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虽然一样但是不同
朱鹮呆呆地看着王他们在吃饭，一边烦恼着。
考虑的当然是王妃的孩子。
因为他误以为只要住在胎儿里就能和自己同属性别转世，所以完全没有考虑过成为女性的情况。
“嗯，成为女人也好，做公主也好都没关系，但是将来和男人结婚还是很讨厌啊。但是活着的话大概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优良转生地了吧……”
朱鹮没有什么结婚的愿望。
生前如果是二恶英和空气的侄子和侄女的话，很容易想象出自己全力疼爱的样子，但是自己的孩子却不行。
作为前提，就算结婚了，比起二恶英和空气，我确信也不会爱那个人一点。
能不能爱那样的两个孩子是个疑问。
因此，即使成为好的伯父，也不能成为好的父亲，充满了讨厌的不自信。
这样就不会有结婚的愿望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如果结婚的话，女性比较好。
如果是王族的话，在出生之前有未婚妻也不奇怪，可能会因为政治结婚而被嫁到某个地方吧。
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单身是相当困难的。
“在某种程度上成长后，为了追求自由而出城——这样的话，就没有转生为王族的意义了，既然作为那个家的孩子转世了，就不想做出不孝的事情……。如果那样做的话，还不如不转呢”
与其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还不如选择死。
所以绝对不能制造出毫无爱和自信的家庭。
“如果转世的话，父母和兄弟姐妹必须努力去爱……”
不努力就无法保证的爱是否真的是爱，这是个疑问。
对朱鹮转世的热情已经下降过多，从这里提高是一个困难的领域。
“莉兹亚，塞拉菲娜的情况怎么样？”
“嗯？”
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吃完饭了，吃饭的时候几乎无言的王正在和王妃聊天。
于是王妃又一次哭了起来，压住脸说。
“据医生说，如果再发作的话，恐怕就帮不上忙了……”
“是吗……”
“呃……”
“姐姐……”
“果然啊”
从故事的流程来看，朱鹮认为塞拉菲娜是王和莉兹亚的女儿，是信和爱德布鲁加的姐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是国家的头号女儿，也就是公主的话，在这个国家可以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根据情况，从其他国家叫来优秀的医生应该也很容易。
即使这样也治不好的话——
“这个孩子和我生前一样，是被不治之症侵袭了吗……”
从谈话中可以看出，生命的余量只剩下很少了吧。
恐怕在新生的朱鹮出生之前很难存活下去。
“真没出息，身为一国之王却连一个女儿都救不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如果没有达到那个时候医学能治好的水平那就没办法了”
那是以前朱鹮对自己说的话。
只是烦恼问题无法解决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烦恼。
说不定早早放弃治疗的话会变得更好一些。
“妈妈，还是不能进入姐姐的房间吗？”
“不行！如果你们也被病侵了的话……”
“可恶……”
莉兹亚大声制止了想去见姐姐的爱德堡。
据说塞拉菲娜的病是传染病，只有在谢绝会面的状态下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才能进入房间。
听到这个消息的信和爱德从心底里露出遗憾的表情。
那个表情和我非常熟悉的表情重叠在了一起。
『……』
朱鹮默默地走出房间，开始再次探索城堡。
这次不像刚才那样在过道上随便走走，而是在一间一间地确认里面的情况下，寻找什么一样。
从那之后过了几个小时，城里的居民大半都安静下来，起来的时候只有几名警备的士兵，这时，朱鹮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与其他不同的是士兵在警戒着那道门。
在门里边，一个少女痛苦地沉睡着。
“你的病很重吗……信和爱德的姐姐……”
因为光源是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所以不太清楚她的外貌，但是头发的颜色和王一样白。
“哈，为什么来见你呢……。
有几个理由。
因为信和爱德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二恶英和空气。
因为塞拉菲娜和生前的自己一样被不治之症侵袭着。
然后想到了可能会有的可能性。
“你在想什么傻事？”。大概最久一周就到极限了吧。已经没办法了」
朱鹮想摸塞拉菲娜的脸颊，却从脸上脱落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便躺下来面对着面，窥视着塞拉菲娜的脸和她说话。
“你被家人爱着呢。虽然快要死了，你觉得你的人生是幸福的吗？还是觉得不幸？”
塞拉菲娜什么也不回答。
作为灵魂的朱鹮的声音是传达不到塞拉菲娜的。
“我啊，曾经很幸福。我爱我最喜欢最重要的弟弟和妹妹，两个人都爱我。我觉得即使是不正经的我也做得很好。但是最后的最后做了也白费了。全部都是我的错”
那是向塞拉菲娜说的话，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
简直就像镜子一样。
朱鹮和塞拉菲娜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吧。
尽管如此，家人的爱和无法回应的状况，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然应该早点死吗？那样做至少不会有那样的结局。虽然两个人会非常生气...你觉得呢？”
没有收到来自塞拉菲娜的回应，只有她痛苦的呼吸在房间里回响。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我……”
朱鹮对自己感到惊讶，从床上站起来环视了一下房间，移动到了房间角落里。
“总觉得累了。这附近可以借床吗？反正没人回应。晚安”
一边浮在空中一边躺着。
对于经常过着一步也不出床的生活的朱鹮来说，在街上和城堡里来回游荡是一种很奇怪的重体力劳动。
没有肉体的话也会积累疲劳吗，或者说是否能睡得着，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但是闭上眼睛就能很轻松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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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耀眼……”
从窗帘的缝隙中漏出的晨光照在脸上，朱鹮醒了。
“睡了之后感觉很舒爽。果然很累啊”
朱鹭往床上一看，塞拉菲娜还在睡觉。
虽然比昨天晚上看到的时候稍微有点糟糕，但是呼吸很稳定，多少有点规律地呼吸着。
“既然注定要死，为何不轻松一点呢？”
朱鹮想起了自己死的时候。
虽然是被魔王砍头而死的，但是却是因为没能帮助二恶英和空气而感到痛苦。
虽然没有其他的比较对象，但是至少比起当初预想的病死，我觉得应该的是更轻松地死去了。
“听说过在有意识的状态下死亡的人是相当轻松的。比起我，心脏被贯穿的二恶英更痛苦吧……”
朱鹮一想到比自己更痛苦的被杀方法，就对魔王的愤怒涌上心头。
当然，杀了二恶英这件事对朱鹮来说本来就是罪无可恕的。
然后，他一边同情着今后会比自己痛苦得多的塞拉菲娜，一边看了看她的脸。
多亏了从窗户漏出的光，脸比昨天更清楚了。
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吧，也许是没有好好吃饭吧，脸上显得很憔悴。
“好像很痛苦啊。大概病死是顶级痛苦的死亡方式吧。虽然我也有过好几次突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但是比那个更难受吧……”
“嗯……”
朱鹮看到塞拉菲娜从睡梦中醒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和王一样的金色眼瞳。
“……好，我还活着！今天我也赢了！”
“……诶？”
塞拉菲娜起身，从床边的水壶里舀水，一口气喝干，然后大口地咽了下去。
明明是眼看就要死的脸色，脚却嘎吱嘎吱地颤抖着，手贴着墙壁移动到房间里备置的桌子上，一到座位上，就开始在纸上写点什么了。
「好的。我今天头脑很清醒。还不能停止我的研究”
“好像是……”
虽然因为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无法理解她写的是什么，但是从谜一般的魔法阵中有很多的公式和拿到的资料中可以看出她做了相当难的事情。
笔速快得简直不像是病人，偶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咳个不停，怎么看都是一副非常安静的表情。
塞拉菲娜的眼睛充满了生命力。
看到那样的塞拉菲娜，朱鹮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心里稍微有些波动。
不久后，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公主，我是琪琪。已经起床了吗……对不起”
塞拉菲娜沉浸在写作中，没有注意到敲门声和呼唤声，没有回答，以为还在睡觉，门对面的人走进了房间。
进来的是长栗色头发的女性，穿着带口罩的白衣。
这着装，恐怕是在照顾治疗者的时候为了防止疾病的感染而穿的。
“公主！”
“哇！啊……早上好，好棒啊”
被称为琪琪的女性看到桌子上写着什么的莎拉菲娜一脸吃惊，就大声地到她耳边叫到。
于是，塞拉菲娜缩起身子，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你在干什么？”？不是被医生说要老实睡觉吗？”
“那就赶不上今年的比赛了吧。我需要好好练习的时间。用这种改良型术来震撼世界！”
对于笑着从心底里开心地说着话的塞拉菲娜，琪琪已经不仅仅是惊讶，用看笨蛋的眼光看着她。
至于朱鹮的话，张开的嘴是堵不住的。
“首先要先把病治好。无论我多么优秀，如果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话，连获奖都是不可能的。”
“我说过两次了！？没关系的！托病的福，我没有办法学习其他的东西，所以要花很多时间——”
说完之前，塞拉菲娜感觉到强烈的眩晕，倒在了桌子上。
这显然是乱来的结果。
琪琪被吓了一跳，急忙抱着塞菲娜搬到了床上。
“对不起，我觉得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和我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