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变篇(4)
【战例】
元太尉纳哈出侵犯辽东
明太祖洪武八年(1375年)十二月,故元太尉纳哈出侵犯辽东。辽东都指挥使马云侦知纳哈出将至,遵照明太祖朱元璋“宜坚壁清野待敌,不轻易与之交战,使其进无可得,退有后虑,然后在险阻之地设置埋伏,扼断其归路”的指示,命令盖州卫(治所在今辽宁盖县)指挥吴立、张良佐等严兵城守,坚壁勿战。纳哈出到来后,见城中防备严密,不敢进攻,越过盖州城直奔金州(治所在今辽宁金县)。金州虽然兵少,城墙尚未修完,但守城将士团结一致,给纳哈出以沉重打击。纳哈出攻金州失利,担心明军援兵来到,便引兵退去。由于盖州已有防备,纳哈出又不敢经过盖州,而是从盖州城南十里外沿祚河返回。辽东都指挥叶旺事先料定纳哈出要从此撤退,已先领兵自连云岛到窟驼寨沿祚河十余里垒冰为墙,并以水淋之,经过一夜,冰块全部凝为一体。又藏钉板于沙中,设陷马阱于平地,设立伏兵待敌返回。命老弱病残卷旗埋伏两山之中,要他们听到炮声就摇旗呐喊。马云等也在城中树立大旗。不久,敌骑兵来到,叶旺等其过了城南开始发炮,伏兵以此为号四处突起,两山旌旗蔽空,鼓声雷动,矢如雨下。纳哈出仓皇北逃,在连云岛碰上冰墙,马不能前进,全部陷入坑中,部队四处溃散;被斩戮冻死无数,纳哈出仅以身免。
僧格林沁移驻大沽海口
清咸丰八年(1858年)四月,清军防守大沽口失败后,英法联军溯白河而上,直逼天津,迫使清政府签订丧权辱国的《天津条约》。在双方尚未交换条约文本时,咸丰帝任命蒙古亲王僧格林沁为专办大沽口和京东防务的钦差大臣,以加强对白河和大沽口的防御。英法联军撤出天津后,僧格林沁移驻大沽海口,他接受大沽战败的教训,认为同英法侵略者的战争还会发生,于是加紧筹建大沽海口和双港的防御工事,并于十月中旬使各项工程完工。这些防御措施包括:在被毁大沽炮台和营盘废墟基础上,南北两岸各建炮台三座,并各驻军三营;增设水师三千名;水中添置埋伏和障碍;从各地征调官兵,分扎在从白河口到山海关之间的沿海地区。他还对如何对付敌人的挑衅规定了界限,说:“现在海防吃紧,应该督促各营官兵加紧操练,严密设防。假如敌船一两艘驶进海口,应遵照朝廷训示,派地方官员将其拦在江沙以外,与之讲理,断不轻易寻衅。如果敌船三五只以上蜂拥而来,这就是决裂的迹象,虽然不便恃权自专处理,但我方在海口重防设备,如仍等其闯入内河,进入咽喉重地再看情况行动,就无把握控制对方,势必像去年那样中其诡计,应该把他们拦在沙内鸡心滩为限。虽然这时仍应遵照朝廷旨意,派员前去照会对方,但必须严加提防。如果敌船竟敢闯入鸡心滩,就必须对其施以兵威,鼓舞将士奋力截击,开炮轰打,以伸张正气,压制敌意。”由于僧格林沁防守严密,指导思想正确,所以当咸丰九年(公元1859年)六月,英法联军又强入白河,开炮挑衅时,清军官兵在一忍再忍,郁怒不发的情况下,奋起还击,给侵略者以沉重打击,使敌人的登陆阴谋宣告破产。
左宗棠部署新疆军务
清光绪四年(1878年)底,清政府乘消灭了阿古柏入侵势力之后的有利时机,派吏部侍郎崇厚为钦差全权大臣赴俄交涉归还伊犁事宜。不料,崇厚竟在沙俄政府的威胁讹诈下,于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九月,与俄方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交收伊犁条约》。消息传来,群情激愤。清政府慑于朝野舆论压力,最后拒绝批准这个条约,并将崇厚逮捕下狱。光绪六年(公元1880年)正月,清政府照会沙俄政府:崇厚所议条约,多有违训越权之处,碍难批准,另派驻英公使曾纪泽兼任驻俄公使,授权谈判改约问题。俄国政府对此恼羞成怒,决定施加压力,以求得逞。其驻华使馆代办凯阳德扬言:“俄国并非没有力量,至于条约批准不批准,对俄国都是一个样子。”沙俄还在我国东北、西北边界调集上万军队进行威胁,甚至出动舰队到中国黄海海域示威,并且增兵伊犁,气焰十分嚣张。清政府为了自卫,也在中俄边境和沿海地区采取了一些防御措施,并命左宗棠部署新疆军务,准备用武力收复伊犁。左宗棠受命之后,派金顺率一万二千人为东路,扼晶河一线,严防俄军窜犯;刘锦棠领兵一万一千人为西路,取道乌什,从冰岭以西经布鲁特牧区直指伊犁;张曜领兵八千五百人为中路,从阿克苏冰岭以东,沿特克斯河指向伊犁。此外,以六千人分屯阿克苏、哈密为后应,以三千人增强塔尔巴哈台(今新疆塔城县)的防务。准备参战的兵力达到五万余人。四月,左宗棠亲自抬着棺材出关,表示了誓与俄人决一死战的决心。俄国见左宗棠防备严密,战胜决心很大,而且曾纪泽又坚持原则不妥协,不得不于光绪七年(1881年)正月,同曾纪泽签订《中俄伊犁条约》和《陆路通商章程》,以代替崇厚所订条约。
法军一举攻占台湾的阴谋被粉碎
清光绪十年(1884年)九月,法军一举攻占台湾的阴谋被粉碎后,侵略者恼羞成怒,组织舰队封锁台湾海峡,控制南北海运,截断闽台之间联系。为保卫国土,朝廷派出“开济”、“南琛”、“南瑞”、“驭远”、“澄庆”五舰组成舰队,由吴安康统领支援台湾。法军统帅孤拔得知中国舰队南下援台的消息后,亲率法舰七艘实施拦截,并于光绪十一年(公元1885年)正月,在浙江石浦檀头山附近洋面同中国舰队遭遇。吴安康畏敌如虎,不敢交战,率舰逃跑。“驭远”、“澄庆”两舰航速较低,躲人石港湾被法舰击沉。“开济”等三舰躲进镇海口内,追随而来的法舰向镇海发起进攻。镇海位于甬江海口,北岸为沙滩,敌舰无法靠岸,易于防守,南岸港汊较多,便于登陆。法舰侵扰东南沿海以来,浙江提督欧阳利见认识到,镇海是浙东的咽喉,防卫浙江首先要防卫镇海,于是以南岸为重点,不断加强镇海的防御。其主要措施是:充实兵力,调整部署,以一千人驻守金鸡山,五千人分守南北两岸,另以二千五百人为后应,分扼镇海至宁波沿江各隘;在甬江口钉桩,堵塞航道;在金鸡山险隘处修筑炮台,安设进口大炮,台上覆土一丈,护以毛竹、草皮,又在高阜显露处筑垒十余座,只插旗帜,不设一兵,以迷惑法军,并在沿岸险要处加修围墙、长堤,挖掘壕沟,密布地雷、障碍等,从而构成一个比较完整的防御体系。此外,在各乡组织民团,盘查奸细,把法国传教士全部迁到后方,使其不为法军所用。孤拔率法舰进攻镇江海面时,欧阳利见又下令沉船堵口,命各营严阵以待。援台三舰和港内的“超武”、“元凯”两舰也做好了战斗准备。法舰一艘企图进港侦察,被北岸招宝山炮台守军开炮击退。接着,四艘法舰合力来犯,守军岸炮和舰炮一齐开火,击伤敌先头舰一艘,其余施放烟幕逃走。此后,法军舰只多次乘黑夜进行偷袭,均遭失败,孤拔力穷智竭,被迫率队南返。
【原文】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简评】
在智、信、仁、勇、严的基础上,孙子进一步提出了对将帅的要求,不仅要头脑冷静,分析敌我双方,更要根据情况改变自己的性格,一切从最高利益出发,减少伤亡,取得速胜。
【战例】
东、西魏交兵
南朝梁武帝大同二年(536年),东、西魏交兵。东魏丞相高欢在蒲坂(今山西永济县西南蒲州镇)惨败于西魏丞相宇文泰,并失大将窦泰。高欢愤怒已极,大同三年(公元537年),亲率二十万大军自壶口(今山西长治市东南)直趋蒲津(今山西永济县西黄河渡口),另派其骁将高敖曹率军三万南出河南,以为声援,声势浩盛,意必雪蒲坂之耻。此时,关中地区由于连年灾荒,丞相宇文泰将士不足万人,馆谷于恒农(治所在河南灵宝北故函谷关城)已五十余日,得悉高欢大军压境,急忙引军入关(即潼关),高敖曹得以进围恒农。高欢率军进至蒲津时,长史薛淑建议说:“西贼连年饥馑,便冒死人恒农地区,意在获取粮食,如今高敖曹已包围恒农,粮粟难以出城,我们宜于诸要道置兵把守,勿与敌野战,时日已长,其民众饥饿,那时,还怕他元宝炬(西魏文帝)和黑獭不来投降吗?所以我大军暂且不要渡河。”其将侯景也劝止说:“此次举兵,声势如此之大,万一不捷,难以收敛。宜分军为二,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全力以赴;前军若败,后军便可相机接战。”这些建议高欢概不接受,径直渡河西进。西魏丞相宇文泰回到渭南,诸州军队未能按时向京师集结,宇文泰仍决定迎击已经渡河的东魏军队。诸将以为众寡异势,宜勒兵以待,以观其势。宇文泰说:“如果任高欢长驱直进,逼近长安(今西安),必然使百姓惊恐不安,于我更为不利,今其远来乍到,士困马乏,此时接战对我有利。”于是下令在渭河上造浮桥,军士携带三天的粮食轻装渡河,距东魏军六十里处的沙苑列阵。又派达奚武带领三名骑兵入高欢军中侦察。达奚武等乘夜遍历高欢诸营,摸清情况返报宇文泰。宇文泰便令背水东西为阵,又以一部应敌,大部偃戈于苇中,约定出战以鼓声为号。两军接近,东魏军见西魏兵少,便争相出击,阵形顿乱。这时,宇文泰亲自鸣鼓,偃戈于苇中的将士一跃而出,杀向东魏军,很快将东魏军截成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高欢欲收兵再战,历营点兵,却无应者,原来早已四散逃亡了。沙苑之战,东魏损失甲士八万人,铠杖近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