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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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反叛

“驾!”

飞奔的马匹,蹄子踏进水洼之中,顿时,泥水四溅。

“驾!”

马匹过了水洼,带起一片尘土。

“驾!”

“来者止步!”位于哨卡的守卫,大喊。

“吁!”

马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驾马者拿出腰牌,说:“我可以通过了吗?”

守卫恭恭敬敬地说:“原来是车骑将军,万分抱歉,兄弟们,放行!”

那些守卫,让开一条道,然后门打开。

驾马者说:“驾!”

马匹虽然没得到充分的休息,但速度却未曾变慢,依旧风驰电掣。

另一边。

“汉王,屈将军求见。”一位传令兵向着一位中年人禀报。

中年人衣冠楚楚、华冠丽服,周围的家具摆件也奢华至极、珠光宝气。

中年人疑惑地说:“怎么了?让他进来吧!”

“是,末将这就去通知。”

过了一会儿。

身穿兵甲的屈突通进入房间,一见到中年人,就跪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递给中年人一物,“汉王,这是您父王给您的信。”

中年人疑惑地接过,说:“父王怎么了?”

屈突通从容不迫地说:“汉王看完信,就知道了。”

中年人聚精会神地读完信,大惊失色:“什么!!!父王已经西去了?这封信写的是父王的遗愿,让我们兄弟几人,以后和睦相处。”

“正是,汉王,而且太子继承了皇位。”屈突通补充道。

中年人痛不欲生地喊:“父王!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兄弟几人,孤孤单单地活在这个世间。”

屈突通沉默以对,因为生死有命,各看天意。

中年人擦擦眼泪,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说:“屈将军,你回去复命吧,告诉二哥,我会去参加宴会的。”

屈突通刻板地说:“诺!”

屈突通退出了奢靡至极的房间。

待屈突通走远之后,中年人立刻止住了泪水,中气十足地说:“来人!”

一位守卫进入,毕恭毕敬地说:“在!还请汉王吩咐。”

中年人神完气足地说:“让皇甫诞和王頍来见我。”

守卫低垂着头,恭敬地答:“诺!”

守卫慢慢退出房间。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中年人等得不耐烦时,两人进入房间。

一人,苍老,白胡须,身穿官服,神色和蔼。

另一人,稍微年轻一些,身穿盔甲,浓眉大眼。

老人皇甫诞与将领王頍同时跪下行礼,恭敬地说:“汉王有何吩咐?”

中年人咬牙切齿地说:“皇兄想除掉我,你们看,该如何是好?”

皇甫诞满肚疑团,问:“汉王究竟听到了什么?还请说与我等听听。”

王頍也附和,说:“皇甫大人说得对,我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你们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中年人将信递给二人。

二人必恭必敬地接过,迅速浏览一遍。

皇甫诞慈眉善目,说:“这只是普通的一场宴会而已,汉王不必担忧。”

王頍却急忙开口:“汉王是担忧有诈?”

中年人胆战心惊地说:“正是,但我对屈将军说,会去参加宴会的,这就可以为我们起兵,留下充足的时间。”

皇甫诞和颜悦色,说:“汉王不必担忧,太子殿下,不会那么不讲情义的,因为您们是兄弟啊。”

“胡说!如果是兄弟,那二哥的登基典礼,为何不让我参加。他分明是怕我从中作梗,让他的臣子不再诚心诚意。”中年人一针见血地说。

皇甫诞沉默了。

王頍着急地说:“汉王,兵贵神速,末将立刻去点兵。”

王頍转身就走,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皇甫诞反应过来,立刻制止,“万万不可啊,王将军!”

“哦?皇甫大人,有何高见?”王頍转头,心中却非常着急。

中年人无法苟同,说:“皇甫大人,别再抱有幻想了,王将军,你快些去点兵,要在二哥知道之前,发兵,直取大兴城。”

王頍不再理会皇甫诞的絮絮叨叨,转身就走,步伐急促,但非常有力。

一出房间,王頍就急切说:“来人,备马!”

旁边的一位守卫说:“诺!”

不一会儿,一匹骏马准备完毕。

王頍赶忙上马,但后面一个声音响起。

“王将军,我也和你一起去,以壮军心。”

王頍转头,看清来人,原来是中年人,于是关怀道:“汉王,行军打仗,非常苦的,您看......”

中年人精神饱满地说:“放心,我能承受得住的。”

王頍立马喊:“来人,再去准备一匹骏马,同时召集五百侍从,跟随我们。”

守卫毕恭毕敬地说:“诺!”

很快,一支骑兵准备完毕。

中年人生疏地踏上马镫,但脚突然打滑,然后脚直接从马镫上落下,摔了个七荤八素。

周围坐在马匹上的骑兵们,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没人胆敢笑出声。

王頍看到,一脸严肃,怒斥周围的骑兵,说:“笑什么笑!该干嘛干嘛!”

“是,将军!”骑兵们异口同声地说,但还是拼命克制自己。

王頍走到中年人身边,关切地伸出手,说:“汉王,您没事吧?”

中年人伸出手,借由王頍的力量,站了起来,自嘲道:“看来,我整日沉迷于酒肉,连基本的驾马能力都没了。”

“那是鞋子和马镫的关系,不是汉王您的原因。”王頍解释道。

“王将军,你不必解释,而且,看来,这次起兵,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中年人垂头丧气地说。

王頍坚定不移地说:“汉王,何必灭自己威风,有末将在,此次必定大获全胜,成功夺得大兴城。”

中年人愁眉苦脸,说:“王将军,你准备了计谋吗?”

王頍说出了计谋,“那是自然,汉王您不必担忧。”

“如果汉王只想守住封地,应当任用函谷关以东的军队。”

“而汉王您手下将领士卒的家属们,都在函谷关以西。”

“如果用他们当主力,就应该发动攻击,长驱直入,直接夺取大兴城,是所谓迅雷不及掩耳。”

中年人一听,觉得有理,胡乱决定:“那就双管齐下吧!”

王頍一听,急急忙忙地说:“汉王,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中年人有些生气,问。

王頍没在意,急切地说:“杨广所管辖的士兵众多,而且杨广的将领,杨素虽然年迈,但带兵打仗,却异常厉害。”

“兵分多路,只是自寻死路。”

中年人恼羞成怒,说:“王将军,究竟是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

王頍知道杨谅的性格,刚愎自用,又独断专行。

王頍只能回答:“是,汉王,末将明白了。”

杨谅心潮澎湃地说:“那我们快些出发吧!”

王頍与一干骑兵答诺,然后驾马,飞速赶往函谷关。

另一边。

屈突通终于赶到大兴城城门。

屈突通不停歇,驾马从宽阔的大兴城街道,疾驰而过,向着皇宫而去。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一直到皇宫前,屈突通才下马,因为皇宫戒备森严,骑马是不可能的了。

经过许多次盘问,屈突通终于到达御书房。

屈突通对门口的守卫行礼,然后说:“末将有事禀报陛下。”

守卫脸色自然,说:“你稍等,容我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守卫出来,说:“进去吧,屈将军。”

屈突通没在意,为何守卫知道他的姓,急匆匆地进入御书房。

一进屋,屈突通就看到杨广正在批阅奏折。

屈突通跪下行礼,同时心急如焚地说:“陛下,汉王说会来参加宴会。但末将觉得,汉王恐怕怀有异心。”

杨广没抬头,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朕知道了,屈将军。下去吧。”

屈突通重复一遍,“陛下,汉王怀有异心啊!”

杨广眉头一皱,但还是云淡风轻地说:“下去吧!”

屈突通不得不说:“诺!”

屈突通迫不得已,离开了御书房。

过了一会儿。

杨广恭恭敬敬地说:“前辈料事如神,五弟果然要反叛。”

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突然现出身形,是杨广登基之时,主持祭天的那位道士。

道士波澜不惊,说:“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可以夸奖的。”

“依前辈看,应当如何应对啊?”杨广低垂着头,敬佩地问。

“立刻发兵,以杨素为统领,压制叛军,你的皇位方能安稳。”道士高深莫测地说。

杨广在心中顶礼膜拜,同时说:“是,前辈。”

杨广神采奕奕地喊:“来人!”

门口的守卫听见,进入大殿,恭敬地说:“陛下,有何吩咐?”

杨广兴致勃勃,说:“去通知杨素杨将军来见我。”

守卫低垂着头,恭敬地说:“诺!”

半个时辰之后。

中年道士早已不见踪影。

杨广用手指敲击木桌,闭目养神,犹如老僧入定。

一位身穿甲胄的老人进入,颤巍巍地跪下,行礼,同时疑惑地问:“陛下有何吩咐?老臣义不容辞。”

“杨将军,五弟反叛了。”杨广睁眼,语出惊人。

杨广的话,在杨素耳边响起,犹如春日一声惊雷,轰隆隆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