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得意忘形
“啧啧啧，一个箱子就有这么多的银子，一千两吧？”
“二十五辆马车，一百口大箱子，十万两的银子。”
“娘的，要是分一口箱子给老子也好啊。”
“凭什么分你？”
“分什么分，抢不是更好？抢他个十口八口箱子，岂不是可以逍遥快活半辈子了？”
“嘿嘿，抢，在县衙里，你敢抢？”
“有什么不敢的，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躺在那里，就像是扒了衣服的娘们等着大爷，就凭那些衙役，老子一刀一个！”
“你行你上啊。”
这话一出，刚才叫的最凶，最响的那个缩了缩脖子没吭声了。
冲击县衙，那是和朝廷过不去，他还没那么没脑子。
“其实啊，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嘛。”有个江湖中人反应过来道，“方家商号能拿出十万两，你们想想他们还有多少银子在家中？”
“抢方家商号？不要命了？那可是武林卫百户。”
“武林卫百户怎么了？就算是千户，抢了也就抢了，难道还能让朝廷通缉咱们不成？就算通缉，也就是普通的通缉，不至于让那些名门大派出手，我们又不是冲击千户所，怕什么？”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啊。”
“哼，武林卫是那么好得罪的吗？我宁愿冲击县衙也不会去招惹武林卫的人。”
“就是，武林卫那群疯狗可不是招惹。”
不少人纷纷表示不想招惹武林卫。
看着县衙的高墙，里面的箱子早就看不到了，这些江湖中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我呸，什么不敢招惹武林卫的人，我看他们这些家伙第一个就会去找方家商号的麻烦。不就想少些争夺的对手吗？当我们是傻子？”有些江湖中人对最后出声那些家伙表示鄙视。
“大哥，那我们？不管怎么样，武林卫的确是不好惹啊。”
“怕什么，我敢断定，今晚方家商号那边会很热闹。真要动手，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起冲击去，到时候直接将方家商号屠了，谁还能帮他报仇啊？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有人想要帮他报仇，也找不到人。”这个大哥低声道，“这个方敬大概是得意过头了，以为当了武林卫百户，就可以嚣张了，难道不晓得财不可露白吗？那会死得快啊。”
“哈哈，也是。听说那小子年纪不大就当上百户，肯定是得意忘形了啊。”
一时间城中有关方家商号将十万两银子运进县衙的事迅速传开了。
城中有股异样的气氛在酝酿，那些江湖中人纷纷朝着方家商号这边靠近，不管是说话，吃饭喝酒，双眼总是瞟向方家商号这边。
“方大人，县衙的衙役不堪大用，城中的治安还得拜托百户所多多帮衬啊。”卢散泽见方敬上门，显得很热情道。
方敬心中暗暗冷笑一声。
有求于人，才不得放下身段啊。
不过没有亲自上门拜访自己，终究还是令人不舒服的。
“卢大人客气了，青山县的事，在下义不容辞。”方敬拍了拍胸脯道，“若是那些江湖中人闹事，我武林卫绝不袖手旁观。”
“当真？”
“岂能有假？”
卢散泽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见方敬说话很是诚恳，心想这小子应该不会糊弄自己吧。
想想方敬的年纪摆在这里，不至于有那么深的城府。
“卢大人，在下这里还有一件事要找你。”方敬说道。
“是环山港的事吧？”卢散泽大笑道，“府衙刚将契约送来，本官请你过来除了江湖中人这件事，也是为了契约。来人啊，将契约取来，马上就好。”
契约很快便取来了，方敬看了一眼，便准备签字画押。
“等下。”卢散泽将契约收回，“方大人，那十万两银票可带来了？”
“银票？”方敬摇了摇头道，“没有。”
卢散泽的脸色变了一下道：“方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本官吗？”
“卢大人误会了。”方敬笑道，“在下给的不是银票，是现银。”
“现银？”卢散泽的双眼瞳孔微微一缩，“十万两？”
“对，很快就到了。”方敬点头道。
“这~~这？”卢散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人，方大人的人说是将银两送到了，说~~~说是十万两！”外面跑进一个衙役，颤声喊道。
“在哪？”卢散泽盯着衙役喝问道。
“已经从县衙后门进来了。”
“走，去看看。”卢散泽刚朝前走了两步不由停了下来，“方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本官还得点清银两才能让你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啊。”
“应当的。”方敬笑了笑道，“走，一起走。”
“好。”
看着打开的一口口箱子，那二十两一锭银元宝整整齐齐摆放着。
震撼。
卢散泽是京城人士，自认为是见多识广了。
他家中也是富裕，家财远不止十万两白银。
可十万两现银摆放在自己面前，那也是第一次见识。
深吸了一口气，卢散泽暗暗瞥了在一旁神情自若的方敬。
“不愧是江南富庶之地，小小一家商号就能轻易拿出十万两。”卢散泽心中暗道。
再想想之前方敬收购陈家及其他的产业恐怕是花了数十万两，这只是一县之地的商号啊。
“大人，十万两，分文不少，银子成色十足。”
“大人，十万两，分文不少，银子成色十足。”
……
陆续有五个人过来禀报。
谨慎起见，卢散泽让五个人分别去清点，最后结果都一样，可见这里是十万两银子无误了。
“方大人，公事公办，不是本官不信你，还望你见谅啊。”卢散泽走向方敬那边笑道。
“卢大人一心为公，在下佩服。其实这样才好啊，否则事后再说缺斤少两，那就扯不清了嘛。”方敬也笑道，“那么，现在可以签字画押了吗？”
“当然，当然，方大人请！”
签字画押之后，这份契约一式两份，方敬收起了一份。
“卢大人，最近城中不大太平，县衙里有十万两银子会不会有些不妥，要不要在下派些人过来帮忙守着？”方敬指着院中的白银问道。
卢散泽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不过很快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