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腹黑太子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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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杀

流金铄石,和煦掀起湖面层层的涟漪。微风拂过,将对面远处阁楼婉转的琴声带了过来。

亭台楼阁,舞榭歌台,琴声绕梁。

亭子中央摆着一张正正方方的镶金方桌,一轮圆月挂在树梢,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

亭子中一群身材曼妙的舞娘正为中间的男子起舞,他束着发冠,剑眉星目,皮肤白质,眼中透露出一丝媚,却不让人觉得“女气”。

他一脚蜷在椅子,一脚自然下垂,半倚着身子靠在扶手上,手里握着一壶热酒,仰着头喝了起来。

醉醺醺的脸上保留着那份清醒,浓密的睫毛下,目光却是那般的犀利,清冽得不带一丝感情,让人看一眼宛如坠入冰窖。

“九爷,是时候了。”一旁的侍卫拱着收手行了个礼。

他便是这位小公子的贴身侍卫——柳慕白,也是从小的玩伴,关系如同兄弟,在外人面前都以君臣相称,平日无人时会凑在一块饮酒。

“动手吧。”

即刻舞娘都从袖口抽出把把匕首,刚才安静地站在一旁如木头似的护卫接到命令立即跃上屋顶。

月黑风高,刀光剑影,刀刃的互击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刀面反照的亮光隐隐射出,湖面上月光与波动相结合,让人觉得更可怕。

走廊上,屋顶上,刺客的轻功了得,只要稍微大意,便丝毫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在屋顶上飞跑,手上拿着一把弓弩,纵身跃下,直冲亭子中央。

风吹得四面的帷幕凌乱飘起,剑从帷幔伸出,刺客在帷幔的遮挡下,快步在走廊肆意行凶,但仍可以看出隐约的身影。

箭向温硕筠的方向刺去,很快就被拦了下来,未等他靠近九爷,慕白已经从一旁执剑将拿着箭劈成两段。

这个刺客能闯到这,想必是他们的为首了。尽管如此,以慕白的武功足以跟他打一架,绰绰有余的了。

舞娘纵身跃上房顶,踩着屋瓦的声音“哐哐哐”地响,在屋顶的只是一些小兵小卒。

箭越射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走廊帷幔下躺满了人,白色的帷幔慢慢染成了红色,湖上的圆月也被染成了红月。

那个头目也让慕白打了个重伤,身上都是剑伤,而慕白只是觉得打久有些累罢了。

“九爷,咱们该回府了”慕白抬眼看了一眼,眼神很坚定又似乎心疼他那么多的遭遇。

“也是,这戏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母后要担心了,你说是吧。”他懒漫地说出口,在他看来就像是习以为常,这种场景也不见怪。

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看了慕白一眼,脸色冷淡,阴森可怖,语气深沉道:“带回去,给我问清楚了。”

晓风破月,这一架竟打到凌晨,除了打更的其他人早已进入梦乡。

慕白口中的九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九个皇子——温硕筠。他的生母是年妃,早已在他幼时就被贬到宫外万福寺,为国祈福,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

在他还是个孩提时,生母年妃遭遇雪灾,至今下落不明,身处后宫的他更是步步为营。

今当朝未立太子,虽封了王,实则上却还未有封地,但因有功名在身便可居于宫外。

皇后虽视他为己出,却存有私心,自己只孕得一女,于是对他颇为严厉管教,望子成龙。

“诶?小姐,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阿青端着一壶水从外面进来,见苏皖皖捧着脸拄在窗边,一双杏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月亮。

眼前的这位女子不施粉黛,眉目清秀,稚嫩的脸上又略显得几分娇媚动人。

月光透过窗口撒在她的发丝上,与屋内的烛光融合。

“赏月呢,后天就是我及笄之日了。”

“那小姐不应该感到高兴吗,马上就是大人了。怎么在这愁眉苦脸的。”

“可我还不想长大,长大要干的事可多了。”

“哦~阿青知道了,小姐是想以后偷懒是吗?那阿青也不想长大,那样我就只照顾小姐您一个人。”

苏皖皖看着阿青笑了,“你啊,还不过来陪我赏月。”

苏皖皖刚扭过头,心不在焉地瞧着远处的高楼,突然圆月下闪过一个黑影。

“阿青!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有个人窜的一下就过去了。你说,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在外面?你说会不会是那种飞檐走壁的刺客呀。”

苏皖皖本有的困意被眼前的这一幕打消了。

“这……阿青不知道,小姐,您还是快点上床睡觉吧,明儿还要陪夫人一起去进香呢。”

苏皖皖微微嘟起嘴,“知道了,这就过来。”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卯时,雾气渐薄,风吹着雾翻滚着,好似人间仙境,蓬莱仙岛。

渐渐的,东方的云彩被这初升的艳阳染成一片淡红色,云缝之间投射出裹不住的光芒,像午后阳光照耀在小姑娘泛红的脸颊。

苏皖皖坐在镜子前,眼里的睡意还未消散。

这天刚泛红,蓉姑姑就过来给苏皖皖梳头上妆,还还抹了苏皖皖平常最喜欢的胭脂,今天干脆还给她换了个新发髻。

“小姐,这是夫人叫我带过来的,让您换上。”苏母准备了一件紫色襦裙,淡淡的紫色配上裙尾的白纱,风一吹宛若芦苇微微荡起。

蓉姑姑仔细瞧了瞧镜中的苏皖皖,一脸欣慰,“咱们小姐可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那是,我们家小姐是谁呀,堂堂将军府小姐呀。”阿青从小跟着苏皖皖,只要有人夸苏皖皖一句,她也要添上一句。

“皖皖好了没呀。”一声温润的声喉从门外传来,一位仪态端庄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娘!”苏皖皖走上前来挽住苏母的手。

“来,让为娘看看。”

苏皖皖便在苏母面前转了个身。

“今天叫上你哥一块去,这一天天的也不见个人影,老往军营跑,都老大不小了,我得趁他今天在家拉他好好去算一算姻缘。”

“好呀好呀,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哥。”一想到哥哥又被娘亲催娶亲,苏皖皖都忍不住想去看看他吃瘪的样子,这还次想跑?拉也给他拉回来。

苏祁羽每次一遇到这种事都逃之夭夭,害得她在前面替他在三姑六婆面前打太极。

苏皖皖提着裙子从自己闺房直跑向苏祁羽那屋。苏祁羽的院子有一片小鱼池,苏皖皖三步并俩就绕开他那座小池。

“哥,我可想死你了!”苏皖皖抡起拳头迎面而来。苏祁羽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腾出一只手接住了她的拳头。

“我的好妹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呀!”即便是带着笑容地说道也知道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苏皖皖也有样学样,“那可不,是谁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三姑六婆面前,被问什么看中哪家公子,赵家公子如何什么的。”

苏祁羽松开了手,幸灾乐祸地挑了下眉。

苏祁羽前年年初跟着父亲外出打仗,据说还有一位宗室子弟,才两年多不见长得更加一表人才了。

可明明将来也是要当将军的人,反而长了一张平日里让人觉得玩世不恭的脸,要说找不到娘子,那才奇怪勒,也就是自己还不想娶亲,老说还未遇见心仪的。

“你这丫头,过来,哥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苏祁羽拿出了一个木匣子。“这个小东西呢叫骆驼,别看它小,真正的骆驼可比这大得多了。”

“哦~”苏皖皖拿起那只陶瓷骆驼左看看右看看,稀奇的很,“原来这就是骆驼啊,以前只在说书人那听说过,还没瞧过呢。”

苏祁羽用手隔开了她看骆驼的视线,“好了,不是说要去万福寺吗,别让母亲久等了,看看你笑的什么傻样,估计也没人要你咯——”

“你……“看在骆驼的面子上,苏皖皖硬是把话吞了回去,“我不和你吵,走快点了啦。”毕竟现在她的心思还在这骆驼上。

“娘,哥哥来了。”

“娘。”苏祁羽负手而立。这两年多长高了不少。

“你这小子,自从回来后也不懂多回来看看,整天扎军营里头,怎么跟你爹似的。”

苏祁羽也不替自己着急,“是是是,母亲说的孩儿谨记在心,还有啊,我会替您转告给父亲的。”

“别用你那语气跟我说话。等会回来我叫蓉姑给你送碗鸡汤去,记得要喝完。”

“喝,回去就喝。”苏祁羽带笑扶苏母上了马车。

……

瑞王府内

“殿下,今年还去吗?”柳慕白询问道。

温硕筠不紧不慢理了理衣裳,他一件玄赤色的交领儒衫,袖口用护腕紧束,干练了许多,“准备好马车,不要让他们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