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是谁？”杨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怒吼一声，震得地动山摇。
“我是来帮你的人。”那人现身，身穿黑衣，头戴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是你！”杨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那日扬言要擒拿他的黑衣人。
“不错，是我。”黑衣人口气很平淡，就像和老朋友打招呼，“我是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杨戬才不相信黑衣人会有如此善意。
“看着天，这么欺负你，我看不下去了。”黑衣人停顿三秒，带着愤怒地语调，“我也看不惯高高再上的天。”
玉鼎真人见黑衣人现身，还蛊惑徒儿，喊道：“徒儿，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吃我一招。”玉鼎真人朝着黑衣人一拳打了过去。
黑衣人轻易躲过，冷笑一声，问：“你不是我的对手。”
玉鼎真人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拿出乾坤图。打不过，那就逃。
“又来这一招。”黑衣人先发制人，禁住了玉鼎真人的行动。
“你干什么。”玉鼎真人不能动，问，“你想要我乾坤图。”
“区区乾坤图，我还看不上。”黑衣人语调，满是嘲讽。
“徒儿！快救师尊出来。”玉鼎真人发出口齿不清地求救信号。
杨戬攻了过去，却被黑衣人躲过，反手一拳击在了他的胸口上。杨戬中拳，力量尽散，又被封住了经脉，瘫坐在地上。
“你把我徒儿怎么了。”玉鼎真人眼珠子乱动，模糊不清地大喊：“我要找你拼命。”
“凭你的道行，想找我拼命，还是省省力气吧！”黑衣人看着杨戬，“你放心！我不是来杀你。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杨戬偏过头，表示不屑。
“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黑衣人找了一个能够引起对方注意力的话题，“或许，你就会主动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什么真相。”
果然，杨戬听到这句话，神色变了。
“不要听他胡说，他是骗你的。”玉鼎真人舌头可以完全活动，连忙打岔，他担心徒儿被误导。
“真的是我胡言乱语吗？”黑衣人瞥了一眼玉鼎真人，又朝着杨戬逼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额头上的第三只眼。”
黑衣人指了指杨戬额头上的眼睛。
“徒儿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玉鼎真人见黑衣人要说出这段往事，内心大骇。
“我这是天眼。”杨戬对此深信不疑，脱口而出。
“天眼！”黑衣人放声地笑了。那笑声，就好像这是他听到的一个笑话。
“你笑什么。”杨戬充满怒意。
“看来，这件事被隐瞒了。你完全不知道真相啊！”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玉鼎真人虽不靠谱，却爱惜徒儿，不仅封杀了消息，还编造出美好的神话。
可惜，谎言，终究是谎言。总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什么真相。”杨戬听他之言，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
“这不是天眼。”黑衣人为了让杨戬听得更清楚，有意放慢语调，“是魔眼。”
“魔眼！”
“这不是真的。”杨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对，这就是魔眼！”黑衣人眼神看向玉鼎真人，“玉鼎真人，我说的可对。”
杨戬的目光也看着玉鼎真人，对方虽没说话，杨戬却看出了异常。
“师尊，这真的是魔眼！”
杨戬被欺骗，极度愤怒，。
“这是天眼。”玉鼎真人说。
“天眼！”黑衣人冷声说，“你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玉鼎真人看着杨戬那道眼神，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这个深受打击的徒儿，“天眼也好，魔眼也罢！你都是我的徒儿。”
“你小时候，为什么会流浪。为什么人人都在驱逐你，喊你三眼怪。”黑衣人有意放大杨戬小时候的经历，“他们不待见你，是因为你是妖怪！”
“是啊！我是妖怪！我是妖怪！”杨戬想起小时候的往事，仇恨如山河决堤。
“你是我徒儿，不是妖怪。”玉鼎真人说。
“他不是妖怪，为什么会长出三只眼。这个世界上，可曾听说有人三只眼。”黑衣人冷笑少许，又说，“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妖怪，不被天待见，也不被人喜欢。”
“我是妖怪！”杨戬陷入黑暗，开始否定自己努力的一切。
“你好好想想，天神为什么会如此对你，对你娘亲，对你父亲。因为你是妖，令他们深恶痛绝的妖。”黑衣人发出来自地狱的声音，勾起了杨戬内心深处的愤怒。
“师尊，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
玉鼎真人知道实情，却不愿意承认。杨戬是他的徒儿，也是他唯一的徒儿。这个徒儿很优秀，不仅天生神力，聪慧过人。玉鼎真人都不会的八九玄功，这个徒儿花了两年时间就学会了。
这三年的朝夕相处，玉鼎真人原本以为把杨戬引回正道。怎知，云华仙子的死、黑衣人的出现，又让杨戬全盘否定了自己。
“你和我们才是同类。”黑衣人加大攻势，摧毁杨戬心里防线，“天神为什么说你从出生那一刻都是错。”
“因为你是妖。”
最后一句话，不断在杨戬脑海深处徘徊。是啊！因为他是妖，所以天神才会他出生就是错。
“天神是不会对妖仁慈。”黑衣人见杨戬陷入了痛苦之中，“你娘亲何罪，被压桃山，落得神魂俱灭。你有何错，天神，为什么要喊你妖孽。”
“因为你是妖，是妖。”
“我是妖！我是妖！”杨戬发出咆哮。
“天神有悲悯之心，你看，他们有吗？”黑衣人拿出一面镜子，杨戬看到镜中，一人披头散发，正在被鞭打。那人正是杨戬的父亲。
杨戬脖子青筋可见，愤怒到达鼎盛。
“你父亲何罪，被打入九幽，受尽折磨，不能转世，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神，这样的天，不配存在。”黑衣人充满渲染地呐喊，“愤怒吧！燃烧吧！将你心中的愤怒，宣泄出来。把你的愤怒，转化成一道力量。天道不公，就让我们一起逆天。”
“来吧！愤怒吧！向天怒吼，让天颤抖！”
玉鼎真人见杨戬举起神斧，大喊：“徒儿，不要。”
“我命由我不由天，岂能让天说了算。”杨戬朝着天空呐喊。
“不错，就是这样子。”黑衣人展开双臂，“来吧！加入我们，让天颤抖，向命运不公发出挑战。”
“徒儿，不要做傻事。天，是三界至尊，很强大。”玉鼎真人知道云华仙子的死，对这个徒儿打击很大。更明白，这个徒儿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真相，在这一刻被揭露，他是很难接受。
“来吧！愤怒吧！咆哮吧！把你的愤怒注入神斧。它将会让你天下无敌，成为世界的光。用神斧劈天，让他颤抖”。
黑衣人施了一道禁言咒，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的好事。这一刻，他等了一万年。
“天道不公，岂能他们说了算。”杨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要将心中的恨，注入开天神斧。他要把绝世神兵，打造成魔斧，劈天造地。
他要这个世界，再无不公。
黑衣人见成功地说服了杨戬，露出了邪恶的笑。
“徒儿不要。”玉鼎真人想说却说不出声。
“上天不是爱掌控他人的命运，我就为命运不公。”一身黑气缠绕在杨戬四周，“我要让天颤抖。”
“愤怒吧！燃烧吧！”黑衣人继续勾起杨戬心中的愤怒，“你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半人半妖的怪胎。你是孽障，你是祸乱三界六道的妖怪。”
杨戬不屈服命运，呐喊：“我是人，是妖，是仙，我自己说了算。”
玉鼎真人见杨戬戾气太重，破了禁言咒，大喊：“徒儿，你想干什么！”
杨戬冰冷的说出了两个字：“逆天。”
“你要逆天。”
玉鼎真人吓得慌了神，这个徒儿太乱来了。
“我要发出呐喊，我要毁灭这天道不公。我要上天，为之颤抖。我要把他们施加给我母亲的痛苦，千倍，万倍，讨回来。”
杨戬将心中的愤怒，全部表达了出来。
黑衣人问：“你拿什么讨回？”
“凭我手中的利刃，我要诛神弑天。”
杨戬将所有的恨，将神斧，转化为魔斧。那道泛着光明的神斧，被一团厚重的黑气笼罩，不见光明。
杨戬锻造魔斧完毕，朝着天空挥去。
只见，一道黑色的光，飞向天空，这股可怕的气势，席卷了整个天庭。山河失色、鬼哭狼嚎，不得安宁。
这等气势，也让天界的钟声，彻底响起。
黑衣人听着天钟，响了十二下，发出怒吼：“天界神众，我们来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杨戬双眼冒出一团黑气，望着天，呐喊，“是人，是妖，是仙，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