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海边的拉布鸿觉
拉布鸿觉,
是被谁遗忘的名字?
我只在远古的梦里听到过,
在雪白的索玛丛中体察着;
我只记得山中雾雪霭霭深,
隐去了千百年来的深浅疤,
唯有孩童头顶天菩萨依旧;
低矮的灌木在坡坎上低徊,
似一群被时光遗弃的骑士;
在山的阴影里,瓦板屋下,
祖灵唯有在毕摩膝下安身;
那躺在经卷上古老的文字,
也会偶尔起身来活动筋骨;
月光常顾白雪至骄阳亦有,
山花烂漫野果熟杜鹃常开;
阿妈的口弦声阵阵萦绕山,
布谷鸟在四季里等待回音;
而如今的我乘船于未知海,
见那月光如水顷刻溶于眼;
令我想起那海边迂回的人,
以及阵阵的蒲草的苦涩风;
我们在山上如白云般漂泊,
也常下山来看这绝世的海;
如同居鲁士君王眷恋故土。
我们生活在海边即使那海,
远在天边如同星海或者是,
一车之辙伴着黄泥沉积淤;
或是茫茫大海横卧地球上,
都一样是在大陆包围之中,
或者它固执的包围着大陆。
一片被遮盖无人神秘空间;
每当月光倒映之际惹遐想,
即使在最阴沉沉的夜晚里,
也要坐在火塘边上听谁讲;
这里的每一条河都会流去,
拉布鸿觉旁如碧玉般的湖;
一年又一年四季匆匆的过,
那湖便成为了一片海模样;
许多人在旁建了树和房子,
想征服那座山的人来和去;
却只能在这片海边空念赋,
最后总不得不灰溜溜的去;
人们依旧在这里建造房屋,
如同马萨格泰人那般平和;
山上的水绵绵不绝的流来,
他们知道那水来自的必是;
不是别处而只来自山里面,
有雄鹰骏马和牧场的故土;
来自山顶融化的积雪以及,
也来自辛苦耕耘者额上汗;
势不可挡从群山降势而来,
流至何处那何处便是故乡;
海是印刻在基因里的记忆,
我们曾从海洋中脱颖而出;
漂过黄河长江见那都江堰,
成都平原上孕育饱满米粒;
但我们向往自由的去生活,
便带着一袭赶雨的芦苇衣;
望山而去见水而居种苦荞,
蓄养山野木灵餐雪地为床;
这亿度的高原熔炼了灵魂,
使不拘的粗旷长进了骨肉;
山门阻隔了海面吹来的风,
却无法阻挡月光如水唤起;
我们本就自由的灵魂永远,
用双脚丈量着起伏的山势;
当野兽来临便用火来抵御,
当蝗虫来时便用火焚烧尽;
连故人去时也从那火上去,
火塘边沉积着一代草木灰;
当我们去时总要有人来歌,
当我们来时亦要有人来歌;
那便是贯穿始终如一的爱,
在渺小而未知的生命中也;
有坚韧的东西编排着未来,
于是我们用火来煅烧着它;
连同我们自己一遍遍提炼,
剩下的永远只有最真切的;
对生命的敬畏和自然的爱。
母亲的百褶裙摆扫过脸颊,
抬头仰望她那褶皱的面容;
在日光下额上汗滴连散发,
穿越山林海雾气消现天明;
从前一份感情的路程久远,
要趟过古老不息的古恒河;
攀爬年迈不已的呷洛日山,
才能去到你想念的故人家;
女子闲话而男子们沉湎酒,
将来时的不易都抛掷脑后;
醒来便复要离去再相见难,
于是在竹林下相依依惜别。
病热冷酷疾难来时要巫医,
嗔怪怒恶劣性起时要法断;
不得要义却自能行使一方,
可能暗中私藏妙方借巫名;
却也能借巫名行私仇蛊惑,
当根植甚深无法立即断舍;
为势者取其易服众而利己,
便蔚然成风但其传统久远;
当时代来临裹挟钢铁真义,
如此信仰反而更加珍其贵;
只不可取中巫蛊咒人之能,
三人成虎难辨真伪不可猜;
作用与心能使人疑虑多病,
或可成其名实则投机取巧;
其余祝福法事祷祝实可贵,
作用于心亦能使人气血顺;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实可行。
其人与何处来留下三星堆,
无声消逝入历史尘埃留迹;
难寻斯人难听其音苦追寻,
如同粗糙的包谷饭噎在喉;
要用那甘冽的酸菜汁浇灌,
历史的迷雾唯有听其自然;
当下才是续写未来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