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监视

走出安全局，夜色也深，为天空蒙上一层薄薄的黑色细纱，今儿的月亮也在挣扎，想要挣脱天狗的束缚，奋力地穿过云层撒落在细纱上，形成了一块块银色斑点。

云寄一脸惆怅，颓废的走在回住所的路上，在这适宜静心的夜晚里，他只觉得暝鸦凌乱，心绪难以平复。

街上的霓虹闪亮，也预示了人们夜生活已经开始。

这座城市里几乎看不到藏掖的忧患，只有无上的繁华，掩盖着末世的恐慌。

在经过一座拱形桥时，一个熟悉的姑娘映入了他的视线，不是镜凝还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云寄有些疑惑，对着还在看着桥上风景的镜凝问道。

“等你。”镜凝并没有回头，而是简简单单的用着毫无波澜的声音回了两个字。

“为什么等我，我记得你应该没有这个习惯。”

“我认为你的状态不好。”

云寄不语。

镜凝也不语，只是轻轻地用手撩拨着鬓间的头发。

“你看我状态不是挺好的，是不是多虑了？”

“宸局长是不是没有接受你那荒谬的梦？”

“你都觉得荒谬了那还需要问？”云寄有些不悦，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没有顾上镜凝有什么回复便自顾自地离开了那拱形桥，因为还有一段路就到家了。

云寄一到家，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想用睡眠阻止这糟乱的心绪，但往往是适得其反。

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很久，就是无法进入梦乡，但也让他想明白了，也许是自己把自己的位置看得太高，才会去荒谬的想让别人接受自己的感觉。

确实也是如此，仅凭一个梦就想终断他人的职业生涯，这种行为也太过小人，太过武断。

翌日清晨。

云寄决定跟踪监视南宫晋，既然没人相信，那就得拿出证据，而不是自我萎靡。

站在镜子前，看着这张五官精致的脸，他决定打整一下自己，将一缕胡须贴在了自己上唇处，还从镜凝那儿借来眼线笔给自己眼角画了一条长长的弧形。

甚至还觉得不够，戴上了纯白色美瞳并在自己嘴角画了一颗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云寄拿起了墨镜，并且给自己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子，这使得在屋外小亭坐着饮茶的镜凝就是一惊。

仔细得看了看云寄出现的方向，方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镜凝挥了挥手，示意云寄前去与她说话。

“你搞成这个鬼样子做什么？我差点都没认出来。。”镜凝有些疑惑，觉得云寄最近老是莫名其妙。

“我去找证据！”云寄也不含糊，斩斤截铁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老筋，硬是要争出个所以然来吗？”镜凝皱了皱眉头，现在的她对于云寄感觉已经有了些许陌生。

“你觉得我是一个空穴来风，随意杜撰他人的人吗？”云寄说完，接着便沉默了，刚刚出现的好心情就被镜凝的一句话给完全浇灭了。

“当然不是，我…我只是…好吧，注意安全。”镜凝也不愿再解释，她仿佛清楚了可能自己才是那个死脑筋的人，因为从云寄和她认识，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固执过，或许要有了答案，才能安双方的心。

“嗯。”云寄只是浅浅应了一声，便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云寄将手揣进了口袋，尽力地装出佝偻的姿态，这是他现在作为一个中年男人应有的姿态，乔装打扮也得做全套。

就这样，云寄毫无目的性地在街上晃荡着，晃了半天，终于将脚迈入了国院医院。

刚进入医院，他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闲逛着。

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于是赶忙把昨日在网上看到的照片再看了看，便确认了下来，准备好好跟踪监视着南宫晋。

就这样，接下来好些天，云寄都是一如既往的看着南宫晋，不管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任何时候他都悄然地跟着，并且每天都是更换不一样的妆容，生怕被发现。

但这些天下来，南宫晋任何轨迹，任何行为都与正常人毫无区别，不过就是下班之后喜欢一个人点上烛火，小酌几杯红酒。

只是在这几天不眠不休地监视下来，云寄憔悴了许多，秀气的眼睛也生出了两轮厚厚的黑眼圈，脸色腊黄，嘴唇发白，此时用‘虚’来说明他此时的状态也不为过。

使得他几次都想过放弃，但仔细想想梦里老者的嘱托，让他不得不继续坚持下去，只希望南宫晋早日露出马脚。

终于，镜凝有些看不下去，见云寄在家换妆的时候就将大门给完全锁死，不让他再出去，因为这么久没有睡眠，再健康再强大的人也会垮下去。

云寄死死拍打着门，大声叫嚷着，镜凝只是在一旁淡定饮茶，冷眼观察着云寄的表演。

自从来到这栋房子，在这小亭里饮茶也就成了她唯一的爱好。

“一起来喝一杯？”镜凝举起手中装了一半茶水的茶杯对着云寄说道。

“喝喝喝，喝个鬼啊！你在耽误我的大事知道吗？”云寄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因为耽误了这些时间说不定就会错过一些细节，比如南宫晋的老巢。

因为他想知道南宫晋做那些有违伦理道德的实验到底是在哪儿进行的，为这事，他几乎抓狂。

“淡定，要劳逸结合知道吗？我也是为你考虑，别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情累垮了自己，那不值得。”镜凝见云寄这般模样，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心疼，劝慰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寄不想再听到镜凝说话，大吼了一声之后便唤出了机甲，想要借助机甲的力量强行出门。

镜凝也不惯着，放下手中饮到一半的茶水，唤出了银红九尾甲说道：“打赢我，让你出去，打输了，老老实实呆着这里！”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云寄也没犹豫，提着朱雀剑向着镜凝刺去。

镜凝没有说，只是摇摇头，连武器都没用，只是轻轻一巴掌，就将云寄给呼在了地上，久久未能爬起。

经过了这些天的消耗，云寄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就算是神仙也油尽灯枯了，所以他哪怕有铠甲，也被镜凝很轻松地给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