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庄公小霸：郑伯克段于鄢

事实上，郑国并不在周初立时所分封的七十一国之列。直至周宣王二十二年（前806），宣王的弟弟郑伯友受封于郑地，即镐京附近，是为郑桓公，郑国才得以正式立国。桓公在位三十三年，备受郑地百姓拥戴。

后来，幽王倒行逆施，桓公决议带领郑国国民从关中之地向东迁至洛水以东，黄河以南的中原之地。当时，虢国、郐国国君贪得无厌，导致百姓离心。直至武公继位，郑国先后灭掉了虢国、郐国，逐步扩大了自己的统治范围。加之当年平王东迁，郑武公因勤王之功，被封为周氏王朝的卿士。于是，他便开始利用这得天独厚的权力着力壮大自己的封地。当时，商人早先占据此地。他们高超的经商头脑，让这里经济颇为发达。武公看到了商人的作用，积极鼓励从关中迁入中原的郑人与当地的商人和睦相处。经过桓公、武公两代的苦心经营，郑国实力逐渐增。

郑武公二十七年（前744），武公病重，夫人武姜向武公请求，立共叔段为太子。武公并未答应，仍旧依据嫡长子继承制，由长子寤生继位，是为郑庄公。当时，武姜生寤生时难产，而生共叔段时顺产，故十分厌恶寤生，而独爱共叔段。郑庄公元年（前743），武姜请求将京邑之地赐封给共叔段。大夫祭仲说：“京邑乃是新筑之城，城墙皆高于都城，把如此之城封给您的弟弟，恐怕对您会有所不利啊。”庄公无奈，回道：“母亲想要这样，我又有何可说呢。”祭仲又谏言道：“若不能尽早遏制，任由其滋长蔓延，只怕是会后患无穷啊。那些肆意生长的野草尚不能除尽，更何况是您备受恩宠的兄弟呢？”但庄公深知这尚不足以成为讨伐的理由，遂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果然，共叔段在京邑之地积极扩展自己的势力。他先是将原属郑国的西边、北边之城囊括至自己的统治范围。然后又暗自修整城池，招募百姓为士兵，筹备盔甲武器、兵马战车。

公元前722年，共叔段以母亲武姜为内应，发动兵变，突袭郑都。庄公听闻共叔段造反，对众大夫言道：“是时候清理内患了。”当时，共叔段举兵突袭，其大本营京邑不仅兵力不足，且民心不稳。于是，庄公趁机命子封带领二百骑兵讨伐京邑。共叔段的兵变行为本就未得民心，京邑百姓纷纷投靠庄公。最终，共叔段战败，逃至鄢城。庄公又派兵追至鄢城。鄢城百姓听闻大军将至，纷纷逃亡。共叔段遂又逃亡到了卫国共地。

平叛了共叔段之乱后，庄公对母亲武姜心灰意冷，遂将其软禁在城颍，并立下誓言道：“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可一年之后，庄公便开始思念母亲。又不能违背誓言，遂十分苦恼。当时，官吏颍考叔听闻了此事。他向庄公献计道：“只要在地下挖出泉水来，然后您与母亲借由此条通道相见，这不仅没有违背您的誓言，也满足了您的心愿，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庄公听了，深以为然。于是，庄公与母亲武姜在地道中相见了。武姜感慨万分，悔悟当初。至此，母子二人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