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杀人后遗症
贾蔷是带着锦衣府两个力士，再叫上顺天府的一个捕头同行的。
说是这是自己家事不宜见官，但毕竟牵扯到造谣中伤，要他们见证自己并未滥用私刑。
这回去的路上，那位捕头可劲的称赞他宽宏大量，是世家子的典范等等，他也欣然接受。
走到半路时，他忽然想起似的，转头商量道：“燕捕头，我这想起一件事，上回水月庵那小姑子是你们送来的吧。”
捕头燕顺一想，连忙点头道：“是我们顺天府找到的，听说大人送她去菩提庵了，还是大人心地好呀……”
看他又要展开马屁功夫，贾蔷连忙打断他说：“是送去菩提庵了，我刚想起之事就是跟这有关，水月庵那边没派人去说过，万一那静虚找上菩提庵要人，那我这好人白做了，要不咱们顺道去一趟水月庵如何？”
燕顺岂能不同意，水月庵里这里并不远，右转不过二三里地，他们都骑马来的，不过一盏茶功夫罢了，这人情不做白不做。
至于那两个力士，那是南镇抚司的属下，长官说去哪根本不会反对。
四个人四匹马就这样转道去了水月庵。
……
“来人啊！杀人啦！不要！不要过来……”
四个人刚刚道达水月庵，就听到里面传来智善的惊叫声。
贾蔷大喝一声：“不好！”
整个人从马背上冲天而起，脚尖一点马鞍，箭一般的越过围墙，燕顺他们三个，慌忙跳下马，踹开庵门冲进去。
“大人，这……”
贾蔷站在大雄宝殿中，俞禄和喜儿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看起来快不行了。
另一边，智善衣裳破碎，半遮半掩的满脸惊惧的哭着，静虚老尼躺在边上，身下一滩血，看来是活不成了。
“这两混账杀人淫辱，咱们来迟一步，静虚被杀了，幸好智善还没被得手，但吓坏了应该。”
贾蔷恨恨的骂道，指了指地上的俞禄和喜儿，继续说道：“我下手重了点，不知能不能活，燕捕头走一趟衙门吧，让仵作来一趟。”
燕顺没迟疑，也没怀疑，抱拳应一声后转身上马，贾蔷这边叫过两个力士，扶着智善出去，封锁现场等着顺天府来人。
半个时辰后，匆匆赶来的是大兴县县令和衙役、仵作等，燕顺带着他们到来。
双方见过礼，案件移交给县衙处理，水月庵地处神都城外东南，正是大兴县管辖范围。
顺天府管辖二十四州县，并管理神都治安，其他州县都在神都之外，但大兴和宛平是附郭县城。
按照划分，以神都的中轴线为准，东面属于大兴县管辖，西面属于宛平县。
这种民间的杀人案，自然归县衙管，顺天府是不会管这小事的，除非闹大了。
这会儿智善也平静许多，庵堂里其他几个老尼姑，也作证一番，加上仵作检查后，做实了俞禄他们杀了静虚之事。
至于这两人现在是的死活，才没人管他们，就算是被贾蔷错手杀了又如何，别说他是为了救人。
就算平白无故的杀了，那也是他的家奴，最多赔钱被杖责，还不至于要他偿命。
等他回到家，事情也传到家里了，尤氏、可卿连忙嘘寒问暖的，连老太太那边都派人过来询问。
水月庵算是贾家的家庙，这事情出的自然老太太要关注。
听到俞禄两人被他错手打死后，贾母说了句“该”，随即又埋怨贾蔷，要不是那样处理那么多家奴，也不会出这种事。
当然，这话每当着他说，他也装作不知道，抱着娇妻美妾去温存，哪管其他人说什么。
……
“要我说啊，蔷儿应该是故意下重手的，我听景田侯家的章哥儿说，那晚喝酒后，第二天锦衣府的人就去查了造谣之事，俞禄和喜儿正是造谣之人。”
事情过了三天了，这天在荣禧堂聊天，不知怎么又说起这事，宝玉咋咋呼呼的，一副深知内情的样子说。
贾母皱眉叫道：“宝玉不许胡说，谁造谣了，造什么谣，这跟蔷哥儿有何关系，别人云亦云的。”
宝玉才不怕老太太，腻歪过去撒娇道：“老祖宗你不知道，那晚薛大哥哥请酒，锦乡伯家的奇哥儿……”
噼里啪啦的他把那晚的事说了出来，本来这事外面有传，可身在内宅的贾母她们如何知道。
这下都知道了，林黛玉瞪他一眼啐道：“什么脏东西也拿家里来说。”
惜春更是生气的反驳道：“二哥哥尽胡说，蔷儿才不会那么不堪呢，是吧林姐姐？”
她这说着小脸就皱成一团了，小屁股挪着靠近林黛玉，寻求安慰去了。
林黛玉现在可是她闺蜜，见她没主意的小模样，登时就拉着她的小手安慰她。
薛姨妈笑道：“好了好了，外头的事，咱们娘们不管，说点高兴的事才是正经，老太太您说是吗？”
“他姨妈说得对，宝玉下次记住，这种事不能在家里说了。”
贾宝玉见今天没人支持自己，顿时蔫了，只好没话找话的凑到黛玉身边去。
可黛玉现在不高兴呢，才不管他献殷勤，就跟惜春说着悄悄话，不是她向着贾蔷，而是宝玉不该在这说这种事。
别说有没有，就算是有，这种事也只能在私下里说，要是没有呢，那不是平白污人清白，还污的是自家人。
没人理的宝玉，看了看，转头走向宝钗。
“宝姐姐，难道我真的说错了吗？”
作为知心大姐姐的宝钗，温暖的微笑着：“宝兄弟既然知道错了，改了就是，谁又不犯错呢。”
“这还是说我错了！”
见他有些急了，宝钗温柔的解释道：“那种话怎么能当着姐妹们说，你那些姐姐妹妹还未出阁，能听这种脏话吗？”
这下他明白了些，懊恼的捶一下自己脑袋，丧气道：“难怪林妹妹生我的气，都怪蔷儿，尽会惹事，好好的把半个东府的下人都撵了，才会被人造谣。”
宝钗见他如此，好奇问道：“你也觉的这事是造谣是吧？”