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喵,找魂魄
“丢魂少魄,这倒有意思。”红檀绕着冲他龇牙咧嘴的修泽转了一圈:“需要帮忙吗?”
“你有这么好心?”
“好心倒没有,好奇是有的。我倒想看看,一个凡人,体内充盈仙气,找回所有的魂魄后,是会爆体而亡呢?还是会成为神魔界后第一个例外?”
“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离婳将修泽额上的发丝理顺:“说吧,什么条件?”
“条件?”红檀挑眉,麦色的手点点鲜红的嘴唇,说不出的魅惑:“先留着,但我保证,不会让你做超出底线的事。”
“成交。”离婳点头,现在她的身边带着一个心智接近于无的凡人,寻找魂魄的一路有无法预计的意外。有这个妖界大妖级别的人物镇着,一般的小喽啰只有让路的份。
“两位,两位。”被直接无视的徐通,小心翼翼举着手:“小的有条…”
后面的话在两人的瞪视下消声。徐通嘿笑几声,身体慢慢虚化,直到消失在眼前。
“离婳,这一切你不觉得巧合吗?”
先是翼国境内灵异之事四起,再是翼国的国师被冥界使者附身,再后来修泽突然身怀仙气,并且丢失了魂魄,而恰巧被冥界使者发现。这一切的发生太过巧合了,就好像有人特意设了一个局,请君入瓮。
“我明白。”离婳知道她的担忧,刚才徐通说修泽丢魂少魄之时,她特意检查了修泽的身体,虽然看不见魂魄是否有缺失,但在灵台处,她发现那些白气正大量往那里汇聚,并且试图凝结成形,想必就是徐通说的魂魄。
如今修泽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不管是不是陷阱,破了它就行。
“好,我就喜欢你这份果敢。”红檀拍手称赞:“不像张三瞻前顾后。”
无辜被提及的张三,默默拿了颗葡萄塞进嘴里,不说话,此时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离婳哑然失笑:“红檀,张三是捉妖师,你让他带你回茅山见师尊。这是准备被捉呢?还是准备灭了茅山?”
红檀一时哑然,狠狠瞪了眼张三,她当时只是随口一提,也知道不可能。但张三眼里的恐惧却刺痛了她的心,原本以为只要两人冲破桎梏在一起就满足了。
可原来得到后,她想要的更多,她想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牵着张三的手,得到妖皇和茅山的认可。
“要不,你们还是考虑考虑,生条小蛇,或者生个人出来。孩子一出,生米煮成熟饭,两方不想认也不行啊。”
“咻。”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仰天长笑的离婳怀里。
落下的刹那,变成一只雪白的纸鹤:“传掌门令,门中弟子离婳,无召不得回青空山,否则逐出师门。”
独属于大师兄白泽的清冽声音从纸鹤里传出,将离婳脸上的笑意驱赶的一丝不剩。
“红檀,我也没有‘家’了。”离婳抬头,眼带茫然的看着作势要打她的红檀。
“那什么?我也没家了。”红檀挠头,斗狠她会。陡然看见一直跟她呛声的离婳,露出如此不知所措的表情,她该怎么办?转头看着张三,挑眉示意。
“我终于没有‘家’了,我可以去找师傅了。”
陡然大变的画面,打的红檀张三两人措手不及。面前这个举手欢呼的人,哪还有悲痛的模样。
“好了,明天一早出发。”说完,离婳牵着修泽的袖子就往房里带。
“好了红檀,别生气。”张三紧紧抱着想要将离婳暴揍一顿的红檀:“你没看见离婳的表情吗?”
刚才虽然离婳声音愉快,仿佛已经摆脱了大麻烦,可她毫无表情的脸和茫然的眼睛,已经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这是不想示弱啊。
红檀挣扎的身体顿了顿,靠在张三怀里:“明天我们一起去。”
“好,一起去。”
“暗雀,掌柜的就这样把主子带去房里,不太好吧。”
暗雀看了眼笑的如盛开的菊花一般的小二,撇撇嘴:“睡吧,少操心,听掌柜的意思,明天要带主子出远门的。一队没跟来,照顾王爷的任务定落在你我之间。”
凭院子里几人的功力,暗雀相信他们早已察觉他和小二躲在一旁观察,却没有赶走他们,那定是故意的。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
“婳儿,看我的动作。”面容长得与师傅有三分相似的人,此时手上拿着一把戒尺,严肃的脸上写满了不满意。
“啪。”戒尺下,小离婳的手心多了一道杠起的红痕。
“我说,看着我的动作,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我不会惯着你。啪。”女子边说,戒尺边一下下打在细嫩的手心上。
幼时的离婳,只是抿着嘴,狠狠的瞪着那个跟师傅长相相似的人,眼里满是愤懑。
画面一转,小离婳头上的两只耳朵消失,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可那个女子对她一天比一天严厉。
除了吩咐白泽每天监督她背读不完的书,就是她亲自监督小离婳练功,恨不得能将青空山所有的心法.口诀.招式一次性灌进她的脑袋里。
当她亲身试验师傅消失前所说的毒物时,那个严肃的女人,也只是板着脸,站在她的身旁,语气冰冷:“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你的师傅吗?别丢了你师傅保下来的命。”
倔强的姑娘,在每日板着脸的女人监督下,日复一日进行着高压强的修炼,即使她的修炼进度比起门里的其它人要慢的多,女人仍是只盯着她,而不去挖掘更有潜能的人。
她相信,但凡女人不那么执着在她身下下功夫,他们的天才大师兄,在女人的强力鞭策下说不定已经踏入金仙巅峰了。
“师傅,为何您如此费心教导小师妹,她不值得。”
一日她和蓝晟准备趁女人和大师兄不在山门,去后山玩耍。不料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白泽,你记住,你是大师兄,你的职责就是护住师弟师妹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用值不值得来定义。”
也就是那天偷听到两人的谈话,离婳才能自觉的背书,修行。因为她不想让女人看不起她,她想努力,有一天可以站在师兄面前大声说:“我值得。”
修泽睡在塌上,紧挨离婳的床。半夜听见床上的人不停翻滚,似是睡得不安稳。掀开身上的被子,往床上一滚,抱住离婳。
离婳站在雪地里,手脚冻得通红,却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只因为她要透视看清岩石后面藏的到底是什么?
待她看清岩石后藏的东西后,试图返回告诉师叔,却发现手脚已经僵硬。一阵温暖袭来,试图将脚从雪地里拔出来的离婳,抬头就见一向对她板着脸的女人,正用厚厚的大麾将她紧紧裹住。温暖从手脚处传来,直达心间,离婳仰脸甜笑:“谢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