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卫子道失忆
百草居位于魔域的驻地的边缘,在名尊宝殿的后面,是整个魔域最安静祥和的地方,少有人迹,只有韦先生和他的几个药童住在那里,还有酷爱医术的蝶舞姑娘,魔九尊是最能杀人的人,视人命如草芥,韦先生却是世界上最能救人的人,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也堪比华佗在世。而偏偏魔九尊却与韦先生成了莫逆之交。这一交就是几十年,而韦先生的百草居就是魔域中唯一的一块净土。不过这一段时间,韦先生这里似乎是热闹非凡,先是莫九重伤被抬了进来,还未治好,魔域的卫王卫子道也被送了来,伤势更是严重,连韦先生看了都会皱眉头。
“韦先生,”莫九上前叩拜。
“小九啊,”韦先生笑笑,多谢韦先生的救命之恩。莫九如今已经完全康复了。也只有身上的几处刀疤记载当初九死一生的痕迹,说着跪地磕头。
“起来吧,小九,以后一定要小心呀,”韦先生把他扶了起来,“是!”莫九应声站了起来,“小九,你不会又有任务吧!”韦先生看看莫九整装待发的样子。“是的,先生,奉尊主的令,去燕京协助灵王拿下云州。”
“哼,这个老东西,每日吃饱了就生是非。”韦先生瞪起了眼,“看来我又得多备一些药了。”莫九笑笑,也只有他敢这样数落魔九尊老东西。正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中传来,“韦先生!”接着一个女人从房中跑了出来。韦先生看着她问,“卫王怎么了?”“韦先生,卫王好像是醒了。”那女子一脸的欣喜,“哦?”韦先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走,”!说着率先进了里屋。
韦先生屋中还有一个女子,正在把一点点水滴在卫子道干裂的口唇上,见韦先生进来了,也立刻让到一边。“他醒了,说口渴,我给他滴了点水,润一润。”这女子同样欣喜的说,韦先生点点头,“辛苦了,蝶舞。”然后来到了床边。
卫子道真的醒了,只觉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硬,手脚麻木,喉咙像着火一样,似乎能动的只有眼睛。“这是哪里?我是谁?”卫子道一点点的拼凑着残缺不全的记忆,从金陵到大漠,到燕京。
“卫王!”韦先生轻轻喊道。为子道艰难地转了一下头,看了看韦先生,眼神迷茫而空洞。“韦先生。”
韦先生笑了笑,“恢复的不错,你还认识我,比我预想的好。”卫子道笑笑说是笑笑,也就是嘴角勉强向上动了动。
“你是不是觉得很多事都想不起来?”韦先生说。卫子道艰难的点点头,“没有关系,你受了强烈的内伤,伤的太重了,今天能醒过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子道迷茫的看着他,卫王“我受伤了?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受伤的。”恐怕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充满了迷茫。“魏王,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蝶舞探过身来说。卫子道倒看了一眼道:“蝶舞姑娘。”
“对对对,”蝶舞笑了,“韦先生,卫王还认识我?”韦先生也笑笑,“卫王,那你还认识我吗?”柳媚儿也挤了过来。卫子道转过眼珠看了看,“媚儿姑娘。”“也认识你。”蝶舞笑着说,媚儿也笑了,突然笑着,笑着笑容消失了。“媚儿姑娘。”媚儿猛地回过头,“喂,我是谁?”
卫子道看着她略疑惑的说,“你是五堂堂主柳媚儿不对吗?”
对,太对了,因为太对了才不对,令人有些失落的样子。“卫王,你还记得我们的大婚吗?”卫子道依然迷茫和空洞,“我们大婚,什么?”空气凝结了,卫子道看看妹儿,看看蝶舞,又看看韦先生,似乎在寻找答案。
媚儿无助的看着韦先生,“不要着急,柳姑娘,卫王的记忆已经有部分发生断裂,所以导致很多片段丢失,尤其是越近的事情,丢失的会越多。”
“那他还能恢复吗?”柳媚儿焦急地问。韦先生迟疑了一下,“或许吧,”媚儿只觉心中一凉,心想,这岂不是变成了傻子吗?不禁又难过又失落又丧气。“我这大好的青春,就要跟这个傻子白痴在一起吗?”
媚儿有些不甘心的问韦先生,“他真的变傻了吗?”韦先生皱皱眉,“准确的说是记忆缺失,至于傻不傻,这还不好说,或许会,或许不会。”这个韦先生最喜欢用的词语或许就是或许。
卫王韦先生耐心的对卫子道说,“你慢慢的想一下,你的记忆中,最近或者是说你觉得,昨天去了哪里?”卫子道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极力的回想着。“飞景流光剑!”他淡淡的说。“好像有个女孩子给拿给我一把剑,说是叫流光。”媚儿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韦先生点点头,“卫王这已经很难得了,不过看来卫王的治疗还要一段漫很漫长的时间,尤其是你的内力修为要闭关重修了。”
卫子道笑笑,“没有关系,了。”
“卫王能处世不惊,如此豁达的心胸,韦某着实的佩服,”能让韦先韦先生佩服的人没有几个。
韦先生出了房间,为卫子道开药去了。莫九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初叱咤风云的卫王,如今哎!媚儿心不在焉的在一边沉思,蝶舞接过的药方,去与药童一起去抓药。“韦先生,卫王还能恢复吗?还要多久能恢复?”媚儿突然走上前问,韦先生摇摇头,“不好说,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看天数吧。”说完转身去了制药室。
“媚儿,你也不要太担心,总算卫王醒过来了,”莫九看他阴沉着脸,以为她在伤心,担忧卫子道的伤势。柳媚儿突然抬起头,“九哥,听说你要去燕京?”“是啊,现在燕京只有灵王在,尊主不放心,落笔护法多习惯管理魔域内务,月神又去了洛阳,所以也只有我去。”“九哥,你身体刚刚复原,切不可多劳累呀。”柳媚儿关心的说。“嗯,那也没办法,彭一飞和林玄都是新人,软查查又是个只会动嘴的货,估计灵王那更是艰难,何况尊主还下令要攻打攻占云中。”“也是,如今魔域也是正在用人之际,不如我和九哥一起回去。”莫九听了吃了一惊,“媚儿姑娘,你要回去自然是好的,灵王那里正缺一个善于谋划的人,可是你能放心下卫王吗?”
“卫王如今已经醒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他如今也记不得我这个媳妇,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多为魔域做点事也好,也算完成了卫王的心愿。”柳媚儿笑着说,“你说是吧。”莫九点点头。倒是很有这个道理,“那好,你跟我一起去见尊主吧。”“好。”柳媚儿脸上的愁云终于散开了,在这清淡的地方待了快两个月了,她觉得再如此下去,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柳媚儿与莫九一起来到名尊宝殿上,正看到未知空面红耳赤的跪在一边。
“蝶舞要帮韦先生配制丹药治疗伤者,你到好。蝶舞,不去燕京,你就不去燕京,你如此儿女情长,怎么能成大事?”魔九尊气呼呼的说,“现在燕京正在用人之际,连伤刚好的小九都知道去燕京,你却在这里推脱,眼里还有我这个尊主吗?”
未之空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眼见如此情形,柳媚儿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妹柳媚儿,拜见尊主。”
“哦,是媚儿呀,”魔九尊点点头,“子道伤势可见好?”
“回尊主,卫王已经大好,只是伤势较重,韦先生说需要他闭关重修。”
魔九尊点点头。“子道此次也是为魔域而受如此重的伤,知道他伤已无碍,我就放心了,辛苦你了,媚儿。”
“多谢尊主关心,媚儿不胜感激。”媚尔看看未之空说,“未堂主一向勤勤恳恳恳忠心无畏,还请尊主息怒。”魔九尊对未之空本就甚是喜爱,听她如此说,叹了口气,“位只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儿女情长,没出息的东西。”
柳媚儿笑笑,“未之空与蝶舞青梅竹马,从来没有分开过。如今,蝶舞要留在魔域,辅助韦先生配药。未堂主不愿独自去燕京也可以理解,更何况魔域驻地安危一向由未堂主管理,因此未堂主留守魔域更为妥当,就由媚儿代替未堂主去燕京吧。”
“哦?”魔九尊有些惊讶,岂止魔九尊,未志空也不由得转过脸来看看柳妹儿。
“此话当真。”魔九尊说。
“媚儿哪敢欺瞒欺瞒尊主。”
“子道伤势未愈,你舍得离开?”
媚儿说,“卫王如今已经大好,由韦先生和蝶舞照顾,我完全可以放心,为魔域尽忠是我的职责。”
魔九尊大喜,“你聪明伶俐,幽云一带也比较熟悉,你去当然更好。”说着头转向未之空,“你看看你这铁骨铮铮的汉子,还不如媚儿拿得起放得下,丢不丢人?下去吧,别在这里戳着了。”
未之空倒不介意魔九尊的苛,见媚儿解了自己的围,不禁大喜,对她暗暗抱拳,表示谢意,然后赶紧溜出去了。
“媚儿云州如今不同往日。”摩九尊叹道。
“媚儿知道。”柳媚儿笑笑,“听说云州前两年来了一个小哥,武功深不可测,且对城防颇有研究。”
魔九尊点点头,称赞道,“看来你对云州也早有所。”
“尊主早有密令,取云州。因此,媚儿曾派人暗暗调查一番。”
魔九尊探道,“这些弟子远不及一个姑娘更志高谋远啊。你可知云州的这个年轻人是谁?”
“这倒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从中原来的。”
“他就是当年闻名于世的。阳城城主,洛城西的义弟花尘风。”
“哦!”对于花尘风这个名字当然也不陌生,多年前,他就连闯魔域遇数额关口,把信一直送到了洛阳,而导致魔域第一次进攻洛阳惨遭失败。
“是他,对,就是他,”魔九尊点点头,“柳媚儿,今日我封你为魔域的右护法与莫九一起前往燕京,辅助灵王一起驻守燕京,攻取云州,切不可大意轻敌,云州中地势险要,一定要多加小心。”
“谢尊主,”柳媚儿一听被封为的护法,自然喜出望外。
“小九!”魔九尊又看看莫九略,担心的说,“你的伤刚刚痊愈,不要逞强,一切要听灵王和柳护法的。”
“尊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九哥的。”媚儿说。
魔九尊点点头,“好,你们即日逐出发,有什么消息即报我知。”
“是!”
“是!”
得到魔九尊的许可,还被封为封了护法,媚儿简直走路都觉得像在飘一样,她飞速的回到百草去收拾东西,恨不得马上就飞回燕京。
“媚儿,听说你要去燕京了,卫王怎么办?”蝶舞跑进来说,“尊主也是太心狠了,要不我帮你去求尊主说一下,让你留下来。”
媚儿看看蝶舞,心中暗笑,我好容易要离开这里了,你还去求村尊主让我留下来。不过嘴巴上却说,“我又不懂医理,由你和韦先生照顾他,我更放心,何况你帮我照顾卫王,我怎么忍心看未知空受罚呢?”
“他为何受罚?”蝶舞瞪大了眼睛。
“尊主让他去燕京,但你在魔域,他舍得走吗?你说受不受罚?”
“哎呀,这个傻子,这么说,你是替他去燕京了?”蝶舞似乎恍然大悟,媚儿笑着点点头。
“媚儿,你太好了,太谢谢你了。”蝶舞感动的上前抱住了妹儿。“都是未之空不好,连累了姐姐。”
“好啦,好啦。”媚儿推开了蝶舞。“你带我好好照顾卫王就行了。”
“嗯嗯,姐姐放心,蝶舞一定进尽一百分,不一百二十分的力量去照顾好卫王,我一定让他重新想起你们之间的事。”
媚儿无所谓的笑笑,心里却已经飞到了遥远的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