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 江苏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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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靖带着范小玉回老家刚过了2007年元旦节就回来了，前后还不到一周。
“咋回来这么早？”我看岳靖回来后愁眉不展的，估计探亲之行不顺利。
“我爸妈不同意范小玉。”岳靖垂头丧气地说。
“嫌她太低？”我想这是范小玉比较明显的外表缺点，从父母辈的角度考虑，他们往往会在乎将来生小孩的身高问题。
“不是的，因为范小玉心脏先天不足的缺陷。”
“没想到啊，这个反对很坚决吗？”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非常坚决，我爸妈对我找对象其实没什么要求，所以我也没想到会卡在他们这。我妈哭着给我说，必须让我和小玉断了关系，闹的非常凶，都以死相逼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们没觉得有多大问题的事情，可在岳靖的父母眼里却是一票否决的理由。岳靖是个孝子，父母之命难违，可他对范小玉的感情也是割舍不下，哪怕这感情不是爱情，仅仅是怜悯呢，也同样于心不忍。
岳靖进退两难。
我问岳靖：“那范小玉什么态度？”
“她能有什么态度，她是什么都不说，肯定是不想分开。”
我记得上官秋雪，不，应该是倩如给我说过，爱情就像俩人拉橡皮筋，受伤的总是最后放手的那个人。不如让岳靖做那个最后放手的人吧。
“你想个办法，让范小玉不再喜欢你。”我建议岳靖。
“你意思是让范小玉主动提分手离开？”岳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的，前提是你得舍得。”
“到这一步了，我就是不舍得还能有什么办？”岳靖迷茫地说道。
“你就把你对你父母的难处讲给她，她要真的爱你，她会放弃你的，范小玉虽然犟，她的弱点也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犟的人大多都是这弱点。”我狠心地建议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却在做着这么狠心的事情，因为我理解岳靖面对父母的难。
“万一，范小玉一直不主动提离开呢？”岳靖提出疑惑。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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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低估了范小玉对岳靖的感情，她果然如岳靖所料，不论岳靖怎么表示自己的为难和父母的伤心，范小玉就是不离开岳靖，由于性格缘故，她没有表现的那么激烈而已。
范小玉的话更少了，接连几天不理岳靖和我，不再抿嘴微笑。
不管多五花八门的爱情，分手也都是那么单调，要么一个人要放弃，要么两个人刚好都想要放弃。虽然范小玉没有答应离开岳靖，我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范小玉是真的在乎岳靖。
果然，俩人僵持一个月，范小玉提出要搬走了，也许经过一个月的消化，她想通了。
人就是奇怪的动物，能接受他爱我而不能和我在一起，却接受不了他不爱我，而离开我。虽然从理性角度讲后者更应该离开。
也许是，人都不喜欢被抛弃吧。
岳靖慢慢帮助范小玉收拾东西，没有见到他俩谁脸上有泪痕，但是夜里我第一次听到了范小玉哭着的叫床声。
岳靖亲自送范小玉到她新的住处，像哄孩子独立分房睡一样，还在那陪着睡了几晚，甚至后来，偶尔周末还会过去睡一晚，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2006年的过年放假。
感情的强弩之末而已！
2007年的春节后上班之后，岳靖就再也没去找过范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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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你这几年就没想过结婚？”2007年上班第一周，有天岳靖突然问我。
“没想过，这个事情太遥远。”然后我反问岳靖“如果只让你自己选择，付烟莎和范小玉你会选择谁结婚？”
“说句不怕笑话的话，以前我一直放不下付烟莎，我怀疑自己是因为没和她上床，才念念不忘，可是和范小玉分手后，我才发现，根本没这个道理。”
“得不到的才惦记嘛！难道不是吗？现在悟出来什么道理了？”我好奇得追问，没想到岳靖还真研究过这心理的区别。
岳靖伤感地说：
“不是的，遇到范小玉后我才发现和是否得到没有关系，我和之前那么多所谓的女朋友分手后都不会念念不忘，但是和范小玉分开后，我依然忘不了她，忘不了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忘不了她舌头的柔软，拥抱的温度，还有她身上味道，压在她身上时的呼吸，叫我老公时的语调，就是好想她。如果有的选，我依然选范小玉。”
岳靖停了一下，忽然问我“听倩如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的人叫小雪？”
“没等，我也不等了，她都大学毕业快两年了，没有任何消息和联系方式，也许已经结婚了吧，我只是觉得生活没劲，对别人提不起兴趣而已，现在不也挺好，有吃有喝，有酒有朋友，再说和谁结婚有区别吗？你换了这么多，不也是和谁都能过日子，和谁都又过不下去。”
“这么多女的，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小玉了。你呢，有对不起的人吗？”岳靖问我。
“有，倩如吧!她不该遇到我。”
“忘了你的小雪吧，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可以找其他树试试。”岳靖笑着说。
“最可怕的是想忘却忘不掉，这事儿由不得自己，爱一个人太累，可能我是不愿意迁就谁吧，所以没勇气，再说了，我还年轻！”我笑着继续对岳靖说：“你赶紧再给咱找个女主人吧，我现在特别期待下一个是什么类型的，哈哈哈哈！”
“不要期待我的下一任类型了，期待下今年咱干点儿啥项目吧，我这有个大业务，你看看，我给你拿资料去。”岳靖说着去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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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靖说的大业务是一个国际化的模特大赛，我网上查了下在国际上确实办了好多届，目前想在中国找个代理公司承办中国赛区的比赛。岳靖和对方也接触了一阵子，对方的条件简单说就是把中国区的举办权卖给我们，合同签订五年，每年缴费一次，每年必须按照总部计划举办比赛，把中国区选出来的前三名，送到国际上去参赛。所有招商的收入归我们，赛制我们自己决定。
猛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也举办过一些比赛，有项目的操作经验，这个模特大赛也够高端，举办了十几年，国际上有一定知名度，可风险也是显而易见，主办权买过来，这是第一个成本，必须在中国区举办比赛，赛事的花销是第二成本。这些成本都得靠招商，主要是卖比赛广告去覆盖，多出来的才是利润。
我把我这看法给岳靖说了说。
“你分析得有道理，做生意嘛，风险总是有的。”岳靖听了我的顾虑后说。
“招商广告卖不掉，就得自己再贴钱进去，这环节是关键。”我说
“我特意查过这个比赛的历史，在国际上搞得很大。能看到他们历届的其他国家比赛和决赛资料，很高端，这么有影响力的比赛，应该好招商。”岳靖信心满满地说。
“我们账上只有够交第一年度的主办权40万，别看咱平时忙活，平时项目利润不高，都赚的是辛苦钱。”
“我是这么想的，万一不好招商，我们把主办权在国内分十份，一份4万，卖十个省级的主办权，我们的主办权本钱不就包住了嘛。咱自己不搞比赛，就没有了比赛花销这项了。”岳靖胸有成竹地说，看来他是早早思考过这些问题了。
我问岳靖：“这是最坏结果？”
做生意嘛，把最差的结果考虑进去，自己能接受了再干，这是基本的逻辑。
“全国二十多个省，卖出去10个省级主办权，应该不会那么难。赔不到哪去。”
后来我又和岳靖与总部接触了几回，基本上就是这些条件和要求，唯一事先没提到的是签订合同的五年里，如果某一年没有举办比赛，必须支付给总部20万违约金。我不那么赞成接这个冒险的项目，我对人生无所追求，觉得现在就挺好，岳靖却说我小富即安，没有远大追求。
后来我想岳靖的话也有道理，我无所追求，不能耽搁岳靖也和我一样，岳靖说的招商的方法，把成本分解后，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实现。反正这钱是我俩共同赚的，我不是很在乎，我就同意了，大不了回到以前嘛！
合同一签，款一付，这事儿就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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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来计划稍微不同的是一开始我们就先销售省级主办权，再去找决赛的赞助商。我和岳靖开启了全国出差的模式，决定先从南方发达省份开始，第一个省我们选择了江苏，我俩找了JS省各个城市的广告公司兜售省级主办权。
临出发前岳靖给我说：“我不光约了一些广告公司，我还约了几个姑娘。”
“你真会见缝扎针。”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岳靖有这份约人的能力。
“谁是针？咱也是18厘米好不好！”岳靖连声反对。
“是你想歪了，我是对你时间管理能力钦佩之至。”我还真是没别的意思。
第一站南京，我们见了三个公司，谈的结果和电话里沟通的一样，没有进一步结果，这个城市一无所获，当然岳靖约的姑娘也没赴约，按岳靖的话说就是“公私都没开门红。”
第二站盐城，和一个公司见面后，相谈甚欢，经过我和岳靖一顿忽悠，很快就签了合同，当时就打了定金，总算卖出去一个。
岳靖说：“咱俩的忽悠能力还是可以的嘛！”
“要把忽悠当成自己的理想来对待，别人才能信。”
“这不是一回事儿吗？”
“不一回事儿，忽悠是自己都不相信，却要让别人相信，理想是不论别人相信不相信，自己坚定相信。我们就是要把它弄得像一回事儿。”
晚上当地公司要请我俩一起吃饭，岳靖给我说：“你陪他们吃吧，我得回酒店，约的姑娘从乡下赶来了。”
“那我刚好有个去处，好给你俩腾地方。”我只好一个人留下陪客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