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间烟火
“小澄，今晚你哥回来，你不要一直在房间玩电脑了，多跟你哥聊聊天，跟他学习学习。”瑞澄一进家门，就听到妈妈语气欣喜的对他说。
他亲哥哥瑞凌，小学毕业后就在国外留学，成绩优异，是全家人的骄傲，他爸妈飞去国外陪哥哥的时间比跟他在家的时间还多，甚至因为他哥一句在国外没有朋友，就把他送去那边读初中，丝毫不在意瑞澄愿不愿意，最后瑞凌升了大学住宿舍，瑞澄才可以回国上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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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爸爸就带着瑞凌回来了。
“好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瑞澄看着妈妈脸上少有的欣喜，只觉得内心更加冰冷，但他面上还是笑的乖巧阳光跟哥哥打了个招呼。
“瑞澄，长高了不少嘛。现在还是每天都打游戏吗？男孩子要多学习多为自己的将来努力，不然你毕业了就只能靠啃老生活了。”瑞凌说着勾起嘴角上翘，明明是个笑的表情，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善意。
“嗯，哥哥说的对。”瑞澄乖巧的点了点头，和在学校里散漫肆意的模样完全不同。
瑞凌看着他这样子，抬手随意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了句:“这什么发型，不伦不类。”
爸妈迎着瑞凌走进餐厅，瑞澄一个人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模样，眼神冰冷。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又坐在客厅聊天。
待家里人都各自进房间休息了，瑞澄才安静的去门口穿好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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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瑞澄拨通了苏清月的电话，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叹息般的唤了她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系苏清月，但就是发自内心想听听她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苏清月透过电话听到他周围汽车鸣笛飞驰的声音，再结合他的语气，便知道他心情不好。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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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苏清月的身影就出现在瑞澄的视线里。
距离上次两人吵架，已经有四五天没见面没联系了。
“走呀，我请你吃宵夜。”不等他做出反应，苏清月就拉着他走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你尝尝这个丸子，特别好吃。”苏清月夹起一个麻辣烫丸子喂到瑞澄嘴边。
瑞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巴。
不知是为什么，他吃这个没有之前那种抗拒的感觉，甚至觉得这不干净的食物，意外的好吃。
看着女生坐在自己对面，背后是煮锅飘出来的烟雾，带着浓郁的食物香味，他突然就明白了所谓的人间烟火气。
“你心情不好呀？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烟火气中的苏清月突然开口。
“我就是从家里出来的，不想回去。”瑞澄突然很想把自己不开心的事情都告诉苏清月，想让她安抚自己。
“你一个人住，生活的很自由的吧？”瑞澄勾人的眼睛注视着苏清月。
她看着瑞澄可怜兮兮的眼神，竟觉得像只小狼崽，明明外表锐利，神态却奶奶的。
“你不想回家的话，今晚就先去我家吧。”苏清月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今晚好像都智商不在线了。
“好，谢谢小月。”瑞澄面上终于又露出了苏清月熟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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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月的家是个普普通通的两室一厅，小区楼很旧没有电梯，楼道里只有昏暗的黄色灯光。
苏清月打开家门，入眼的是小小的客厅，只能放下一张双人沙发一个茶几，旁边有个小餐桌和两把椅子。
沙发上放着两个玩偶，头上顶着苏清月随手扔上去的衣服，甚至还有件内衣。
苏清月赶忙跑过去收走衣服，却不知那纯白的蕾丝内衣模样已被男生看的清清楚楚。
另苏清月更烦恼的是，家里只有一张床，另一个房间被她放了画具和电脑当做书房，沙发又那么小。
“没关系，我睡地上就行。”瑞澄看了看她床边铺着的大地毯，觉得睡这里也挺好。
“啊，那你睡这个地毯上吧，家里只有我卧室有空调，晚上睡觉很热的。”苏清月尴尬的说完又发现一个问题，她想了想继续说:
“我家没有男生的衣服，你晚上穿我的t恤睡觉可以吗？”
“可以的。”
求之不得，瑞澄突然发现自己这样有点病态，他想到自己的身体要接触有苏清月味道的衣服，而且是她穿过的，就觉得莫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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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有跟家里人闹矛盾，只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出来。”躺在地上的瑞澄突然开口。
“我家人都很喜欢我哥，我爸妈对我总是态度冷冷的，只有对着我哥的时候他们才像个爸妈，就算他们第二天早上发现我不在家，也不会找我，家里只要有我哥就够了。”
苏清月听着觉得自己好像比他幸运，至少不用跟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翻了个身朝瑞澄伸去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脸。
“我爸妈离婚了，他们一个在外地一个在国外，都有了自己的家庭，留给我的只有这间房子和每个月的生活费学费。”苏清月看了看窗外的星星和月亮，情不自禁的开口说出自己的家庭。
“那你一个人，会孤独吗？”瑞澄反握住她的手，有点心疼她。
“一开始会吧，但是现在越来越习惯了，反而很享受孤独。”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真的了解她，她一直戴着面具跟别人相处，挺烦的。
“之前我非要问你的秘密，是我太偏执了，对不起，你不想说就算了。”瑞澄突然平淡的开口说到。
“其实说起来，挺玄幻的。我当时已经是高一下学期了，还是在二高，但不是我现在的班。我们班转来一个男生，他…对我告白，我拒绝了，然后他就叫很多同学，针对我……”苏清月语气平静的讲述了自己上一世受到的所有不公，可能是夜色太祥和，让她放下心来把自己的全部都告诉瑞澄，只是带过了余飞和林琳的名字。
“背叛你的好朋友，是林琳吧？”瑞澄的声音也很平静，如果苏清月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会吓一大跳，瑞澄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恨意和盛怒。
“我重来一次，并不想报仇，只想避开伤害过我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苏清月说这话时带着一点点歉意，歉意是因为利用了瑞澄。
“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也会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瑞澄说到后面那句话时，莫名有些害羞，声音越来越小。
“明天周六不用上学，我留下给你做顿丰盛的午餐感谢你收留我。”瑞澄注意到她家一看就荒废了很久的厨房，想来她很久没有吃过自己家做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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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苏清月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瑞澄双手拉着t恤领口扯到脸上，深呼吸了几下闻了闻味道，是苏清月身上独特的牛奶香味。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出门在超市外面吃了油条豆浆做早饭，瑞澄经过昨晚的麻辣烫，已经开始欣然接受这些路边小吃了，他想，要是以后能跟着苏清月过这种简简单单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生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