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极度可疑的表面现象

关于极度可疑的表面现象，

关于终久还是不可靠，我们仍有可能是受了欺骗，

很可能信赖和希望终久不过是臆测，

谢世以后仍可能保留本性只是一个美丽的虚构，

可能我看见的东西，动物，植物，人类，丘陵，闪亮着又流动着的河川，

白天与夜间的天空，颜色，密度，形体，也许这些都只是（无疑也确实只是）幻影，真实的东西仍待发现，

（它们多少次从自身中突然出现像是要迷惑我，嘲笑我！

有多少次我认为我既不理解其中的任何一事，也没有谁能理解，）

也许从我现在的观点出发我只是看到了它们的形似（无疑它们也只能是形似），但从完全不同的观点看去，丝毫也不能证明（这也是当然的）它们的表面是什么，甚至什么都不是；

对我说来，这些和类似的问题被我的密友——我那些亲爱的朋友们奇妙地做出了回答，

在我心爱的人和我同游或长时间握着我的手坐下时，

在那微妙的不可捉摸的气氛、那种认为词句和理智都不可靠的感觉包围了我们而且渗透了我们时，

那时我才真的充满了未曾明说过而又不可能明说的智慧，我默默无言，不再需要更多的东西，

我不能回答表面现象或谢世以后的本性这些问题，

但是不管是走着路或毫不在意地坐着，我都是满足的，

那握住了我的手的他已经使我完全满足了。

1860

18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