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大的口气
子时过半，贡院大殿内却依然一副忙碌的景象，诗词组的考官已经批改完大半，在这安静忙碌的大殿里，某一考官闭眼施展神通，神念扫过，瞬间“看”完百份试卷，正要施展法术打上评分，陡然回过味来，轻声惊呼：“嚯，好大的口气！”说完，也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打上评分就继续去看下一堆考卷。
其他官员也不以为意，大家都是人，大抵上严肃认真就行，没必要上纲上线。
只是没想到，诗词组的官员好似被人施了法，一个个都在说好大的口气，这一圈下来倒也显得滑稽。礼部左侍郎萧然也走过来等着，见那堆试卷批改完，就拿了过来，施展神通一看，
“斯...口气的确不小。”想着，把某一张考卷单独拿了出来，其他的给第五组整理，拿着那张考卷又看了看，跟一样走来的吴天庆摆摆手，一起走到坐镇上位的秦钟书那里，把考卷递给他，并问：“秦大人，这事下关是不敢自己做主的，我记得我大汉不以言治罪，所以这诗给出甲上，应该不为过吧？”
秦钟书早已察觉，见那诗送来，就一边看一边回答：“嗯，我大汉不以言治罪，只要不是对陛下大不敬，其他都能酌情考量...斯，这考生果真是好大的口气！”秦钟书思量了片刻，对着这十个甲上的评分，还是没有驳回，写诗作词，本就是抒情，咏志的，说通俗点就是吹牛，现在只是这个牛皮吹得有点大，那也不至于说他犯罪。
一众官员百忙之中也悄悄看到了这一幕，想来应该是出了一首不错的诗句，现在赶紧先忙完手里的，过会一起去看看。
对于诗词，大汉上下还是很热衷的，官场上倒不会太过较真，只是重视，但是民间就是狂热了，特别是青楼画舫中的姑娘，若有好的诗词，自荐枕席，只是基本艹作。给你钱，让你置办家业的也有不少。之前翠芳楼的夭夭，韩香楼的含香，两人就是为了一位袁姓公子吵的不可开交，让京城的百姓好好吃了一回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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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即使科举考完了，风浪现在还是在卯时就起来，小婵帮风浪穿好衣服就被他哄去继续睡觉了。风浪也不觉得让小婵睡个懒觉怎么了，小两口闺房之间的事儿，他觉得别人无可指摘。
打了套太极，风浪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公园老大爷的套路太极怎么就能归拢、控制精神识海中狂暴无比的精神力。简直不科学。但是既然有用，那就练，现在练得熟了，有时候也能不拘泥于套路和架势，走上一招半式的神来之笔，不过总体还是公园老大爷的套路，这个根本，还是没变得。这就是个自娱自乐的事，他也不觉得他就能像前世别的小说电影里那样，创造出一套绝世神功之类的——不过这并不妨碍风浪自己给自己吹牛皮。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他一直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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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过半，小婵也起来了，两人一起洗漱，这当然也免不了被风浪欺负，小婵是妖，虽然学过人族礼教，但是中毒不深，所以并不会害羞扭捏觉得不好意思，这反而让风浪觉得受不了了，他欺负她，就是想看她一脸娇羞，欲拒还迎的样子，可是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反而更撩自己。也是没道理可讲。
小婵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公子的贴身丫鬟。公子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没有的，那也尽量满足公子的需求。
风浪对小婵心中对他的想法有一些了解，但也没深究，反正他是很满意小婵的。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清丽乖巧，贴心可爱，是当妻子对待的。这个世界并不禁止男人三妻四妾，反而还鼓励多娶多生，本来风浪不懂，后来大概明白了点，人族，抵御北方来的天魔需要大量的人口。大规模入侵没有，但是每年小摩擦还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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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忙完，已经是巳时，收拾停当，让小婵去找马忠套车，风浪准备去酒楼茶馆听听书生的高谈阔论，顺便对对答案。
在府门口问驾车过来的马忠：“马忠，你知道京城里读书人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吗？”
“回公子，那当然是那些青楼画舫。”
风浪闻言，抬头看天，时辰还早，这会那些青楼画舫就算开门应该也没多少书生，主要是想来昨晚一定是醉生梦死，放浪形骸，这个点应该还爬不起来。
点了点头，有问马忠：“那去找一家酒楼，先随便垫垫肚子。”
“好。公子请上车。”马忠自无不可。
马车上，小婵好奇的问风浪：“公子，你是要去青楼吗？”
风浪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小婵：“你知道青楼？”
小婵点了点头：“知道呢，府上的一些丫鬟说过的，书生才子都喜欢去青楼。不过并没有去过。”
风浪闻言一笑，牵起她的手
“那也不是一个多好的地方，不过见识见识倒是可以的。”
“那小婵不能去呢，她们都说是男子才能去的地方。”
“没事，不是会法术吗，变个男装就行。”
“小婵听公子的。”小婵喜笑颜开，高兴的回答。
...
桂平坊，状元楼。
风浪抬头看着酒楼的名字，又看看这三层的酒楼，点了点头，回身对马忠说：“这里有小二看马车吗？一起上去吃点？”
“谢公子，我自己在车上坐着吃就好了，习惯了。”马忠抱拳回答。
两人之间不太熟，风浪对一些所谓御下的手段也是一知半解的，是不是着痕迹也无所谓，也许人家自得其乐的事，他也不好多劝。这世界，人族儒家那套礼教的思想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带着小婵走进酒楼，就见一个小二热情的跑来：“二位客官，打哪来？本店今天刚进来一批新鲜的蔬菜，两位客官要尝尝嘛？”
“我想要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你们这三楼靠窗的位置有包房吗？”
小二更显热情：“有有有，小店三楼都是包间，清净的很，就是价格没有这大堂里的便宜。”
“无妨，带路吧。”风浪摇摇头，钱的事，这么久了，冯管家给小婵的那个盒子里的银票还没动过呢。
来到三楼包厢，点了些酒菜，在等上菜的时间，小婵在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风浪也听不清，他正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扫了两眼，又看了看，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亭兰楼阁，加上内城规划的方方正正的，看着舒服是有的，但要说风景也有些勉强。
转身坐好，跟小婵说一些闲话，等着酒菜上来。
这酒楼的服务还是不错的，虽然价格的确不便宜，不一会就上完了菜，点酒只是个遮掩，这里的人们出门吃饭总会喝点酒，但是风浪前世是滴酒不沾的，这也算是他宅的一个原因，他不歧视酒桌文化，只是他自己不喜欢，所以远离。
龙如海的酒风浪偶尔还能喝一点，没什么酒味，反而有些水果的甘甜，不醉人，所以风浪会喝，这状元楼拿上来的酒，还没倒就一股酒香飘来，想想还是不装模作样的喝了，放到一边，和小婵随意吃点菜。
这状元楼三层，一楼和二楼是大厅，三楼都是包厢，刚一路上来倒是在一楼二楼看到不少客人，百姓，道士，连和尚也有，就是没见到书生，这三楼包厢，精神力一扫，也没感受到有书生的样子，这当然也是他不敢把精神力探太远的缘故。
正此时，感受着包厢外楼梯上走来几个人，口中说的恭喜押中之类的喜庆话，更有人直接说道：“大概也能提前恭喜袁公子初试第一，再之后高中状元了。”
其中一个高瘦男子闻言也不倨傲，抿着微笑拱手还礼：“这状元还早的很，只是这次经文不幸被我押中，在下现在有几分把握拿那初试第一而已。”
风浪和小婵正听着他们互相吹捧，就听对面包厢的门打开，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好大的口气，不知这位公子对算数律法诗词是否也有这么大的把握？”
瞧着是要吵起来了，风浪却开心起来，吵起来好啊，他就能对答案了。
开心的夹了块鸭肉给小婵，和小婵笑吟吟的听着他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