花，笑了笑。

自始至终，任晚，你终究是一个人。

但以后不会了，一定要好好帮助栾华恢复记忆，早日变成赫赫有名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