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前尘往事

不多久，我们三人到了一个小院前，整个屋子朴实无华，房顶还覆盖这稻草，院落周围是一片耕地，我望着眼前的景象，颇感张御厨和孙女生活闲适。院子旁种着几多花开正盛的菊花，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屋舍捡漏，希望您不要见怪。请坐吧。”

我坐下，四处看着屋里的陈设，不多久，那姑娘端来两杯茶，张御厨问道：“您从哪里来？到白云谷有何贵干啊？”

“我从红城来，到白云谷是想请您出山，做一道油炸冰溜。”

“这菜……这菜我已多年不做了，今后也不想做了。”

“为什么？”

“因为……”张御厨思索了一会，继续说道：“因为我就是因为这道菜才被从宫里赶出来，也是因为这道菜，采薇才没了爹娘。”采薇想必就是刚刚那姑娘。

我说道：“您能跟我说说吗？”

张御厨犹豫了一会，说道：“告诉你也无妨，采薇，你先出去。”

“是，爷爷。”采薇出去了，又关好了门，张御厨开始了讲述。

“这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我是御膳房的主厨，和老佛爷身边的大太监，大总管李莲英，李公公是好友，我和李公公经常在一起喝酒谈天，有一次提到我拿手菜，我就说了一个油炸冰溜子，这是我拿手绝活啊。”

“李公公连听都没听过，当时正是冬天，于是我就给李公公做了这么一盘，李公公吃了之后，也是想到佩服，觉得这种名菜，要是让老佛爷吃了，一定能得到重赏，于是就去老佛爷那里举荐我做这道菜。做好之后，给老佛爷一吃，老佛爷也说好，但这祸事也就这么起来了……”

“老佛爷喜欢上之后，就隔三差五的让我给他做，不管时令，眼看天气越来越热，冰溜子越来越少，到了三月，杨柳都发芽了，老佛爷既然还让我做油炸冰溜。我坐在御膳房里没办法，李公公来找我，和道歉，说这都是他的错，我说不怪他，后来因为做不出油炸冰溜子，老佛爷一怒之下，要把满门抄斩，是李公公求情，才留了我和当时仅仅三个月大的采薇的命，当时，我便决定不再出山做菜，带着采薇来到白云山谷里隐居。”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油炸冰溜子竟然断送了张御厨一家的性命，顿时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张御厨对这油炸冰溜子恨之入骨。

张御厨继续说道：“这油炸冰溜对我而言，是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不想再害她失去性命。”

“不，您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请您出山啊。”

“别再说了……”张御厨有点生气，说道：“你们这些世人，无非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自己享受和别人享受，似乎不顾别人的感受，你马上滚出白云谷，我不想再看见你，采薇，送客。”

我见状，说道：“不劳张御厨远送。”说完，我出了门，但我没走，而是在门口站着。

“小子，你别以为你在门口站着，我就会坏了十几年的规矩，随你出山……”屋里传来张御厨生气的声音。

我知道张御厨气还没消，所以没有搭话，采薇从里面走出来，对门口的我，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爷爷这个人一向固执，没人能说动他的。”

“我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了我的恩人……”

“恩人？能和我细说说吗？”采薇问道。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是个在地主家的长工，我因为得罪了老爷，要被赶出府，是志鸿哥收留我，他看我有点才能，让我做分号掌柜，现在他远渡重洋，去了俄国，我如果没把分号经营好，我还有什么脸见他。”

“就一个知遇之恩，你就能为他放弃一切？”

“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志鸿哥给的，如果没能经营好，我无颜面对志鸿哥……”

这时，刚刚关上的门忽然打开，张御厨走出来，说道：“小伙子，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恩人，得，我今个就破个例，随你出躺山。”

“真的？！太谢谢您了，我……我车就在山外。”

“不过，我有个要求，我孙女得跟我一块去。”

不多久，我们三人回到了红城德盛府，此时已过去两个钟头，此时从门口就听见刘师爷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