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雪下的越来越大,余令眼看着阿侬的鸟笼浅浅的覆盖着薄冰,他抬头往天上看,满天雪花像一片片羽毛飘落下来。
他有些晃神,雪不吝啬的染白他的头发,他感受雪的冰冷和美丽,世界安静了半会,余令轻轻开口,“阿侬你能找到桐月吗?”
“咕咕咕。”
余令侧眸看它,“能就叫一声。”
“咕。”
余令开心地笑了,“好。”
…
两个月过去。
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十分热闹,家家户户挂灯笼,贴对联,互道喜。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晨曦。
余令换好新衣服,去村里的庙里拜了拜,这是多年不变的习俗。回家的时候就碰见了吕思佳和杨晨宇。
吕思佳穿着白色大棉袄,高高束起头发,满脸笑意地走来,“阿令新年快乐呀。”
余令勾唇,“新年快乐,你们6年了吧。”
吕思佳抬下巴,“嗯!”
杨晨宇从口袋拿出红包,“阿令给你的压岁钱。”
余令接过,“谢谢兄弟。”
吕思佳也从口袋拿出红包,“当当当,我也有,”她把红包伸出去,“给你。”
余令接过,“谢谢你哦。”
收好红包,余令也从口袋拿出两红包,分别拿在两手中,“这里呢,一个数目大,一个数目小,你们自己选。”
吕思佳率先选择,拿走了余令右手的红包,打开一看,一张五十,两张二十,一张五块,四张一块,“99?”
余令把红包给了杨晨宇,他拆了一看,五张红色的毛爷爷和一张二十,“我靠,520元。”
吕思佳羡慕,但还要阴阳怪气道:“无所谓,反正以后玉子的钱都是要上交给我的。”
杨晨宇把钱放回红包里,把吕思佳手里的红包和自己的交换,“行了吧?”
吕思佳故作矜持,“勉为其难吧。”
“做作。”余令吐槽道。
他们一起去购买了鞭炮烟花。
吕思佳小时候被鞭炮炸过,所以她就只敢玩甩炮,而余令和杨晨宇玩的都是那种会很响的炮。
吕思佳站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把冲天炮丢进田里,一声巨响把泥土炸的四分五裂。
男孩子的较量就是谁的炮扔的远,谁的炮更响。
中午他们在市里逛了逛,一逛就是一个下午,而后分开各自回家吃年夜饭。
余令回家,路过桐月家时,怔怔地看了会,对着高出院子的红杏树上的祈福带,道了句:“新年快乐。”
余令进家里,瞧见了余庆的身影,他和周小依坐在一块说着悄悄话。
余令进门,喊道:“爸。”
余令扭头,“回来啦?”
“嗯。”余令关上客厅的门。
三人安安静静的吃年夜饭。
余令没什么胃口吃饭,他随意吃了点就上楼,他刚进房间,电话铃声响起,显示来电电话【周淮生】。
余令接通。
周淮生:“新年快乐啊!余令。”
余令轻笑:“你也是,淮生哥。”
“嗯。”周淮生默了半响,说,“月月让我替她跟你说声,新年快乐。”
余令瞳孔微缩,“她醒了?”
“对,”周淮生说,“她情况都很好,然后,你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吗?我帮你…”
“你有她的地址吗?”
“你想找她?”周淮生问。
余令沉默。
“你可以把你想给她的东西给我,我帮你给她。”
“好,淮生哥,你把你地址给我吧。”
“嗯。”
夜幕降临。
家家户户亮起灯,整个城市在光的世界里,年味十足,新年新气象,烟花,欢呼,鞭炮声走两步就能听见。
“阿令,快下来玩啊!”
“阿令阿令。”
周小依从屋子里走出来,就见到吕思佳和杨晨宇手里一人握着一把烟花。
周小依:“思佳啊,等下,我去喊他。”
吕思佳点头:“好的,阿姨。”
周小依进自己房间,对余庆说:“你去喊他下来。”
余庆疑问:“嗯?你为什么不去喊?”
“你们父子这次见面,都没说说话,”周小依叹气,“你现在去叫他,还可以聊两句。”
“好好好。”
余庆去到二楼,推开余令的房间,见他趴在桌子睡着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温声喊道:“余令。”
余令惊坐起,偏头见是余庆,安心多了,“爸,”他把桌面上的纸张往抽屉里放,“你怎么来了?”
余庆靠着桌子上,垂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余令的脸,“妈妈都跟我说了那个女孩的事,你喜欢是吧。”
余令点头。
“我还听妈妈说,如果她死了,你也想跟她一起去死?对吗?”
这个话题太敏感。
余令羞愧地低头,“我…”
“余令…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爸爸不希望,你只考虑对那个女孩的喜欢,”余庆语重心长,“也要考虑身边的人,爸爸也相信,那个女孩,也一定不愿意你为她去死。”
余令:“嗯。”
“你妈妈很爱你,”余庆语气里带着亏欠,“爸爸又常年不在家,如果你走了,你妈怎么办?”
“……”
余令冷冷道:“我知道了。”
余庆希望他是真的知道。
“你同学找你,在楼下。”
“好。”
他们一起在附近放烟花。
又去桥上看烟花。
每年过年伽兴市有名的桥上总会放烟花,桥上聚集了很多人,等待着钟声敲响。
新年铃声敲响。
从水面中喷射出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它们,世界随着它们的绽放而光彩一瞬。
噼里啪啦响彻天空,打走年怪。
很美。
吕思佳激动地跳起来,“啊啊啊啊!好好看啊。”
所有人都抬头看烟花,用手机记录下。
吕思佳大叫道:“太好看了吧!!!”
杨晨宇也喊道:“哇哦!!!”
身边的人也幸福地笑着,每个人脸上都是愉快。
余令在巨响中,小声地对旁边说了句,“今年下雪了,烟花也很美。”
他仿佛想象桐月就站在旁边。
两人深情相视。
都笑了。
大年初一,早晨,余庆早早就走了。
每次他都是悄无声息的走,就怕大家舍不得他。
可余令每次都比他早起,站在窗户上目送他离家。
每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