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经过龚岸寻反复询问下得知了章千千今天压根没来学校,班上的人得知这样的消息都有些无精打采。
桐月作为新生,无法理解他们的悲观,只能默默的同感。
上午的课完结后她都没来,直到晚自习还有五分钟下课后,章千千才珊珊来迟。
许多人的神情就如焉掉的花又重新开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她还如以往的威风凛凛站着讲台上,“你们都下课,抄《论语》的四人留下。”
他们带走了欢声笑语,留下了气死沉沉的气氛。
章千千在讲台上漠然不语,静默了五分钟的样子,她才开口说话:“抄完的都交给我。”
所有人都起身拿着作业本向讲台走去。
桐月没走一会,才发现余令起身根本就是给自己让位,并不是要交作业,她两步三回头看着余令坐在那,一脸坦然。
章千千收到三本作业,她双手撑桌,生气道:“我就知道余令你根本不会交的。”
三人同时看他。
“你们走吧,”章千千较真地说,“我留他抄完为止。”
他们各自回到位置拿书包,不约而同地出门。留下他们两人。
三人同行。
杨晨宇说:“阿令犟哒,这不抄到一两点走得了?”
桐月问:“真假?章老师会陪他这么久吗?”
“正常正常,章老师就这样。”龚岸寻说。
听他们这番话下来,余令很晚回家几率非常的大。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校门,杨晨宇见时间较晚,绅士道:“桐月我们一起回去吧,刚好顺路。”
龚岸寻见也是,“对啊,你跟他一起走,安全有伴。”
桐月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约了朋友,我先走了。”她撒腿往家的反方向跑。
两人先是愣了愣,见状也就各回各家。
桐月站在远处见他们走了,才放心回来,她一个人忧心忡忡的站在校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盯着手上的钟表,一点一点的跳动。
忽而发现时间过得真慢啊。
但又真快,离她上床睡觉的时间越发接近。
她站在校门口见学校里的人一个一个的走完,连灯都下班了,都不见余令的身影。
她有些累了,坐靠在学校保安厅下,抱着书包,像个走丢的小女孩在等家人的认领。
等着等着,瞌睡虫找来睡着了。
凌晨一点,学校总算有了人影,少年单肩背书包,双手插兜,目中无人的走着,满脸疲惫,半阖着眼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倒在下。
章千千打了电话给保安大叔,他也特意留了门。
余令走出学校,一下子重获新生眼睛都睁得老大,马路冷清,路过的车辆比起晨时寥寥无几,一阵一阵风吹起地上的垃圾,迁卷到别处,虚空的忧郁。
他刚往左走,目光被保安厅下的人吸引住了,女孩抱膝,肉嘟嘟地脸搭在膝盖挤出一块肉可爱极了,月色下她像未含放的莲花稚嫩。
余令垂眼,心里头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感缠绕着,竟越看桐月越觉得她有些好看。
是错觉吗?
余令用脚踢她。
桐月全身一惊哆嗦,抬头睁开眼见是余令,赶紧抱紧书包起身,甜甜地笑着说:“你抄好啦?”
余令干愣了下,“你怎么还在这?”
“我等你啊,”桐月眼睛亮闪闪的,很好看,“怕你一个人回去害怕。”
余令:“……”
“我怕什么?”
“鬼啊。”
“……”余令还是一副高傲地姿态,“走吧。”
他们两人抄小路,小路本来就很少人走,加上凌晨时间加持就更加阴森恐怖。
桐月怯懦挨着余令走,一路往他身上靠,靠的他都不耐烦。
他停下,显得就不耐烦,凶道:“你干嘛啊?”
桐月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巴巴道:“我怕,从没有凌晨出来过,好冷清,好可怕。”
余令妥协:“你靠你靠。”
桐月顺势挽着余令的手臂,闭着眼睛往前走,从学校走来她总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腹部那一块,可不成想,走着走着,胃刹时一阵绞痛,让她条件反射地躬身按住胃部,双腿接受不了胃部的疼痛打颤。
桐月痛苦的样子让余令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样子了。
“你怎么了?!”
桐月双腿瘫软倒地,她死命捂着胃部,发出轻微地呻吟。
余令惊慌地抱起她,着急道:“怎么了?走,我们去医院。”
桐月急忙又痛苦道:“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余令抱着她往医院的方向跑。
桐月哭着说:“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那你去哪?”
“回家,求求你了,带我回家,家里有药。”
“……”
余令叹口气,抱着她往向上区跑,跑不动就快走,完全不敢松懈,就怕慢了她受的痛苦更久。
余令满脑子都在说“快点!再快一点!就一点!快!”。
快到向上区,桐月疼痛在慢慢退去,她释怀了这种痛苦,每次的突如其来是给她的是对明天更绝情的向往。
每天要靠一日三餐要药物抗拒这种疼痛,以养生为根本需求好好生活。
药是桐博开的,每月限量寄来,她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是胃病。
但在她的潜意识中知道这种疼痛比胃病还严重。
她不说,她相信桐博虽然不爱她,但绝不会害她。
“放我下来吧。”桐月轻声说,像是花光了所以力气。
“不疼了?”
“嗯。”
余令放下她,但一直搀扶着她,生怕她摔倒。
桐月推开了他的手,倔强道:“不用你扶,我可以。”
随便。
“你回去吧。”
“啊?什么意思。”
桐月嗫嚅:“我想走走。”
只见桐月慢慢走,每一步都举步维艰。余令看不下去了,把书包往前背,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侧着头对她说:“上来,我背你走。”
桐月直戳她的心坎,虽然语气很凶,但话是温暖的,她爱哭,撅着嘴吸了吸哭红的鼻子,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再慢慢俯身整个身子全部交给他。
他的背是温暖的,不像这岑寂的长街冷漠。
余令双手架住桐月的腿,发力起身,意想不到的轻,她脸看起来怎么肥糯,每天包裹的那么厚,怕冷还是嫌瘦?
“你想去哪啊?”
“公园,湖边。”
余令宠溺道:“好,那我们先去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