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坏运气
顾俊瞧着奶奶王兰乐呵呵的，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去。
眉飞色舞地演示一番当时危险的情景，看着他滑稽可爱的模样。一家人笑声朗朗，猪圈里的猪也哼哼起来，它们自然不是跟着乐，因为听到有人回来了。开始吼叫，借以发出肚子饿的信号。
王兰骂道：
“死老母猪，你倒是尖得很。”她自然是夸老母猪聪明。
屁股还没坐热呐，一家人又开始忙活起来，王兰自然要喂猪。周彩虹烧火做饭吃，顾老二背着背篓趁着凉快去田坎上割牛草。顾大山带着顾俊磨苞谷，街头上有一家打苞谷面的机器，顾老二舍不得花钱，自然就得自己动手了。
“哎呀！妈——鸟屎，妈——”
“喊魂啊，瓜娃子，你喊我做啥子？”
周彩虹摘着菜叶子，看着鬼喊乱叫的顾俊。
“怎么了？”
顾俊小跑到周彩虹身边，指着肩头上的白色鸟屎。
“妈，鸟屎，鸟拉屎在我衣服上了。”
周彩虹不以为然，道：
“扯张叶子擦掉就行了，一天到晚鬼喊乱叫的，咦！”
王兰关好猪圈门，提着猪桶走到瓦房里，收拾好给瓦房上了锁。
她对着顾俊招手，“过来，我瞧瞧。”
顾俊拖着脚步走到奶奶跟前，“奶，鸟屎！”
“你等着，我找针给你缝缝。”
看着奶奶给自己肩头鸟屎处缝了一个十字架。
“奶奶，为何缝个十字架？”
王兰道：“老人说，鸟屎落到人的身上会带来厄运，得缝个十字压着。”
顾俊惊奇叫道：“还有这样的事，那要是落到头上，怎么办？”
周彩虹拍了他一巴掌，骂道：“就你话多，赶紧叫你爸回来吃饭。”
顾野瞅了母亲医一眼，一阵风似的跑到坝子里。
顾野在学校里参加了篮球队，不过他技术难以入目。他手里抱着脏兮兮的篮球，几人嘲笑道：
“就你这拽咪拽眼的样，还是好好减减身上的肥肉吧，一场全场你都撞到三四个人了，有你在我们就没法打比赛。”
顾野那里受得住这样的气，他把秋砸在那位趾高气扬的同学身上。那同学爬起来骂道：
“我日你娘，敢砸我！给我揍他！”顾野一向嚣张跋扈，几个人扭打在一块，在操场上滚来滚去。
看戏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跟着翻滚的位置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的。教务处主任见上课铃声响了，一群学生不回教室，便走下楼来瞧瞧情况。一群野蛮学生，还是他选出来的校篮球队。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
“都住手！”
围观的同学各自散去，只有几个不停地回头望，仿佛留念顾野一伙人似的。
教务处主任姓蒋，啤酒肚，高个子，揍起学生来那是生龙活虎不念师生情谊。
“都给我起来，到办公室等我。”
顾俊脸上挂了彩，其他人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们排成一排大气不敢出。就怕蒋主任的教条抽到手掌心上，想想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说说吧，为什么要打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开这个口，顾野性子直，他站前一步道：“他们嫌弃我笨，不想让我一起打球。”
“你放屁，明明是你长的肥，还喜欢撞人导致我们一场比赛都打不下。”
“你再说我胖，我就揍的你哭爹喊娘。”
“来呀，谁怕谁！”
蒋主任怒吼一声：
“闭嘴，在我面前还想动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伸出手来。”
顾野和那位同学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掌心，竹鞭就落在手心。顾野皮糙肉厚，面容微微撑得住。今可杨同学就惨了，面部扭曲五官都快堆到一起了。
蒋主任继续教育道：
“叫你们来学校，目的是什么？”胖手指指着顾野，他严厉道：“你说。”
顾野低着头，一声也不吭，紧紧盯着自己的脚趾。
“哼，你们一个个能耐了，不好好打球，居然打架，既然你叫们这么能打，全部都给我去扫厕所去。不想扫的人就请家长，我懒得动手，就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你们。”
厕所可不是什么抽水马桶式的，隔的老远就能闻到那个味。男女厕公用一个粪池，撒尿的声音对面的人自然听得到。要不是周围种满了竹子，估计全校园都都得若有若无的飘着特殊气味。
“顾俊，你要是有能耐，放学后在水井上等着。”顾野知道杨秀力要约架，他可是学校里有名的老大。顾野故意用扫一甩，粘着尿的水就溅到杨秀立的裤腿上，他惊叫一声，立刻暴跳起来，叫骂道：
“孙子，你有种就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带着手下几个兄弟就急冲冲离开，要是他回去发现自己鞋上趴着一条拖尾巴蛆。估计肺都得气炸，顾野粗暴丢掉手中的破烂扫帚。
教室里新进来一批新课桌，分给所谓重点班的学生，学校自然是将好老师好设备都往重点班塞。顾野虽然野性粗暴，却写的一手好字，一般人没法看懂。
传言说得倒过来反着看，顾野当然是校长办公室的常客，一去而来，他的名声可比杨秀立大得多。
老师拉回同学们的思绪，她铿锵有力道：
“好了，上课之前先说一件事。今天转来一位新同学……”底下的学生顿时炸开锅。
“要是帅哥多好！”说话这个胖胖女人是全班公认的班花，这话自然是调侃她的，不过都说胖子是潜力股，脸蛋到是好看，前提是得瘦下来。
班主任瞅了她一眼，男生们到是无所谓，是个美女他们就写情书；是个帅哥他们就称兄道弟。要是和他们一样是个屌丝的话，嗯……那就随缘吧！
“嘭——嘭嘭——”黑板擦的敲击声，让闹哄哄的教室暂时安静下来。
“雷同学，进来吧！”
所有眼睛齐刷刷地往教室门口看去，一个瘦瘦高高留有寸头的男孩子就在万众瞩目下走了进来。
略带羞涩道：
“大家好，我叫雷小开，以后多多关照！”
顾俊率先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好了，下去找个空位坐下吧！”
顾野盯着他发亮的白色帆布鞋，把自己的黑色布鞋往课桌下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