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斯低地的弗里斯兰王国,维提拉堡
公元424年(凯撒时代234年)
弗里斯兰国王西格蒙特·沃尔森和妻子西格林德育有一子西格弗里特,此时已长到随身佩剑,可以上战场的年纪。
两年以来,这位十六岁的王子一直骄傲地佩戴着他父亲给他的那把剑,每天他都想向整个维提拉堡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唉,他尚没有机会成为一名战士,但他认识了一个女人——一个已婚女人。
和所有弗里斯兰人一样,西格弗里特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金发碧眼。然而,近年来,由于第三十军团“图拉真胜利之师”(几乎没有薪水,也很少收到罗马方面的指令)的士兵越来越多地与当地妇女结婚,所以有相当数量黑头发和棕色眼睛的儿童出现在王国首都及其郊区。事实上,很少有罗马人在军团服役,服役的也主要是在指挥层中。军团基本上由好战的日耳曼部落的雇佣兵组成,包括图林根人、撒克逊人、赫鲁里人、马科曼尼人,还有一些南部伊利里亚人,他们子嗣特别多。正是他们的孩子,那些眼睛像熟樱桃的人,让首都罗马这么拥挤。
简而言之,“图拉真胜利之师”逐渐丧失了战斗力,部分因为罗马不支付薪水,部分因为帝国的崩溃必然会影响军心。唉,参议院的意见常常像一人在荒野中的呼号。戴克里先皇帝1开启军事改革的先例后,后来的皇帝们都认为应该继续削减军费开支,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朝代更替又特别快,于是罗马的经济收益迅速减少。
“图拉真胜利之师”军团在维提拉堡生活得很自在,而且不打算离开(尤其是因为没有来自罗马大都会这样的命令)。尽管西格蒙特国王对此愈发不满,但皇室还是补偿了军团士兵的薪水。邻国法兰克人和丹麦人不敢攻击弗里斯兰人,因为他们知道维提拉堡里的兵力。至于维京人,他们的船只定期在莱茵河入海口试图进行抢劫,但是西格蒙特多年前就下令在此设立了特殊的军事关卡。因此,弗里斯兰王国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毁灭性的战争,反而占据了丹麦的部分领土,扩大了王国的疆界。
总的来说,西格弗里特是在和平与安宁中长大的。然而,他厌倦了有条不紊的生活节奏,成年后,他试图用冒险来充实生活。他的朋友有默多克,一个纯正的弗里斯兰人、军事领袖的儿子,还有康斯坦丁,伊利里亚和弗里斯兰混血,都积极地帮助他展开这样的冒险。
康斯坦丁并非贵族之子,他的父亲在离开军团后娶了一个家境富裕的女人,岳父以此增加了家族资本。然而,康斯坦丁的父亲为儿子聘请了最好的老师,这个男孩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掌握了剑术,在维提拉堡成了一个招女人爱、讨帝王喜欢、挥霍无度的人,花起父母的钱来大手大脚。这三个人形影不离,以至于在皇家官邸和维提拉堡中,他们的昵称就是“三个西格弗里特”。这个昵称非常适合这三个好朋友,他们三人都长得很英俊,渴望浪漫和冒险,经常欺负城市守卫,花钱慷慨。俗话说得好,他们为自己而活。但这个昵称由来最重要的原因是默多克和康斯坦丁很聪慧,总爱模仿西格弗里特。
这三个人享用完妓女,从一家酒馆里出来,他们注意到街上有一座华丽的轿子在行人中穿行。轿子由四个强壮的年轻奴隶抬着,两个穿着漂亮的年轻姑娘骄傲地走在轿子旁边,可能是陪侍。
三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不知道是谁藏在轿子里?”康斯坦丁一脸痴迷地说。
“也许是某个过了盛年的老女人。”默多克懒洋洋地建议道,“至于陪侍,她们大概不错……但是……”
“如果陪侍年轻貌美,那女主人就不太可能是一头肥猪。”西格弗里特分析道,“我觉得……不,我敢肯定帘幕下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好吧,”默多克懒洋洋地说,“如果你今天还没玩够,我们可以跟着轿子。她总要走出帘幕的。”
“那时我们就能知道她是年轻还是年老了……”康斯坦丁嗅到一场冒险即将来临,便补充道。“你说呢,西格弗里特?”
西格弗里特笑了,他的好奇心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他用右手把凌乱的金色长发往后一甩(与康斯坦丁不同,他不喜欢把头发剪成罗马式),然后他用一把短罗马剑调整了一下投石器,说道:
“如果女主人漂亮,我发誓我要和她一起过夜!”
默多克和康斯坦丁交换了一下眼色。当然,西格弗里特两年前,在他成为一名战士后不久,就失去了他的童贞。王后从众多的宫女中为她的儿子挑选了一个侍妾。女孩的名字叫厄休拉,是贵族私生女,她不指望获得更高的地位。她比西格弗里特稍大一些,那时已经有了做爱的经验,并把她在床上知道的和能做的都教给了年轻的主人。
然而,与侍妾和酒馆里的少女上床是一回事,勾引贵妇人又是另一回事。即使对尊贵的王子来说,这也是一次非常危险的大冒险。
于是“三个西格弗里特”跟着轿子穿过城市的狭窄街道,很快到达了北郊,那里住着商人、各种炫耀财富的商人、手工作坊的老板、城市守卫的家庭,总之,就是当地的资产阶级。轿子停在一座两层石屋附近,等一扇小门打开,“美丽的陌生人”和她的随从直接进了门,消失在阴暗的院子里。
西格弗里特显然很沮丧。默多克暗自发笑:
“是的,我的朋友。看来,你注定不能在神秘女主人的怀抱里过夜。”
然而,王子没有被劝阻住。他靠近房子周围的墙,那是用粗糙的石头砌成的,这个年轻人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他往下看,下面是一个小院子,但是打扫得很干净,院子的中央摆放着轿子。
这位女士还没有下轿,一个陪侍正准备扶她出来。西格弗里特很高兴,现在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和朋友们争论的“对象”了。
从轿子里先露出的是一只苍白而优雅的手,上面戴着很多手镯,然后是一只细长的脚,脚穿的是一双用柔软皮革制成,饰以银扣的波兰那鞋2。西格弗里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毫无疑问,这轿子、这地方的主人年轻、富有、美丽。他想象力被激发出来,已经在计划为她画一幅肖像了,这时,这位迷人的陌生人终于下了轿子。
西格弗里特叹了口气,因为他认出了那位女士,她是他母亲的侍从之一。不过,王子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也许,要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他今后也不会在皇宫的围墙内注意到这位侍从。然而,王子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想象力熊熊燃烧着。现在,西格弗里特确信,这位横空出世的迷恋对象符合所有宫廷美貌的准则,于是,他爬下石墙,心里感到轻松愉快。
“怎么样?”王子的朋友们急切地问道。
他耸了耸肩。
“是我母亲的一个侍从。”西格弗里特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记得她的名字。阿娜莉亚……科妮莉亚……不,我不记得了。但那没关系!重要的是,我知道去哪里找她!”
“在皇宫里,在王后的宫殿里!”默多克插话道。“但我觉得,这让事情变复杂了。”
“为什么?”康斯坦丁和西格弗里特喊道。
“因为西格林德王后很照顾她的姑娘们,就算是她儿子,她也不会允许他去损害她们的名节,”默多克说。
“嗯,是的……”王子说,“你说对了一半。母亲对名节问题非常谨慎,尤其是对她随从里的高贵姑娘们。”
“不如我们直接潜入房子怎么样?”康斯坦丁突然提议。
“没门。仆人们会像打小偷那样殴打我们的王子。这样肯定会传出丑闻。”默多说道。
“没有必要偷偷溜进去。陪侍们几乎从不离开皇宫,除非得到母亲的许可。显然,这就是目前的情况,我想晚上她就会回宫。”
“好吧!那么我们该想想在那之前我们该怎么打发时间!”康斯坦丁站起身来,看着他的朋友们。
西格弗里特明显不想再搞恶作剧或冒险了。出于某种原因,他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想回到皇宫,带厄休拉进他的房间里去,而且厄休拉对他言听计从。
“我们回去吧……”他说。
“哎哎哎……”默多克和康斯坦丁失望地呜咽着。
“这只小羊羔,”他指着陪侍的房子说,“是不是引起了你的想象,让你立刻渴望得到爱的甜蜜果实呢?“康斯坦丁取笑道。
西格弗里特笑了。
“厄休拉是我的女人。就像你说的,我有个习惯,每日早晚都要品尝她的果实。现在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朋友们又互相看了看。
“我们总是为禁果奋斗,为我们得不到的东西许愿……”默多克若有所思地说。
“羊入虎口。”康斯坦丁漫不经心地说。
* * *
两年来,厄休拉一直住在西格弗里特宽敞的卧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如果王子需要一个陪侍,她总是在他身边。
厄休拉的生身父母是一个宫廷管家和一个年轻陪侍,陪侍在生下她时难产去世,所以这个小女孩来到这个世上时不仅是个私生女,还是个孤儿。这位父亲雇了一名奶妈来照顾他的女儿,并定期支付照顾孩子的费用。神赐给奶妈两个儿子,却没有女儿,所以她很喜欢这个女孩,视如己出,实际上她成了女孩的母亲。
厄休拉满十三岁的时候,管家认为是时候该让她的命运更多舛一些了。他为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找了个丈夫,对方是一名二十五岁的“图拉真胜利之师”的赫鲁里族战士3。管家送给女儿一所虽小但很好的房子和一份体面的嫁妆。对赫鲁里人来说,这是一笔财富。然而,这位退伍军人对他年轻的妻子很残忍,这份坏脾气最终把他给毁了。有一天,赫鲁里人被发现死在城郊,他身上有四处刀伤。
厄休拉十六岁就成了寡妇。然而,尽管她的丈夫对她很残忍,她犹如鲜花般绽放得很好,变得很漂亮,看起来很诱人,很有魅力。管家认为就法律上来说,他已经为女儿做了一切可能做的事,他再也不想和女儿打交道了。现在女婿死了,他还能怎么办,大家都在上天的旨意下活着,自己又如何预测未来?
到这个时候,西格弗里特已经开始佩剑,被视作一名战士、一个男人。西格林德王后是一位有远见的女人,她决定让她的儿子接受第一次爱的教育,不是在酒馆里,而是在一位来自贵族家庭的高贵年轻女子的怀里,她愿意成为年轻王子的侍妾。然而,要找到这样的女人并不容易。管家知道了王宫里发生的一切,想起了他的女儿厄休拉,马上派了一个仆人去厄休拉那里。
厄休拉穿着漂亮的束腰外衣,出现在她父亲面前。他用一种挑剔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女儿。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能让商人、战士和贵族高兴,王子又怎会在话下?厄休拉会喜欢这个任性的年轻人吗?他受不了被人拒绝,被人质疑,他的一切欲望必须得到满足……
在父亲的注视下,厄休拉感到不自在。她明白他在打量她。
“您为什么那样看着我,父亲?”她再也受不了了,张口问道。
“是时候让你报答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了……”
厄休拉害怕极了。但是,她鼓起勇气说:
“我一直以来很感激您的照顾。”
管家满意地叹了口气。
“很好。现在听我说。”
厄休拉不自觉紧张起来。她本能地感到这关系到她的命运。
“是,父亲……”
“西格弗里特已经十四岁了,最近举行了他的战士仪式,”管家继续说道。按照惯例,国王给儿子戴上一把剑。一个年轻男子长到十四岁的时候,你知道,他不仅会成为一个战士,而且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他一定得了解一个女人。西格林德王后希望这个女人年轻,美丽,并对爱的艺术富有经验。我希望你已故的丈夫是个好老师。”
厄休拉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她一开始很困惑,然后感到兴奋,接着是一阵厌恶。她想起了她已故的丈夫。是的,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强壮到和他性交令她痛苦万分,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妻子的疼痛给了这个赫鲁里人无尽的快乐。厄休拉跟他同居三年,却没有怀上过孩子。现在这个年轻的女人知道了这一切的原因是她丈夫在床上的蛮力和残忍,这使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和他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她还这么小。
“我的丈夫很残忍。”厄休拉说道,“我不愿想起这件事。”
管家惊讶地扬起眉毛。
“你是说他在床上打你?”
“不,他没有打我……但他试图伤害我,否则他得不到满足,”女儿坦白道。
“嗯,是的……”管家说。“现在他要为一切向神赎罪。你,我的女儿,如果你行事得体,就会成为侍妾。”
厄休拉瞪大了眼。
“他还很年轻!”
“是的。所以他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年轻女人,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厄休拉很困惑。
“但为什么是我?难道宫里没有其他竞争者愿意和西格弗里特同睡一张床吗?”
“是的,但不多。”管家说,“你是这个角色的完美人选。你年轻,美丽,有丰富的爱的经验。别忘了,你是我的亲骨肉!你的母亲,愿她灵魂安息,你母亲她生而高贵。你可不是随便什么厨子的漂亮女儿!而且,如果你和王子睡在一起,我会得到更多权利。别忘了,厄休拉,你欠我很多!我没有在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离开你!我没有抛弃你!我把你培养成一个美人!”
厄休拉知道她父亲是对的。他定期付钱给奶妈,奶妈把她照顾得很好。她父亲把她嫁出去,给了她嫁妆。尽管很遗憾,她和丈夫的婚姻并不成功。
“我该怎么做?”她问道,决定服从父亲的意愿。
他微笑起来,回答说:
“我来把你介绍给王后。她已经拒绝了三名王子床伴的竞争者了。”
帮帮我,神啊,让我也遭受同样的命运吧。厄休拉在心里这么想着。
厄休拉一人站在小房间的中央。柔和的阳光从天花板正下方的一扇狭窄的尖顶窗射进来。最后,她的父亲出现了。
“我们走吧。王后想见你。”
厄休拉不知怎么地感到平静了,她的焦虑消失了,她确信王后不会喜欢她。她跟着父亲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了西格林德的房间。卫兵们往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行。
厄休拉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在王后面前,她按照宫廷礼节鞠了一躬。这两个女人相遇了——王子未来的侍妾和他的母亲。一个刚刚才进入盛年,另一个已经到了所谓女人成熟的年纪。然而,王后尽管已经三十二岁了,但看上去仍然很年轻。精致的油膏和罗马的化妆品减缓了她皮肤的衰老。
西格林德挑剔地看着眼前的候选人,然后转向管家:
“这是你的女儿厄休拉吗?”
管家鞠了一躬以示顺从。
“是的,我的夫人。”
“你可以走了。”她对管家命令道,她走近那姑娘,想看清楚她。
“嗯……厄休拉……”
“是的,我的夫人。”她低声说道,几乎不敢抬头看王后。
“就你的年龄来说,你还是很胆小。”西格林德说,“我想你现在十六岁了吧?”
“是的,我的夫人。”
“你结婚三年了,最近在守寡?”王后继续查问道。
“是的,我的夫人。”
“你有孩子吗,厄休拉?”
“没有。”
“你结婚三年了,却没有怀孕?”王后惊讶地问,“你可能不育。”
“也许吧,夫人。”厄休拉急忙说道,她希望这个不幸的事实会使王后拒绝她。
突然,一个人从墙后走出来说:
“需要我来吗,我的王后?”
“哦,是的,西摩尼。我忘了你在这里。开始吧。”
一个中年男人走近厄休拉,他穿着朴素的黑色长袍,留着罗马式的银灰色头发。他盯着厄休拉,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与她的前任们相比,这女人的外表看起来很健康。不过,做一次彻底的检查也无妨。”西蒙给出结论说。
“你是国王的御医。”王后说,“你要为王室子嗣和他未来侍妾的健康负责。”
“至于她无子,”西摩尼继续说,“可能不是不孕不育的结果,很多因素都可能导致这种情况。”
王后满意地点点头。
“脱掉你的衣服。”西摩尼命令厄休拉。
可怜的女孩脸色苍白,两腿发软。
“你打算对我怎么办?”她咕哝道。
“我是皇家医生,有责任亲自确认你是个健康的女人……”
厄休拉恳求地看了王后一眼。但是,唉,王后无动于衷。女孩别无选择,只好解开腰带,脱掉那件羊毛外衣。
“把你的裙子也脱掉。”西摩尼命令道,“躺在这里。”他指着一张铺着漂白过的帆布的床说。“把腿打开。”
厄休拉机械地脱下外衣,光着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上,只穿着一双波兰那鞋。那一刻,她羞得想死。
* * *
厄休拉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为穷人缝制衬衫4。她不喜欢缝纫,也不喜欢读书,但她这么做是因为这是少数几个允许侍妾从事的活动。在过去的一年里,她缝了许多衬衫,多到所有的宫仆都可以同时穿上。厄休拉白天缝制的衣服,通常在城北的大门口分发给穷人,有一位专注于此的奶妈协助她。穷人们不知道这个年轻、富有(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慷慨大方的女人就是王子的侍妾。
厄休拉已经分发好了衬衫,正急急忙忙地回宫去。她知道西格弗里特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看她。
她回到房里,脱下外衣,披了一件宽松的雪白长披肩,垂下头发,用软毛梳开始梳头。
这时,西格弗里特回来了。他心中燃烧着欲火,他穿过宽敞的房间,直奔厄休拉而去。侍妾所在侧屋和正屋之间的帘子被掀开,西格弗里特大步走了进来。
厄休拉立刻放下梳子,说道:
“我一直在等您,我的王子。您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好!”西格弗里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贪婪地打量着她。
厄休拉走近王子。一阵淡淡的香味笼罩着他。
“你用了新香膏吗?”他问道。
“是的。这是我那管事的父亲送我的礼物。”
西格弗里特紧紧地抱住侍妾,把脸埋在她那浓密的弗里斯兰女人典型的桃红色头发里。突然间,一直折磨着他的强烈的肉体欲望消失了,西格弗里特感到很困惑。
厄休拉感觉到她心爱之人的困惑。通常,他会十分果断,精力充沛,想即刻获得欢愉。
“怎么了吗?”她胆怯地问道,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王子微笑。
西格弗里特放开侍妾,抚摸着她被弄乱的头发。
“一切都很好。我可能是累了。”
“那脱下衣服躺下,我给你按摩。西摩尼最近教的我,您会感觉非常放松和满足。”
西格弗里特同意了,脱下衣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和厄休拉常常在这张床上沉溺于肉体的欢愉。侍妾跨坐在王子身上。
“我开始了。”她开始画圆按摩在王子的胸口。
西格弗里特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王子此刻的心思不在厄休拉身上,而是在他在城里遇到的那个陪侍上。他心想,没有占有她之前,他是不会作罢的。
西格弗里特翻了个身。厄休拉依旧勤勤恳恳地按摩着她年轻主人的身体,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欲望。
最后,侍妾的耐心和努力得到了回报。然而,这次做爱非常匆忙,而且很快就结束了,这对于年轻强壮的王子来说并不常见。
厄休拉心里感到害怕,王子是不是对她感到厌倦了?他打算摆脱她吗?谁会代替她?最终,她还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城里的那座房子仍然属于她。
1 公元328年至378年间的罗马皇帝
2 波兰那鞋兴起于中世纪早期,形似今时的踝靴。鞋面由染成不同颜色的柔软皮革制成,鞋底由几层粗猪皮或牛皮制成。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男用的波兰那鞋的鞋尖长而弯曲。
3 赫鲁里族是当时众多充当雇佣兵的日耳曼部落之一。
4 更确切地说,那时还没有现代意义上的衬衫。衬衫在那时被称为“男式短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