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门
“咳咳，咳咳。”贝利尔藏在窗底下，她捂着嘴大力地咳嗽着。
一股隐约的力量似乎要冲破她体内的束缚，跑出来，被她死死地压住。
力量在体内肆意游走，让她格外的难受。
她想起来了。
能让多利尔斯来学院中央城的，也只有一个日子，那就是神殿到学院中央城选拔圣子圣女的日子。
也就是说，距离十年一次的圣子圣女选拔之日快要到了。
还有……
贝利尔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情绪。
距离克拉伦斯学院新生大赛的日子也就不久了。
恰巧，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蒂亚走进来，就看到了跌坐在窗底下的贝利尔。
蒂亚自从知道贝利尔和莫尔签订了契约之后，再三考虑后，决定留在学院中央城，并选择留在贝利尔身边。
此时她看着贝利尔难受的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扶住她，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她怕贝利尔体内的那股力量，那股力量比她见过的贝利尔另一个力量更可怕。
那种力量最喜欢吃各种稀奇古怪的黑色元素。
在贝利尔还没掌控那股力量之前，她靠近的话，巫力会被吃光的！
蒂亚站在贝利尔不远处，手要伸不伸。
“你出去。”贝利尔瞧着难受，直接下了驱逐令。
蒂亚在出不出去之间纠结了会，选择出去。
“那东西我放在桌上。”她点头，将穿着一大袋水果的袋子放在桌上。
“我去下边帮帮那只狐狸，你记得吃点水果。”
蒂亚口中的狐狸便是狐小薇。
一个月前，也就是狐小薇和贝利尔来到学院中央城的第三天，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在这繁华地段买了个楼房连带下边商铺的房子。
房子买了下来当天，她们就从宾馆搬了过来，而也就搬过去的那天，恶魔给她开了个玩笑。
也是那一天，狐小薇被她身上的另一股力量给吓到了。
那惊悚的表情，贝利尔到现在还记得。
而自从那次之后，她就没见过狐小薇。
而狐小薇用盘下来的商铺开了一个服装店，服装店是盘下店铺的第四天开的。
至今已经3个多星期了，看狐小薇忙碌的样子，贝利尔就知道生意还可以。
贝利尔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站起来，走到桌子，坐在椅子上。
看着从袋子中滚出来的红色果子。
她面无表情地拿了一个，随意擦了下，正张开嘴巴准备咬一口。
忽的，已经恢复碧绿色的贝利尔眸子映出某个恶魔的身影。
贝利尔停住手中动作，冷漠地看向床。
临近中午，窗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透露进来。
照亮了房间的一半面积，照亮了贝利尔的半边脸，光点在她的睫毛上跳动，给她苍白的脸色添加了丝丝的活力。
在那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床边，像是房间里的黑暗处，莫尔坐在阴暗中，身上透着一股懒散的劲。
他翘着二郎腿，身上黑色的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扭开，露出一小片的肌肤。
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映出贝利尔那张已经冷漠到几乎麻木的表情。
忽然，他突然勾起一个笑，像是看笑话似的，似笑非笑地看着贝利尔。
看他这个表情，贝利尔就知道，她狼狈的模样又被他看去了。
眼前的男人也不会出口嘲笑你，但当他用他那双眼睛仔细盯着你的时候，比不开口的时候更让人恼怒。
贝利尔将手中的苹果捏爆，汁水顺着指缝流淌落在她的睡衣上。
贝利尔忍了又忍。眼不见心为静，干脆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随便拿了件，转身踏入身旁的换衣间。
“噗嗤……”贝利尔这种做法，在莫尔眼中，就像被欺负了且被霸占了房子只能用眼神抗诉的面瘫兔子一样，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手指微微动了下，而后消失。
于是，在换衣间中刚把衣服挂上实木衣帽架上的贝利尔，感觉到游走在体内血管中的那股力量渐渐凝缩成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在她体内正常循环运转。
贝利尔思绪一个转变，踏入旁侧的淋浴间。
……
一个小时后，贝利尔装扮整齐地踏出了房门。
她身着一身简朴的黑色高领裙，戴上遮阳帽，在蒂亚惊喜的表情和狐小薇震惊的眼神中，出门了。
待在房间里近1个月，贝利尔终于踏出这个房间。
来到学院中央城一个多月，贝利尔还没仔细地逛过学院中央城。
没有烦人的恶魔，没有疼痛在身，贝利尔一身轻。
但到底是待在房间太久，皮肤是病态的苍白。
狐小薇买的房子地理位置很好。
是属于学院中央城的繁华地段，刚顺着侧门出来，从小巷中往外走几步，就看到了宽敞的大道。
宽敞的大道上通向四面八方，大路是用一颗颗大理石铺成，路两边的商店鳞次栉比。
习惯了被通缉逃亡的日子，突然有一天，恢复了平和的日子，贝利尔有些不适应。
之前待在房间里没什么感觉，现在出来，四周没有专门盯着她的目光，有的只是陌生人眼神对上时，善意的打招呼。
贝利尔将帽子往下压了压，踏入人群中。
学院中央城的气候温和，春暖夏凉。
现在是春日，又是下午。
天气暖和，贝利尔戴着遮阳帽穿梭在人群中，并不觉得冷。
现在是各大学院开学的日子，又因为神殿选拔圣子圣女的日子即将到临，街道上格外的热闹。
一路上，贝利尔看到不少穿着不同学院制服的少年少女，也有巡逻的骑士，带着仆人在街上慢悠悠走着的贵族。
偶尔有马车通过，高贵华丽带着家徽的，或者只是单纯的送货马车。
八街九陌，川流不息。
这一幕，贝利尔已有很多年没有看过了，这让她有些失神。
第一世正常死亡之后，到今日，她都没有过正常的生活，生命随时随刻都会受到威胁。
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再三斟酌，精神时刻紧绷，没能真正放松地看待周围的人和事。
突的，耳边传来一阵马鸣声。
伴随着人们的尖叫，孩子的啼哭，一点点地传入贝利尔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