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所谓了
看着里面的样子，外面等待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于是，很多人都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张硕叹了一口气，对着和自己合作的其他五个人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了。
“张硕，你等一会。”
张硕低着头，就要往出走，感觉到自己被拉住了，抬起头发现是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师拉住了自己。
“谢谢老师，那我就在楼梯间等着吧。”
张硕四处看了一下，然后看着老师那张带着些许愧疚满是岁月痕迹的脸，点了点头。
推开一边的安全门，张硕坐在楼梯上，从口袋里面拿出来许久都没有抽过的香烟。
随着香烟慢慢变短，张硕觉得自己不再像刚才那么困倦。
看着飘散的烟雾，张硕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本身，作为一名科班出身话剧演员想要出头就比较难，更何况还是一个马上毕业的学生。在话剧这一行里面，那些老戏骨真的是比比皆是，你没有掌握其中的精髓，怎么会突然之间让你一个小年轻去崭露头角呢！
……
“小兄弟，还有烟吗？”
就在张硕浮想连连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牟子哥！”
听到了声音，张硕转过头看着背后的男子，一瞬间激动万分，连忙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香烟递了过去。
多年后，张硕每次接受采访都会说道这个在楼梯间的时刻。他说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他最颓废的时候，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浑身笼罩着光晕，鼓励自己，劝自己不要放弃。
……
“如意兰州，家乡的烟啊，多少年没有抽到过了。”
牟子哥接过了张硕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以后也直接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面，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旁边，示意张硕也坐下来。
“你是叫张硕吧。算起来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据我所知，老师这一辈子就给别人开了两次口，一次是我毕业的那年，他老人家把我介绍给了国家艺术院。这第二次就是你了，老师专门给我打电话。”
牟子哥吐出来一口烟气，看着面前的景色笼上了一层青色的迷雾，轻声说道。
“今天这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就是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吧。你小子刚才演得不错，看来老师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我劝你一句，如果经济允许的话，不要踏足娱乐圈。娱乐圈现在整个就是一滩浑水了，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按照你的性子，还有老师老人的眼光，师兄劝你就好好的留在话剧圈子里面，至少在这里还能留得住自己的风骨！”
摇了摇头，牟子哥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气，拍了拍张硕的肩膀。
“小兄弟，你的演技确实不错，但是总觉得有些用力了，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到东阳影视城去跑一段时间的群演，好好的磨炼一下你自己的演技。”
“最后，我再送你一句话，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有出头日。这是当年我最艰苦的时候，一位我最敬仰的前辈送给我的，今天我就把他送给你了。加油！”
说完后，牟子哥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转身离开了。
“唉……”
听了牟子哥的话，张硕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上已经十分凌乱的头发。
“张硕，我们回去吧！”
这个时候，老师也来到了楼梯间，对着张硕轻声的说了一句。
张硕听到身后老师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扶着老师就往外面走去。
“张硕，不好意思啊，让你没有休息，还过来看了这么一场闹剧。”
老师干咳了几下，然后语气有些虚弱的对着张硕说道。
“老师，没关系，我是年轻人嘛，少睡那么一会又没有什么关系！”
张硕看着一把年纪还要为自己出面的老师，心里面不由的有些酸楚，但是更多的却又是温暖。
“老师，倒是您，可是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呢。您看我师娘，每天都出去跳广场舞，您再看看您，就知道围着我们这群小子丫头们。你说要是哪天师娘跟哪个跳广场舞的老大爷走到了一块，您哭都来不及了。”
“你小子，一天就知道拿我这老头子开玩笑。”老师听着张硕的话，就知道这孩子还是看得开，要不然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对了，你师娘说中午包了你最喜欢吃的牛肉韭黄饺子，让我叫着你一起回家呢。”
张硕扶着老师来到了老师家，吃完饺子后，两个人便端着茶来到了书房。
“张硕，说说你今天的感受吧！”
老师抿了一口手里的茶，舒了一口气。
“老师，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那点小心思您可是都知道的。”
张硕笑了笑，将手里拿着的茶杯放到了一边，有些自嘲的说道。
“说实话，我一开始听您说的时候还信心满满的，总觉得自己的专业能力很强，绝对可以把其他人比下去，独领风骚。但是，谁曾想，这玩意他竟然不看专业能力，看的是关系啊！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咱这关系，看来牟子哥也有玩不转的时候啊！”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心里面肯定有怨气。”老师笑着啐了一口。
“我让你等着的时候，我去问了牟子。这件事情，你牟子哥还真就玩不转。他在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导演而已，他不拿实权。他旁边那个中年胖子，那可是投资人的代理人，他在这部剧里面可以绝对的主导者。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孩，我问了牟子，好像是投资人的一个什么侄女还是什么的，这一次的试镜就是走一个过场。”
“这件事情也怪我，没有提前了解清楚。后来，我不是让牟子去找你了么，你们有没有谈些什么啊？”
“牟子哥是您让他过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他欣赏我专门跑过来的呢。”
张硕耍宝似的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
“老师，您可别说，这牟子哥真是一个老烟枪，一点这也不像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样子，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他最后还把我的烟和打火机都给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