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儿子忆苦思甜了半夜,给爹娘及姥姥一家发了一通好人卡
宇安深感:城市的风跟水很是养人!
你看——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去了一趟运州城,回来就大变模样。就好像褪去一层外皮,个个都水润白嫩!
特别是娘,变得他差点不敢认她,唤她声“娘!”
他回到房间里,望着娘给他从城里买的衣服,用手摸了又摸,又滑又亮。
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穿过这样好看的衣服,就是族长的孙子也没见他穿过这么好的布料。
亲娘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奶奶叫爹把他送人,说他命硬,克死了娘。
爹爹为了他跟奶奶吵了一顿,之后就没人再提。
奶娃娃时是爹用米糊把他喂养大的。
从小他跟姐姐都是看人脸色生活的。
一大早起来不是去割猪草,就是去拾柴火。
特别是冬天,他们姐弟俩的手都冻得像馒头一样又红有肿。
不如她们的意不是挨骂就是被拎耳朵,饥一顿饱一顿的。
还好有爹爹时常把他们姐弟俩带私塾里,给他们偷偷加餐。
大伯母是明着欺负他们姐弟,骂他们是讨债鬼,大堂哥二堂姐还经常把他们摁地上打。
告到大人那里,都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是他先动手的。
结果肯定是挨大人们一顿打骂。
三婶是背地里使坏。
明明是她儿子惹的祸,做错的事,都赖在他们姐弟俩身上。
害得姐弟俩经常无源无故的被罚跪,罚着没饭吃。
然后爹从私塾回来了,三婶又现好,说是她的错照顾不周道,让俩孩子调皮捣蛋惹了祸。
刚开始爹爹还把她当好人,买来新布请她帮姐弟俩做衣服,最后做的衣服都穿在她自己俩孩子身上。
之后爹再也没请他帮姐弟俩做衣服。
当听说爹要娶娘亲时,大伯母跟三婶子看着他们姐弟俩,兴灾乐祸说:“有后娘就有后爹,”
“看你们爹往后还护不护着你俩!”
“等后娘生了孩子你俩就成了孤儿了。”
吓得他们姐弟俩抱着哭了一夜,求爹别娶后娘。
后娘很年轻也很漂亮,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姐弟俩,还帮他们洗脏了的小手,拿糕点给他姐弟俩吃。
每次回娘家都带零食给他姐弟俩吃。
过年还帮他们做新衣穿。
爹很疼娘,但爹对他们还是一如以前一样的好。
后来就有了弟弟,又有了妹妹。
他也跟着爹去私塾读书了。
后来就分家了、、、、、、
特别是上次爹娘不在家,奶奶和大伯母把家里吃食拿走,他怪自己门都看不好,娘回来不但没责怪,还担心他有没挨打受欺负。
这次爹娘要去运州城,他想肯定得把他一人扔家里看门。
谁成想却把他带到姥姥家跟小舅舅一起去私塾读书。
他自己的姥姥都从来没来看过他,更没见过她是什么模样。
姥姥一家对待他真是好,自从他去了以后,天天给他跟舅舅吃的是细粮,外公跟外婆俩人都是吃的杂粮。
还每天煮个鸡蛋给他跟小舅舅吃,说是他们正在长身体要补。
想想自己的亲奶奶从来都没对他这么好过,把他姐弟俩当累赘,不是亲的姥姥却把他当成亲外甥在疼爱!
他从小都没能在长辈那里享受到的亲情,都在这几天里切身体会感受到了。
还有娘对待他跟弟弟妹妹一样的关心和爱护!
于是,江宇安同学暗暗发誓:刻苦读书,考取功名!
长大一定要孝顺娘亲爹爹还有姥姥姥爷,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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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照旧是江逸程早起煮早饭,看见宇安,好像一夜没睡觉似的,眼底发青,眼眶微红。
奇怪的问了他一句:“怎么了,夜里没睡觉?还是生病啦?”
“没,”少年低着头哑着嗓音答道。
他到哪想到,儿子忆苦思甜了半夜,给爹娘及姥姥一家发了一通好人卡。
江逸程见这孩子傻样,感觉心柔软一片。
把他拉到跟前,大掌落在他头顶揉了揉刚扎好的双髻。
“唉!”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江铭煜
江宇安感受到爹慈祥的气息,温柔的话语,感叹着:还是这样的爹好呀!可不能像得病时那样跟娘置气,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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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则是浑身酸软无力,好像睡眠不足的模样。
懒懒地从炕上坐了起来,还好如今不用她早起做早饭。
早饭后,车把式任庆刚要准备去架车牵马出来。
小锦喊住他,让他先别忙把马车牵出来。
她想了想去问江逸程道:“逸程哥,不知道大姐分家了没?”
“怎么想起来问这事?”江逸程把落在她脸颊上几根碎发捻起掖耳后。
“如果没分家,咱这一大家子人去,到了饭点你说是留下来吃饭还是不吃呢?”
“不管吃不吃,都会让大姐很为难的。”
“诶?”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锦儿想得周全!”江逸程见此时只有个小灯泡宇晗在跟小狗玩耍,不由心动地在小锦光洁如玉的额头偷亲了一下。
“唔!”
小锦无语用劲推了他一下,这话说还没说完怎有又亲上了?
还没跟他算昨夜的账呢!
吃干抹净他到劲头实足,人家这还腰酸的很!
“要不然,我先去族长家?”
江逸程也知道自己昨晚的不是,自知理亏,忙叉开话题。
“嗯,也行。”
这人都回来了,怎能不去族长家转悠一下?
况且听岳父他们说,这次差官来报喜,还多亏了族长帮着忙前忙后的一直没歇!
小锦回房去把送族长俩口子的俩块褐色绸布料拿出来,江逸程也去书房把俩位大人送的笔墨纸砚里取出笔跟砚来,再拿了一册试题答卷,送给族长他大孙子。
别看这些东西,拿农村来说可是价值不菲。
就单这块绸布衣料,族长也就只有一件还是旧了的,是刚接替老族长时,受全村人礼拜时穿的一件长袍大褂。
平常根本舍不得穿的。
只有重大节日,家有喜事或者主持祭祖开祠堂才舍得穿。
那笔砚也值仨四两银子的,诗题答卷更是金贵了,有钱在这乡下镇子上都难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