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友情·潮江漫步

晚晚一个利落的动作，翻上了屋檐，轻步来了霄旁边，陪他坐下。只见霄目光射向远处的潮江，面巾遮住了他的嘴，使他格外沉静。

“霄，你为什么老是戴着面巾呢？”晚晚疑惑不解，“我戴面具，是为了遮瑕，你成天戴着面巾，我隐隐觉得你话都很少了呢！”

霄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墓谷刺客准则，少言，很多年了，我不想变。”

“诶？”晚晚忽地想起来什么，霄好像就是在原来的交易中被俘虏去天界的，其他人都被说服了，唯有他宁死不屈，才导致后来的结果。也当真是至情至性，忠志之士。他目前只知自己曾经为墓谷刺客，倒不知俘虏的事情，终归还是梦洲对不起墓谷，终究还是我，对不起苍生。何为苍生？我为了一伙人，负了另一伙人，在前些日子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我与墓谷谷主战后，墓谷被纳入天宫，你可怨我。”晚晚开口。

“不怨。曾经的记忆已经消失殆尽，我映像中，我只是一个猫头鹰罢了，何谈情感，实际上，没有了回忆，便是没有继续活着了。”霄回应，忽地，他反应过来什么，“你，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你与栾华大战的事情……”

“墓谷谷主，叫栾华……”晚晚更是疑惑不解了，果真大战已经发生了，可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这么说，她失去记忆了。师父让她复活的那个人，也叫栾华，为何要复活墓谷谷主呢？又为何要我和霄助他。

这么说，栾华是被她杀死的吗？

霄闭嘴了，差点说出来了，这个情况不妙，晚晚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霄！”晚晚扭头看向她，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眼中泛起涟漪，有着柔和月光的光芒，周围静悄悄的，霄仿佛能听到自己起伏的心跳声。“霄！”晚晚又喊了一声，“其他人骗我，你不能。我相信你，你不会隐瞒的，对不对？”

面对少女的追问，霄避开了，他又如往常一样沉默了。

“我像个傻子！”晚晚又说。

“那，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我只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我。墓谷谷主便是栾华，我们复活的人，就是墓谷谷主对吗？”

霄沉默着。

“好，我明白了。”晚晚低下头，“霄，我们一起去寨子里走走吧！”

“嗯。”霄应声。

潮江堤坝是一片沙滩和石礁，平时可听见潮起潮落的声音，而此时已是深夜，四处安静极了。夜色中，沙滩泛闪着朦胧的白光，流淌着潮润的风，长年的江浪将黄灿灿的的沙粒冲刷成平整细腻的肌肤，风的飘逸、月的变幻、山的幽秘、水的拂弄，不得不说，这潮江古时被喊做江，却有着海一般的气魄。许许多多烦恼仿佛刹那之间就遗忘了。

原先活蹦乱跳，无话不说的小苏，换了身男子面貌，也换了个沉默寡人。人回来了，原先刺客的操守也回来了，少言多做。

“我听村民说，水怪出没并不平凡，也不近陆地，凡都是在江上。前些年是每隔几个月便会有人遇难，最近这些天，却是两三天便会发生，我已与村长说了，明日我俩便一同出江捕鱼。我想把栾华留下来，留在陆地上，至少那里是安全的。你觉着如何？”晚晚边念叨边踱步，走着，脱了鞋。

“晚晚，我听从你的安排。”霄回答。

“哎呀，霄，你都已经不是墓谷刺客了，也不是从前的小苏了，你现在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神，哪里需要凡事都听我说的。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见解，你是自己的，明白吗？”晚晚笑了笑。

“嗯。”

晚晚，我一直是小苏，那个可以一直陪伴守护你的人。

“你呀，一直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晚晚话音未落，霄便开口了，印象中，这还是霄第一次抢话。

只能是朋友了吧。

“晚晚，曾经小苏，是依责任本分，如今，是友谊。况且，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恢复自己人身的机遇，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霄回答道。

“哈哈哈……”晚晚看了看江水，不由自主地笑了。

“霄啊，师父说你以前就是个冷面人，我觉着倒是一点也不！明明就那么那么好！你呀还是跟着我吧！以后……有我晚晚一口肉，我便分你三分之一，有我任晚一口酒，我就分你一整个，总之跟着我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啊！”

“又来了……你这何处学来的，还有，为何肉是三分之一，酒是……一整个……”

“呵，这你就不明白了，酒不好喝，全给你，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