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天后。
储秀宫。
宫女甲：“娘娘，您不能再画了，您今天已经画了一整天了，午膳也没吃。现在又到晚膳时辰了，您也不吃。再这样下去，身子该受不住了。兰太医说……”
闵贵妃：“住嘴。”
宫女甲：“娘娘……”
闵贵妃：“住嘴！”
毛笔顿到画纸上，汁液横流。
宫女甲：“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娘娘不要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闵贵妃：“下去吧。”
宫女甲：“是，娘娘。”
闵贵妃：“等一下。”
宫女甲：“娘娘……”
闵贵妃：“传晚膳吧。”
宫女甲：“是，娘娘。娘娘，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闵贵妃：“朱颜未改恩先断，古人诚不我欺也。”
画纸飘落地上。
场景转换。
养心殿，寝宫。
珠珠：“珠珠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景治帝：“起来吧。”
珠珠：“是。”
景治帝：“过来。”
珠珠：“是，皇上。”
纤纤玉手落入掌中。
周德顺低头。
景治帝：“珠珠为何如此拘谨？之前的伶牙俐齿都去了哪里？莫不是怕朕像老虎一样吃了你。嗯？”
珠珠：“回皇上，臣妾不怕老虎。”
景治帝：“哦？那你怕什么？”
珠珠：“臣妾怕皇上不喜欢。皇上的喜欢珠珠也喜欢，若是皇上不喜欢，那珠珠也就不喜欢了。”
景治帝：“嗯，说得有理。”
珠珠：“谢皇上夸奖。”
景治帝：“珠珠不但眼睛长得好，就连这小嘴儿也是甜得很呐。”
珠珠：“皇上，皇上怎知道的？珠珠自己都不知道。”
景治帝：“珠珠，你是在撩拨朕吗？”
珠珠：“皇上……珠珠没有。”
景治帝：“没有？珠珠是南方人？”
珠珠：“回皇上，不是。”
景治帝：“那珠珠这皮肤怎么这么滑，身段怎么这么软？还有这小腰，怎么这么细？嗯？”
珠珠：“……回皇上，珠珠不知道。”
景治帝：“不知道？那这样呢？知道了吗？”
珠珠：“嘤，皇上，珠珠是不是说错话了？”
景治帝：“你说呢？嗯？”
珠珠：“回皇上，珠珠……不知道。”
景治帝：“还不知道？那，这次呢，这次知道了吗？”
珠珠：“皇上……”
景治帝：“这样还不知道，珠珠是想让朕怎样呢？嗯？这样吗？这样呢？这次知道了吗？”
珠珠：“嘤，回皇上，珠珠……知道了。”
景治帝：“珠珠说什么？朕听不清，再说一次。”
珠珠：“回皇上，珠珠知道了。”
景治帝：“哦。知道了，知道什么了？嗯？说给朕听。”
珠珠：“回皇上，知道，知道珠珠的嘴是甜的了。”
景治帝：“哦，嗯，是甜的。还有呢？就这些吗？”
珠珠：“……”
景治帝：“没了吗？珠珠要不要再想一想。嗯？还是让朕再提醒一下你，嗯？”
珠珠：“……回皇上，还有，还有，皇上的嘴也是甜的。嘤。”
景治帝：“……”
周德顺悄悄退出去。
朱红门扉闭合。
场景转换。
景阳宫，正殿。
宫女杨梅：“娘娘，娘娘不要生气了，小心身子。”
王婕妤：“闭嘴。整天就知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还会说什么？一群废物！”
杨梅：“是，都是奴婢的错，娘娘恕罪。”
王婕妤：“那个姓程的到底怎么回事打听清楚了吗？”
杨梅：“回禀娘娘，打听清楚了。她是……后来就突然生病了，然后，好了以后就巴结上了闵贵妃，结果没两天就在花园里遇上了皇上，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王婕妤：“贱人！”
杨梅：“娘娘！娘娘不可！上次您摔碎的那个碗还没找到能配对的，咱们银钱也不多了……”
王婕妤：“多嘴！本娘娘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来教训了？掌嘴五下，自己打，快点。”
杨梅：“是，娘娘。”
宫女荔枝：“娘娘莫气，喝口茶润润嗓子。”
王婕妤：“拿开！这是什么破茶叶，也敢拿到本娘娘面前来，还不去换！”
荔枝：“是，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娘娘息怒。”
王婕妤：“那个贱人是在闵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勾引的皇上？”
杨梅：“回禀娘娘，是。就是在储秀宫小花园里遇到了皇上。”
王婕妤：“还哭哭啼啼的？”
杨梅：“回娘娘，是。”
王婕妤：“贱人！”
杨梅：“……”
王婕妤：“闵贵妃也是个没用的。连个小小的贵人也治服不了，还让她爬到头顶上作威作福，现在竟然还跑去侍寝了！就这样的手段，还当什么贵妃？没用！”
杨梅：“娘娘！娘娘快不要说了，仔细让人听见。”
王婕妤：“怕什么！废物！”
杨梅：“是，是奴婢没用，娘娘莫要再生气了。”
王婕妤：“贵妃有什么反应？”
杨梅：“回娘娘，没听到动静。”
王婕妤：“哼，连这个也打听不到，你说，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杨梅：“娘娘恕罪，是奴婢无能。让娘娘失望了。”
王婕妤：“你们废物，闵贵妃也只会念几句酸诗掉几滴眼泪水儿就完事了，有什么用？都没用！”
杨梅：“是，娘娘说的是。”
王婕妤：“还有你，你说说你，白长着这么一张狐媚的脸，怎么就不会学学人家程贵人，也雨打芭蕉叶的哭一把，那不是也让皇上看上了？也当上贵人了？还用在我这里当伺候人的贱婢？嗯？”
杨梅：“娘娘，奴婢冤枉啊，娘娘。奴婢一心只想着服侍娘娘，再不敢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娘娘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那样的心啊。娘娘。”
王婕妤：“行了，起来，别哭了。没有就没有。哭得本娘娘头疼。”
杨梅：“是，谢娘娘。”
王婕妤：“唉，我这也是被那些个贱人气的。你怎么会有那个命？当初皇上看我爱吃杨梅，就特意命人大老远地快马加鞭送过来，那个新鲜劲儿的，上面的水还没干呢。我也是，正好当时是你服侍的，干脆就把你的名字直接叫杨梅了。这想想，也不过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儿。唉，怎么就这么快呢？”
杨梅：“娘娘……”
王婕妤：“行了，下去吧。以后长点记性儿，别等本娘娘问起来才去打听消息，心眼转得快点。知道了？”
杨梅：“是，记下了。娘娘，奴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