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首役
季长清回府后，各院中灯笼秉烛皆亮，回到自己清水阁后，桂双打来水，洗漱后窝在房中看书。
待桂双洗漱后，看夜色不晚，季长清教桂双识字，二人玩耍了许久方才歇下。
整个清水阁只有季长清与桂双二人，回来后白翊也曾派人来清水阁，季长清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入自己院落便都遣散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每日窝在院中，无事不出院，过起了米虫的生活。
这段时间以来，周子瑶也似安静了下来，不再主动招惹自己，但四下无人的的面孔与有人在时截然不同。
期间也曾有其他府邀请什么同龄宴会什么的，季长清没有去。
京中也没什么消遣的，闺阁女子不能轻易出府，所以就兴起了各府内举办各种宴会。
家中大人也予许，一则家中子女结交好了，给家中做官的大人也能挣几分颜面。
京中许多结亲亦是宴请中长辈识人，确认是否般配才着人说媒下聘。
周子瑶十分热衷各类宴请，今日似乎又去了京城那户贵人家。
二哥季长平今日来瞧自己了，说圣人下旨，今日下午便要出京城，随户部侍郎外遣巡抚南下，一去最少两月余。
问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回来给自己带，自己告诉大哥，有几本野史自己想看，可以帮自己找一下。
自己给了他一个小信封，让他出京了再打开，叮嘱了几句出行多注意安全。
与大哥聊了几句他便回去收拾衣物以及随行所需要的物品。
出门时，祖父、祖母、季南屿、白翊还有自己，一家人在门府前送他离开，白翊忍不住再三叮嘱。
季南屿更多的是欣慰，如今长子也出息了，虽然头回这般出京，有喜也有忧。
老二当初因不喜收养周子瑶自己出府买了宅院，无事基本不归府，也有长子长配伴左右，两个孩子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能力。
以为已死的幼女也回来了，如自己家这般万事皆顺的府邸怕是也没得几家如自己家这般岁月静好。
季南屿看了看有些不舍的季长清，不由笑了笑，看向小心抹着眼角晶莹的发妻，“子瑶怎么不在？”
白翊看向季南屿，小心瞧了一眼，“典及大人家赴小姐的宴请还未归。”
季南屿眉头紧锁，“她还有脸去了？这些日子赴了多少会了？而且，冯大人家发帖请的是季府嫡女，她如今是想取清姐儿而带之？”
随即季南屿瞪向季长清，“你若不去也不能让她顶了你的名头去，回来多久，季府的颜面你当什么了？”
看着莫名对自己发火的季南屿，季长清淡淡看了一眼，“我并没有收到什么帖子，我府中十余日不曾出过府，若父亲无事我便回清水阁了。”
祖父指了指季南屿，“你们夫妻二人倒是极会做人，好处给了周家的野丫头教训倒给了自家亲闺女！”
“咱们回吧，眼不见为净。”说罢，季蓝蕴拍了拍自己老妻的肩膀，不再理会二人。
季南屿看向白翊，“这是怎么回事？”
白翊此时才知晓了，“子瑶拿着帖子来寻我，说清姐儿不愿意去，她想去瞧瞧，我这才让她去的。”
“我并不知晓贴中只邀请各府嫡女，我并未打开瞧，以为只是宴请各府小姐而已。”
季南屿有些慍怒，“怪不得最近下了早朝几个同僚隐晦提醒我要关注一下府中家事！”
“她一介入府借住的女子有何脸面代替季府嫡女赴宴，怕是这些帖子从未入过清水阁便被她半路截下。”
白翊跟上季南屿的步伐，“我真不知此事，待她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
“你亦是京中贵女出身，此等做法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晓吗？”
“要么长清去，不若别人觉得我季府看不起他们故意推一个算不得养女的人充数，我在朝中多了多少暗剑！”
“你糊涂呀！怪不得近来素日交好的同僚与我说话有几分阴阳怪气的！”
白翊自然知晓其严重，朝中与平素交往也脱不了干系，当初自己阿爷虽已至武安君，但不喜交往最中被排挤回了上陵。
如今季南屿虽是右相，但周围觊觎的人并不少，保不齐亦会出什么差错。
“我知错了，待她回来我便教训她，往后不许她出府了。”
季南屿深深看了一眼白翊，“你好自为之吧，别让我后院失了火，若因你的纵容败落了季家我便一头撞死在祠堂！”
季南屿说吧，忍着怒气，带着季松、季竹回了书房。
白翊坐在院中，回想这段时间一来，“清姐儿与我们是不是越发淡漠了，刚回来那些日子还能让我察觉她待我的喜爱。”
齐嬷嬷叹气，“我与许嬷嬷提醒你多回了，你回回因着周小姐的哄骗失了公允，日子久了姑娘能不心凉吗。”
白翊听完心里又是一个咯噔，往前还好，仔细想来，自清姐儿回来后开始，子瑶确实耍了不少心机。
不知不觉间自己与清姐儿也越发淡漠了，亏得自己念她三年相伴，如今是想彻底离了自己与清姐儿的心呀。
若时间久了，清姐儿外面苦了几年好不容易回了府，爷娘又不喜自己了，心里该是多难受，时间久了心里更会埋怨自己。
“周小姐回来没有？”
此时的北疆迎来了一场苦战，赵子胥手起刀落，一条鲜卑的鲜活生命手中陨落。
来不及害怕，身旁另一个鲜卑的弯刀迎面而来，一行人默契的用着演排的刀法朝敌人刺去。
洁白的阳光下鲜艳的血迹以及倒下的尸身格外刺眼，拼着求生的本能，不停挥刀起落。
待到停下时，众人筋疲力尽，前锋军的众活下来的新兵不由面面相窥，看着彼此的狼狈不由笑出声。
前锋军皆是去营帐半年的新兵，赵子胥是半途加入，也就半个月，今日前锋军轮到附近巡视边境。
好巧不巧鲜卑小队正好迎面撞上，也不管人多人少，碰面一眼始，双方拔刀而上，前锋军在百夫长的带领下直接正面开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