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
Carmen
剧情梗概
第一幕:1830年前后,西班牙塞维利亚的一个广场。舞台右边是卷烟厂,左边是警卫室。米卡埃拉(女高音)在找她的未婚夫、卫兵下士唐何塞(男高音)。卷烟厂的女工从厂里出来,正好唐何塞和卫兵们来换岗。卷烟厂女工卡门(女中音)身体随着“哈巴涅拉舞曲”的节奏摇摆着唱起“爱情是一只自由的小鸟”(L'amour est unoiseau rebelle)。她向唐何塞示爱,并扔给他一枝花。米卡埃拉带来了何塞母亲的信,信中表示急切盼望他能够娶米卡埃拉为妻,何塞决定听从母亲的话与米卡埃拉结婚,便从怀中拿出卡门送给他的花准备扔掉。这时工厂内人声喧哗,原来卡门与工友吵架伤了人。何塞奉队长祖尼加(男中音)之命逮捕了卡门并看守着她。可他难以抵御卡门的魅力,把她放走了,自己却因犯纪律被关了起来。
第二幕:利拉斯·帕斯迪亚小店。唐何塞被关押了1个月才放出来。斗牛士埃斯卡米洛(男中音)被卡门吸引,卡门还爱着何塞,但也告诉埃斯卡米洛不要失去希望。走私贩丹凯雷(男中音)和雷门达多(男高音)来了,卡门拒绝了他们的走私计划,声明自己恋爱了。卡门决心和何塞在一起,可是当何塞听到军号声时表示必须归队时,顿时转喜为怒。祖尼加来找卡门,却和何塞发生了冲突,动起了刀子。何塞得罪了队长,感到走投无路,决定和卡门一起去走私。
第三幕:山里。卡门开始对何塞感到了厌倦。他们不断地争吵。何塞也开始后悔违背了对母亲的承诺,伤害了善良的米卡埃拉。埃斯卡米洛和何塞为了卡门打斗起来,在卡门的帮助下,埃斯卡米洛免于一难。米卡埃拉来看望何塞,告诉他母亲就要去世了,于是他们一起离开。
第四幕:塞维利亚城斗牛赛的日子,广场上。已经有人警告卡门,唐何塞正在人群里伺机报复。他们二人狭路相逢。何塞恳求卡门重新接受他。斗牛场传来埃斯卡米洛胜利的欢呼声,卡门轻蔑地将何塞送给她的戒指扔在地上跑向竞技场,何塞上前拔刀将卡门刺死。埃斯卡米洛和观众出来,对眼前一切惊讶不已,何塞高喊“卡门是我杀的!”扑到她尸体上。
评介
比才曾经在信中写下:“如果你完全回避通奸、狂热、犯罪、邪恶和超自然的力量,那么你就无法为之创作。”他所指的正是歌剧《卡门》情节的本质特征。这部歌剧在巴黎喜歌剧院首演时,令观众大为震惊。毕竟以往喜歌剧院上演的歌剧都是轻快明朗的,绝对不会涉及情欲的冲动,更不会有血腥场面。就此意义而言,《卡门》堪称真实主义歌剧的先驱。
实际上,《卡门》不仅仅是塑造了一个热情奔放的角色,其主要意义在于体现了作曲家精炼娴熟的创作技法。理查·施特劳斯这样说:“你要想学习如何配器,不要学习瓦格纳的总谱,请研究一下比才的音乐……每一个音符和休止符都在最恰当的位置。”的确,比才的配器有鲜明的创新意识。以往乐队中的木管乐器组通常在总谱中仅起到衬托背景的作用,而在《卡门》中却承担了主题陈述的任务,例如在“塞规第亚舞曲”和“花之歌”中木管乐器的运用,小提琴还被用来模仿吉他和歌唱中的滑音效果。不仅如此,乐器还参与了人物形象的塑造(长笛象征着卡门),并在动机中起着复杂的作用——比如无情的命运动机的第二次呈示,比才利用配器的变化将音乐有机地联系在一起。此外,大量的变化音、变音和弦、欢快活泼的节奏都营造出了特色鲜明的吉普赛民族风情。
吉普赛女郎卡门通常被认为是所有歌剧作品中最为成功的女中音角色,她那聪慧清新、充满诱惑力的形象通过音乐语言展现得活灵活现:出场时的“哈巴涅拉舞曲”,还有那段“塞规第拉舞曲”都具有独特的女性魅力。她对自由爱情的不懈追求也反衬出埃斯卡米洛以自我为中心的傲慢个性,埃斯卡米洛最著名的唱段是“斗牛士之歌”;而斗牛士的淳朴率真也同唐何塞的任性多虑形成强烈对比——这正是整部歌剧的两条主要感情线索。在第一幕中唐何塞和米卡埃拉的二重唱“我将见到我的母亲,见到我的村庄”(Ma mère, je la vois je revios mon village)是一个很有趣的段落,何塞一边同米卡埃拉唱着甜蜜的二重唱,可卡门的影子却不断地袭上他的心头,音乐生动刻画出他心中道德约束与情感诱惑之间的冲突,实际上这也正是整个剧情的浓缩,从最初用“花之歌”对卡门倾诉热烈的情感,到最后与心中的“魔鬼”相对抗的疯狂愤怒,人物形象发展得淋漓尽致,确属大师之笔。唐何塞与卡门之间错综复杂的冲突在终曲中达到了最后的高潮,他们之间断断续续的对话,形象地揭示出何塞理智的丧失和卡门情感的简单肤浅。在人们为斗牛士的胜利欢呼的背景声中,唐何塞将卡门刺死,他扑在卡门尸体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将整部歌剧推向了最后的高潮,当大幕落下后,观众仍会沉浸在对悲剧性结尾的回味中。
1905年,《卡门》创下了在巴黎喜歌剧院上演满1000场的记录。时至今日,它仍然是世界歌剧舞台上最经常上演的歌剧之一。它那极端的情感表现非但不会造成观众的费解或反感,反而在一系列音乐发展的过程之后,激起了人们对剧中人物的理解和同情。正如尼采所说:“在我看来,比才的音乐是完美的。它的音乐邪恶、精练、过于相信命运,却又清新、典雅,具有时尚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