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追妻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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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跑不过会飞的

离开城门,穿过林间小道,柳若嫄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山坡。

附近是一片野地,几乎没有人家。

她打量一下四周环境,确定无人打扰,这才小心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骨哨。

骨哨像手指一样长短,犹如枯骨一般,骨节突出,哨口处有细密的小孔。

用特殊手法注入内力,才能把骨哨吹响。

当初丐帮长老把骨哨交给她时,教她吹响的方法。

只是她当时内力不足,又不想插手丐帮的事,才暂时将骨哨收藏起来。

柳若嫄的心情忐忑又激动,紧紧捏住骨哨,迫不及待运足内力,对准哨口使劲一吹。

“咝咝——”

哨声尖细绵长,并不是特别响亮,连附近的小鸟都没惊醒。

连续吹了几声,柳若嫄才停下来。

瞪大眼睛左右四顾,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

她隐隐觉得,这事好像不太靠谱。

丐帮长老是不是骗子——

这哨声能传多远?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他们真能听见吗?

就算他们听见了,立即匆忙赶到此地,也要费几个时辰的工夫吧?

她有点懵逼。

事先没想到这一点,吹完哨子才发现这是个大问题。

柳若嫄有点懊恼。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真不该轻信骨哨能招神兵。

但是……万一真的可以呢?

她心里纠结不已,那么到底留在原地等着呢,还是回府睡觉去呢?

踌躇了片刻,她将骨哨放回空间戒指。

她已经做好打算,今晚先回府,明天抽空再来。

如果丐帮弟子言而有信,如果她跟丐帮神兵有缘,一定会联络上他们。

搞事业不急于一时。

让反派再多蹦跶几天,就当做善事了。

刚转身要离开,忽听身后“呼”地一声轻响,有人落地的声音。

她连忙转身,登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来。

一个黑衣人站她面前,通身夜行衣,脑袋上罩着一块黑布。

头罩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透出幽暗深沉的眸光,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惊悚诡异。

柳若嫄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镇定下来。

她定睛打量一下黑衣人,见他双腿修长,宽肩细腰,身形挺拔但略显单薄,应该是个少年人。

“你是丐帮的人?”她面无惧色,扬起一张俏丽的小脸,在月光下更显得白皙清透。

少年目露警惕,下意识点头,“嗯。”

“真是丐帮的兄弟!”柳若嫄登时乐得跳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异常欢脱。

“果然骨哨没有骗人,不枉我等你这么久。大兄弟,说好十万神兵,怎么你一个人来?你别告诉我,你名叫十万神兵——”

少年深凝的眸光一颤,绷紧的表情在蒙面里裂开。

他是来抢夺骨哨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这小女人怎么一点戒心没有?

大晚上跟陌生人称兄道弟,她是傻瓜吗?

为了让柳若嫄看出他的意图,少年特意将身上的冰冷寒气沉了沉,瞬间浑身笼罩在一股强大的凛冽威压气息中。

柳若嫄:“???”

这大兄弟怎么回事?

好像生气了——

“骨哨是丐帮宝物,不能留在外人手里。把骨哨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离开。”少年中气十足,声音清冷而响亮。

柳若嫄脸上的笑容僵住,眸底一抹犀利的暗沉渐渐涌上瞳孔。

“原来是打劫的——”她眸光幽淡地望着少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的嘲弄。

小样的,敢劫她的东西?

胆子挺肥!

“骨哨交出来,免得吃苦头。”少年声音冷淡,一双凛寒的深眸透出威逼的气势。

“呵呵——”柳若嫄临危不惧,态度淡定镇静,冷笑道:“想抢走骨哨啊,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骨哨在她的空间戒指里。

这小子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抢走。

她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少年深沉的眸底透出几分怒气,丹田中翻滚出一道道强大的灵力。

他是修炼者。

奉师父的命令来抢夺骨哨,没想到碰上一个难缠的女人。

竟敢跟他对峙。

真是不知死活!

少年抬起双掌,不给柳若嫄喘息机会,猛地发出灵力,一道道犀利的疾风扫到她面前。

柳若嫄登时骇然,连忙向后退去。

她飞身旋起,灵巧地避开疾风,闪到一棵树后。

疾风在树干留下深深的印痕,如同被刀锋削砍过一样。

柳若嫄冒出一头冷汗,幸好她反应够快。

否则被疾风砍成两段了。

她心有余悸,惊骇这少年人竟然身手不凡,自己根本不是他对手。

打不过就跑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跟个臭小子计较。

“给你骨哨!接住——”柳若嫄在树后叫了一声,随手扔出去一块小石头,转身就跑。

少年飞身而起,伸手接住。

一看是石头,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眸子里涌起一团怒火。

狡猾的小丫头!

她以为能跑得掉吗?

少年提起一道丹田灵气,快速追上柳若嫄,随手在她脑后挥出一掌。

他掌风凌冽,如果打中的话,能让人当场晕厥。

他等着柳若嫄应声而倒,但这个结果并没发生。

当一掌打出去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对巨大的翅膀挡在他面前。

那是一只巨型飞鹰,足有半人高。

一身黑羽,头顶上一撮金黄色羽毛,尖嘴利爪的长相,在月光下十分瘆人。

一双鹰眼咕溜溜地盯着少年,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暗鸣。

少年浑身直冒冷汗。

刚才他打出的一掌力道,足以轰飞一个人,但砸在这只鹰身上,竟然犹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毫无声息。

这肯定不是普通的鹰,究竟什么来头?

“这位鹰兄……难道是骨哨招过来的?”柳若嫄知道这只鹰救了她,连忙躲到它身后。

她打不过这少年,逃也逃不掉,索性跟救命鹰在一起,反倒更安全。

“一只扁毛畜生,救不了你!”少年狂妄傲气说道,随即发出一道凌厉的掌风,朝巨鹰猛轰过去。

“噗!”掌风打在巨鹰身上,只发出一声轻响,力道转瞬被巨鹰化为乌有。

“嘶——”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巨鹰猛地挥出翅膀,飓风一般的磅礴力道轰在他身上。

少年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飞出去,从高处跌落而下,“砰”一声巨响,重重砸在地上。

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柳若嫄缩一下脖子,觉得浑身骨头都疼。

此时她已经确定,骨哨招来的丐帮十万神兵,就是这只鹰!

少年嘴角渗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身上骨头受伤,动弹不得,立即将一枚玉质破空符捏碎,瞬间遁逃离去,身影在原地消失。

柳若嫄目瞪口呆。

这是修炼者的法术?

“咯咯——”巨鹰站在她身后,跟她打招呼。

柳若嫄转身瞪着它。

她听得懂鸟语,刚才它话中的意思是,还以为什么高人召唤它,原来是个黄毛小丫头。

它非常不屑,十分瞧不上蠢笨的小女人。

“既然鹰兄瞧不上,那咱们就好聚好散,互不干扰。”柳若嫄嘿嘿干笑一声,转身要走。

她细看这只鹰长相有点惊悚,不像什么善类。

虽然它是救命恩人,但她觉得人鹰殊途,没什么共同语言,从此江湖不见是最好的选择。

“咯咯咯咯——”巨鹰对她称呼“鹰兄”很不满意。

“哦,原来你不是鹰兄,是鹰姐?”柳若嫄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这只巨鹰。

它是母的,是雌的?

是鹰中大姐大?

瞧它这副彪悍的身材长相,不太好找对象吧——

飞鹰盯着她,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脸不善表情。

柳若嫄讪讪地笑一笑,“鹰姐你好,鹰姐再见。”

她一边笑呵呵跟它周旋,一边慢慢向后退。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她虽然喜欢养鸟,但对于养一只半人高的鹰姐,她实在承受不了。

这身形彪悍的大姐大,一顿饭得吃二十只小鸡小鸭吧。

太费钱了,养不起!

她转身撒腿就跑,巨鹰“呼”地一下飞到她身前,“咯咯”叫了几声,不让她跑。

柳若嫄登时急了,忿忿不平跺脚道:“大鹰姐你拦着我干嘛,你不会想拿我当宵夜吃吧。我警告你啊,我不同意,而且……我的肉是酸的,一点也不好吃!”

巨鹰露出古怪的表情,晃了晃脑袋。

柳若嫄一咬牙,趁着它晃神的瞬间,转身飞奔而去。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轻功用到极致,一个呼吸从山坡窜进树林,跑到小路上。

“呼——”

一道黑影轻盈地落在她面前,巨鹰稳稳站着,用尖嘴梳理一下羽毛,十分淡定自若。

柳若嫄:“……”

她跑得浑身是汗,这货一副丝毫不费力气的样子,真是用飞的吗?

是用闪的吧?

她彻底绝望了。

轻功再好也跑不过会飞的,更何况人家很会闪。

是闪鹰?

闪鹰——

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名称。

柳若嫄顿时想起来,定云国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

曾有一个修炼家族被百姓奉为月仙家族,定鼎基业格局,开创了定云国、北滕国、宸安国。

家族的首领被尊称为“月仙王”。

月仙王一族定居在月仙岛,用百年神鹰对外传递消息,因为神鹰飞行速度有如闪电一般,被称作“闪鹰”。

据说闪鹰为月仙王来往送信,通常送的都是惊天好消息,所以被人们尊奉为“祥瑞之鸟”。

定云国所有人都相信,只要能看到闪鹰,就会有好运降临。

“送好消息的鸟——”她嘴里喃喃道。

就是这只吉祥的闪鹰?

柳若嫄仔细打量眼前的巨鹰,心里疑惑不定。

如果真是如此,给月仙王送信的闪鹰为什么被骨哨召唤了?

闪鹰也是丐帮的送信鸟?

不管人们说的好运降临是什么,如果鹰姐把她当夜宵吃了,肯定不算好运!

正胡思乱想着,闪鹰突然尖叫一声,翅膀飞腾起来,两只利爪抓住她的肩头。

翅膀一使劲高飞起来,将她拽到空中。

“啊!鹰啊,我忘了跟你说,我恐高啊——”柳若嫄迎风嗷嗷叫着。

闪鹰幽深的眸子一沉,瞬间飞走。

半晌,从树林中走出来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人,远望空中变成小黑点的鹰影,眉头皱紧,似有忧虑一般。

一道灰衣身影落在他面前,“月观瑢,好久不见。”

灰衣人身形修长,脸上戴着半幅银光面具,遮住眉眼和鼻梁,克制的嘴唇抿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偏执和危险。

“颜叶。”云子缙表情不变,好像早知道他会出现一般,“你可以叫我云子缙。”

故人相逢,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可惜,他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怨。

“我寻找骨哨多年,没想到竟落在静王妃手里。她能招来闪鹰,倒也出乎我的意料。”颜叶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略带疯狂的笑容。

他想到一个报复的法子,能令眼前这个男人痛不欲生。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奉陪到底,但不要牵扯到柳若嫄!”云子缙周身涌起一团阴寒的凌厉,冰冷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慑力。

他知道颜叶恨他。

但这些恨是两人之间的事,不能牵连无辜。

“哈哈哈,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会护着一个女人。”颜叶的笑声张狂而充满邪气,眼眸中透出深刻的恨意,“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哪怕他坏事做尽,也要把往日重创的伤痕抚平。

哪怕只是苟活,在癫狂中一点点陷入绝望……

但此仇不报,他真的对不起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