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访调查（上）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过于突然，王小雨急忙重新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按钮。
可李欢迎这一次听见里面播放的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对啊，刚才听可没这么清晰啊？好像周围环境挺吵闹的，有孩子哭闹声儿......对了，还有狗叫呢！”
“你确定？”卢队长的眼神像是在审犯人一样，让李欢迎有点畏惧。
没等他细想，卢队长就摆正了身姿，从后视镜里看着李欢迎道：“赛文娜住的可是特护，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呐。”
虽然他是这么解释着，但李欢迎确实也没有撒谎，这一次听到的背景音，的确跟上次相差太大。否则，先前他也不必夸张地将录音笔放在耳边，甚至都快塞进耳朵眼儿里了。
一旁王小雨也没有表态，熄灭了引擎之后，快速地将录音的时间调整到了最后几秒钟。
这时候，李欢迎再次听到了，录音笔里传来的那个邪恶的声音，就好像是《倩女幽魂》里的姥姥似的，阴阳怪气，好不吓人。
“laudem......et honorem et...... gloriam agni throni in saecula sa.......Saeculorum”，李欢迎用生硬的，读拼音的方式将听到话的复述了一遍。
坐在前排的二人，听见他说的话之后，都摆出了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他们听到录音里，除了赛文娜的哭泣声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声音。
车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小雨，先带他回去，看看兄弟们有没有能听懂这句话的。”
说完，卢队长快步下了车。王小雨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疑惑地问：“你真是从这里面听见的这段外语么？”
“对啊”，李欢迎说着把手扶上了门把上，忽然又觉得哪儿不对，“等一下，别说你们俩可啥都没听到？”
王小雨长叹一声，紧接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也太扯了吧，如果只有我能听见......他不禁联想到已经被科学家证实了的说法，许多动物都可以听见人耳听不到的声波。这么一对比的话，莫非，自己不是人类？
轻轻地推开车门，他摇了摇头，打算将这些个稀奇古怪的想法清除出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街灯将整片区域照了个通明。李欢迎抬头望了望面前的建筑，每一扇窗里都射出了苍白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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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办公室，卢队长洪亮的声音，就传进了李欢迎的耳朵。
“小张，小王，你俩去跟反邪教组联系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小刘，你再去盘查一遍赛文娜的寝室。顺便问问他们室友，一定要弄清楚案发当晚，所有人的饮用水或者液体的来源！”
“是！”
“收到！”
三个人领命之后，不作迟疑地跑了出去，见他们如此卖力，李欢迎暗挑大拇指。
“小雨！”
卢队长转身看向她，眼神十分复杂，“先这样，你领李欢迎去技术组，看看那边的兄弟们能不能从录音中，分析出他所听到的音轨。顺便，把他那句话给记录下来，查明出处。”
“可那句话，不是英语，怎么记录啊？”
卢队长一皱眉，“用罗马音！”
“收到！”
划分好任务后，卢队长便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门关上之前，李欢迎清楚地看到他拿起了电话。
“走啊，愣着干嘛呢？”王小雨颇显着急地说。
李欢迎不解地问道：“你们都分配了任务，那他干啥去？不应该上下一边齐么？领导不以身作则，怎么能让下属心服口服？”
“哪儿那么多废话？队长要办的案子又不止这一件。赶紧的，一会技术组下班儿了！”
“我呢，我啥时候下班啊？诶呦，警察打人啦......”王小雨在掐了他一把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李欢迎赌气囔塞地揉着胳膊，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虽说脸上有些不悦，但心里却莫名的甜。
要说自己这二十多年也真是白活了，马上就奔三的人了，至今还是处男。在如今的时代，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不得笑掉大牙？
这王小雨虽称不上美女，可也落不得胭脂俗粉，若是真能把到手，老婆热炕头也是极好的嘛！
想着想着，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张女孩儿的脸，轻叹一声后转身上了三楼。
处理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作别后，李欢迎小跑着回到了店里。想着明天还有活，手里却只有一张接近完整的线稿，不免开始担忧起来。
卷帘门的关闭，彻底隔绝了街道上醉汉们的喧嚣。李欢迎一屁股摔在沙发上，凝视起了远处的画板。
“神龙满背，尊高权贵。”
也不知怎么了，他忽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说完后，还自嘲的笑了一声儿。
算了，今天太累了，明天起来再继续填色。
李欢迎并没有拖延的习惯，想着如此大面积的纹身，也不是一次就能整完，属实没必要这么赶赶落落的。一味的追求速度，反而会影响质量。
他这么想着，眼皮缓缓地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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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欢迎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擦嘴。昨天晚上也没怎么吃饱，盘算着一会儿必须得来两屉包子撑死自己。
下颚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瞧，自己竟然趴在地上，沙发竟远远地躲在茶几的后面，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他一个激灵，弹簧似的从地面上站起，心说自己平时睡觉挺老实的，咋能轱辘这么老远。
诧异的功夫，又发现了一件令他怎么也想不通的事儿。
还未完成线稿，竟然已经填充了颜色？
层叠的鳞片上，鲜红一片；橙色的犄角正斜倚着画纸的边缘，如枯木般盘旋着；那一对翠绿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表情吃惊的李欢迎，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钻出来，咬下他的头颅一般。
“这，这......”
惊慌失措的他，实在是不知该作何反应，而突然卷动的大门，让他再次受到了惊吓。
“好家伙，够效率的，诶，配色很大胆嘛！红色料这么多，很可能会过敏哟！”
宁昕说话的功夫，安美已经打开了电脑，“是啊，上次那个客人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也就在一个月前，一位慕名而来的网友，说是看中了李欢迎的一副锦鲤手稿。当时，他使用的配色中，只有少量的红色作为点缀色。
而且，还对客人事先说明了，红色很可能会出现排异反应，也属于正常现象。
但对方就跟没听见似的，不但坚持要保留红色，还打算把点缀色和主色调对换，说他今年本命年，红色比较喜庆。
既然劝不了，李欢迎也不再言语，想着又不是没有提醒他，便遵循对方的意愿，做了大面积地调整。
结果就是，本命年犯太岁的说法，真的应验了。
再次见到这个顾客的时候，他的小腿上像是真的长出了一层鱼鳞，轻轻挠上一把，白花花的皮肤角质便跟着落下，自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瘙痒。
李欢迎无奈之际，提出了给对方五百块买消炎药膏作为补偿，再对图案的颜色进行更改，使排异的红色料能快点儿代谢出来，才算了事儿。
可他现在并不在意红色料的问题，而是眼前这幅画上的颜色是谁填上的？
他不敢说出来，怕是会吓到两人，只得将这份恐惧藏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给，包子，牛肉馅儿的......诶诶，你先去洗洗你内爪子再抓。”宁昕在李欢迎愣神的时候，出去买回了早餐。
听到这一番话后，李欢迎颤抖着抬起了手。果然，上面沾满了水彩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